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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臣妻囚東宮,太子哥哥提劍搶婚》 第2卷 第212章 番外:親人

裴稚綰有些不著頭腦。

這位皇兄為何一直盯著自己,卻又不發一言。

可宮廷禮數不容有失,畢竟是皇兄讓自己進來避雨的,于于理都該表達謝意。

于是,裴稚綰依照母妃平日的教導,規規矩矩地行禮。

“見過皇兄。”

“見過?”裴珩硯重復的話,尾音似有若無地勾著,“何時見過?”

裴稚綰頓時語塞。

這“見過皇兄”不過是行禮時的慣用說辭,與是否真的見過面并無關聯。

他不至于連這點都不明白吧?

裴稚綰無奈,略一沉,只得換了個行禮方式,“拜見皇兄。”

這還是頭一回,被一句虛禮得這般窘迫。

裴珩硯目冷凝,眸底未有毫波瀾起伏。

那視線就這般悠悠地從上挪開。

果然,不記得了。

“去取巾帕過來。”裴珩硯對著一旁侍立的祿順吩咐。

祿順心又是一驚。

這是今兒個第二次這般詫異了。

自家殿下這是怎麼了?

突然轉了子,竟懂得關心他人了?

祿順心中暗自揣測嘀咕,趕忙移步去將巾帕取了過來。

“公主,請用。”祿順將巾帕遞到裴稚綰面前。

“多謝。”裴稚綰手接過,指尖的巾帕,細膩綿

不愧是皇兄殿中的什,即便是一方小小的巾帕,也著說不出的華貴。

與自己平日里所用的有著天壤之別。

裴稚綰展開巾帕,指尖揪著的邊角,歪歪扭扭地拭滴水的發梢。

很快就察覺到了尷尬之,那就是本夠不著。

平日里,為發的,要麼是母妃,要麼便是秋琴。

此刻單靠六歲孩短小的胳膊,裹著寬大的巾帕翻來覆去。

除了在發間纏出幾縷褶皺,滴水未干的鬢角反而沾了更多氣。

裴稚綰不泄了氣,心想不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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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放下巾帕,卻聽裴珩硯突然開口:“曦,過來。”

裴稚綰聞言,手猛地一,巾帕險些掉落地上。

裴珩硯見此形,以為自己嚇到了

收斂了語氣中的疏冷,又輕聲重復了一遍:“過來。”

裴稚綰不明白皇兄喚自己過去的意圖。

卻仍是垂眸款步向前,在距案幾五步開外的地方頓住。

裴珩硯正坐于案前,目掃過裴稚綰那因拘束而顯得有些無措的雙手。

他再次有意放聲音:“到我旁邊坐下。”

說話間,手指向側的空位。

裴稚綰輕咬,把手中的巾帕攥得更了,腳步遲緩地挪到桌案前。

反復猶豫徘徊,最終還是選擇在他對面落座,而非裴珩硯示意的側。

不知為何,心底對這位皇兄總有幾分莫名的畏懼。

覺他著一生人勿近的疏離,似乎很難相

裴珩硯見裴稚綰這般刻意避開自己,明白在畏懼自己。

對于這樣的懼怕,他其實早已習以為常。

他的那兩位皇弟,亦是如此怕他,每次面,恨不能遠遠躲開。

至于兩位皇弟為何怕他,是因他每次皆是冷面相對。

只是,他未曾料到,這位皇妹竟也對他這般心存懼怕。

相較如今的害怕,他更懷念一歲時,在他懷中展的純真笑

裴珩硯起時帶起一陣若有若無的冷香。

在裴稚綰驚疑的目中,他繞至后站定。

手指從肩頭探到眼前。

“巾帕給我。”

裴稚綰揚起瘦骨的小臉,呆呆地盯著他來的手。

皇兄這是……打算幫自己頭發?

若是往常,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拒絕。

但此刻,不知怎的,裴稚綰竟鬼使神差地將巾帕遞了過去。

遞巾帕時,作極為小心,刻意避免與他的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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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珩硯神如常地接過巾帕,攏起的發,開始拭起來。

