今日正是裴禹澤周歲之喜,朝中群臣紛紛獻上賀禮。
江澈音自然也不例外,不僅為裴禹澤準備了賀禮,還額外為裴稚綰單獨備下一份禮。
是一串手串。
由七顆各異的珠玉串聯而。
神奇之在于,無論置于明的下,還是昏暗的黑暗中,它都散發著澤。
據江澈音所言,這串手串來歷不凡。
上次出京游歷之時,在一座古寺中偶然所得。
寺中高僧曾為之開祈福,寓意著無論前世今生,何種境界,皆能護佑佩戴者平安順遂。
裴稚綰很喜歡這個禮。
嬰孩滿歲,依例行抓周之禮。
也不知怎的,裴稚綰忽然來了興致,執意要親自籌備抓周事宜。
裴珩硯應允了。
可當裴珩硯看到裴稚綰準備的抓周件時,隨即陷了沉默。
案幾上,筆墨紙硯、金銀珠寶、串的銅錢、書籍、印章依次擺放。
唯獨不見玩與零食。
裴珩硯沒話說。
裴稚綰是真心寵自家兒子,連抓周都想著要讓兒子抓到好東西。
罷了,都依著的安排吧。
已然為自家兒子鋪好前路、做好保障的裴稚綰,毫無后顧之憂地將裴禹澤抱了過來。
此次抓周,裴稚綰特意把喻書瑤也喊了過來。
三人一同期待著,想看看這未來的儲君會抓到什麼。
裴稚綰把裴禹澤放在案幾前,指著案上的件,“乖孩子,別害怕,去抓你喜歡的。”
確實沒什麼可害怕的。
畢竟這案上擺著的每一樣東西,皆是挑細選的好,無論抓到哪一樣,都不會差。
裴禹澤卻直直盯著眼前件,小子一不。
裴稚綰見他只是呆呆地看著,心里不有些著急,了他的小手臂,“快抓一個。”
裴禹澤依舊紋未。
不僅如此,他的目竟緩緩從案上的件移開了。
裴稚綰這下可真急了眼,糾結著要不直接控制兒子的手臂去抓個件。
就在這時,裴禹澤卻突然作,離開了擺放抓周件的案前。
只見裴禹澤手腳并用,朝著裴珩硯的方向爬去。
裴珩硯面帶溫笑,蹲下子,朝他招了招手,靜靜等待著他爬過來。
裴稚綰不再阻攔,只是與喻書瑤在一旁看著。
裴禹澤一路爬到裴珩硯面前,還沒等裴珩硯將他抱懷中,徑直爬到他的腰側停了下來。
接著,他出小手,探向裴珩硯的腰間,穩穩地將一塊佩玉抓住,摘了下來。
這塊玉佩,是裴珩硯一直佩戴的,從他為太子那時起,直至如今,從未離。
儲君令,帝王令。
兩令并合。
裴稚綰頓時喜笑開,走上前,一把將裴禹澤抱懷中。
“乖兒子,抓得真棒!”
一旁的裴珩硯看著被親得咯咯直笑的裴禹澤,突然生出醋意。
他全然不顧周遭,口而出:“怎麼只親他,不親我?”
裴稚綰:“?”
這也要吃醋?
還和自己的親生兒子爭風吃醋。
喻書瑤察覺到氣氛微妙,當即便轉走,口中說道:“你們親,我就不在這里礙眼了。”
-
夜。
裴稚綰再次從柜中翻出自己親手織的。
留著無用,扔了可惜。
思來想去,決定收拾一番,送給江澈音,想著的兒或許能穿。
又或者……
裴稚綰放下手中的,移步至裴珩硯旁坐下。
并未言語,只是目灼灼地凝視著他。
裴珩硯將手中最后一本折子放下,轉眼眸,把目投向旁之人。
見一副言又止的模樣,不含笑問道:“夫人,這是怎麼了?”
裴稚綰攥住他角的一角,小心翼翼試探道:“哥哥,我們要個兒吧。”
自打生產過后,每次房事,裴稚綰心里都清楚,他都會服用避子藥。
想要兒這件事,并非首次提及,可他卻始終沒有松口同意。
裴珩硯見神怏怏,聲線放解釋道:“一個孩子好,是照顧這一個,就足夠折騰了。”
“你也不必再去承十月懷胎的辛苦,也不用再經歷生產時的劇痛。”
實際上,當初懷孕的時候,裴稚綰倒沒覺得有多辛苦。
畢竟每當出現那些不適的癥狀,裴珩硯都會趕忙去向蘇檐請教相應的解決辦法。
生產的時候確實疼,不是還有鎮痛湯藥嗎?
著眼前人眼底化不開的關切,裴稚綰這回也不再執著糾結,很干脆地答應了他:
“行,那就不生了。仔細想想,一個孩子確實也好的。”
“我去收拾收拾那,明日派人送到丞相府去。”
裴珩硯一把抓住的手腕,拉著往床榻方向走去,“不急在這一時,這麼晚了,該睡覺了。”
裴稚綰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床榻,眼皮忍不住跳了跳,“要不……我還是先去收拾吧?”
心里打著小算盤,想用這個當借口,躲開今晚。
“放心吧,今晚不做。”裴珩硯看穿了的心思,開口打消的顧慮。
裴稚綰一聽他這話,頓時渾輕松,搶先一步躺到了床榻上。
終于能安安穩穩睡一覺了。
裴珩硯挨著躺下,將輕抱進懷中。
這個作,他們已經重復了無數次。
裴稚綰記憶不控地回溯——
初次毒發作的夜晚,他將護在臂彎里的模樣,與此刻重疊。
如今回想起來,裴稚綰對于他給自己下毒這事兒,實在是不知該作何評價。
他居然寧愿將自己的命置于不顧,也要把變屬于自己的人。
真夠瘋的。
裴稚綰闔上雙眼,在他悉的溫與氣息環繞下,意識漸漸沉夢鄉。
手腕上那串還未摘下的手串,在黑夜中散發著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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