順又細上去仿若綢一般,極佳。

這是裴珩硯生平第一次的頭發。

裴稚綰乖巧溫順地坐著,任由裴珩硯一點一點地將自己的頭發干。

皇兄拭頭發的力度,竟與母妃出奇地相似。

得很,毫不會弄疼,也不會扯到發

想起母妃,水霧突然漫上眼眶,又想哭了。

從今往后,母妃再也不能像這般,為自己頭發了。

裴珩硯看著抖的肩線,手上的作忽然一頓。

明白緒的這般變化,多半是因為想起了已逝的寧妃。

對于母,他從未過,更無法會為親人落淚是何種滋味。

卻也懂得此刻的淚水里,藏著怎樣滾燙的思念。

裴珩硯將巾帕遞給祿順。

朝殿外走去。

留下裴稚綰一人在殿哭泣。

他覺得,此刻該給一些獨的空間,好讓能盡宣泄心的悲痛。

雨幕垂落如簾,毫沒有停歇的跡象。

雨點擊打窗欞的聲響,反倒讓人的心沉靜下來。

裴珩硯站在廊下,手探雨簾,任由雨滴墜落,洇了整個掌心。

背上的傷勢因著這寒冷的侵襲,即便藥效強勁,卻也制不住,開始泛起的疼痛。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和裴稚綰,本質上是同一類人。

他們都已失去了雙親,孤獨地存活于這世間。

只不過,裴稚綰曾真切地擁有過親,一生難忘,以至于深陷痛苦之中難以自拔。

而他,自始至終都不知親是何種滋味,一生憾,讓他困于執念,無法解

裴稚綰并非他的親妹妹。

這一點裴珩硯是知道的。

這是裴淵之前告知他的。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毫無緣關系的妹妹,卻讓他生平第一次到了親的獨特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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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竟也萌生出對這份求而不得之的向往與追求。

那是裴稚綰剛滿周歲的時候,正學步,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無論旁的嬤嬤怎樣哄勸,都哭鬧不止。

裴珩硯恰好從玉芙殿前路過,一瞧見了這場景。

不知出于何種緣由,他鬼將裴稚綰攬懷中。

只是簡單地說了幾句安的話語,神奇的是,瞬間止住了哭聲。

年僅一歲的娃還不會說話,小手里攥著他的裳。

烏溜溜的眼睛一直著他,角咧開,出純真的笑容。

也就是在那一刻,裴珩硯生平第一次真切地會到,原來這就是親覺。

如今,裴稚綰已失去了所有親人。

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這偌大的皇宮之中,沒有任何人能為遮風擋雨,境實在艱難。

裴珩硯垂下眼眸,看著掌心匯聚的雨水,輕輕一握。

要賭上一次嗎?

打開那閉已久的心扉,嘗試著去學會如何關心、牽掛。

可他又害怕,這一賭會輸得徹底,最終落得個遍鱗傷的下場。

會讓自己輸嗎?

漸暗,可雨依舊下個不停,看樣子,恐怕要到明早才會停歇。

裴珩硯返回殿中時,只見裴稚綰已伏在桌案上沉沉睡去。

這一日從玉芙殿奔波至中宮,確實未曾好好歇息過。

祿順躡足上前,來到裴珩硯旁,低聲音問:“殿下,需派人送公主回去嗎?”

倒不是這殿中沒有公主安睡之

只是祿順深知自家殿下向來冷寡意,他定不會留人在此留宿。

或許是祿順的聲音還是大了些,話剛說完,趴在桌案上的裴稚綰便輕輕咳嗽了一聲。

隨后慢慢睜開雙眼,醒了過來。

本就睡得淺,祿順的話約傳耳中。

“皇兄。”抬起雪白的臉,睫上還沾著困意。

鼓起勇氣說:

“今晚我可以留下來嗎?”

從前每至眠時分,總要蜷在母妃懷中。

尤其雷雨夜,總要聽著母妃溫的哼唱,才能闔上眼。

如今,母妃已然離去,不再敢有過多奢

只要今晚不必回到那空寂靜、無人相伴的西殿。

能留在皇兄的宮殿,于而言便已足夠。

裴珩硯對上祈求的目,側過頭,向祿順吩咐:“你去派人為公主騰出側殿。”

祿順驚愕得險些失了儀態。

這已是今日第三次被殿下的舉驚到。

居然同意讓裴稚綰留下來?

從前的諸多慣例,似乎都因裴稚綰而被打破。

看來這位公主,確實頗得殿下的歡心。

裴稚綰目盯著祿順離去的背影,無比詫異。

沒想到皇兄竟連一猶豫都沒有,便答應了自己的請求。

看來,這位皇兄并不似自己想象中那般難以相

裴稚綰扶著桌案起,垂眸斂袖,疊的手籠在裾前。

盈盈一禮,“多謝皇兄。”

裴珩硯低低應了聲,轉在另一張書案前落座。

翻開書卷后,又將晾在一旁。

年不過十歲,舉手投足卻帶著不符年紀的沉穩。

縈繞著冷冷清清的氣息,讓裴稚綰莫名抑。

那是種夾雜著悲傷的氣場。

明白這位皇兄為何總拒人于千里之外——

虛假的父,缺失的母,造就了如今這般模樣。

正是這些殘酷的長經歷,塑造了他此刻清冷孤寂的格。

細想來,他們在某些方面何其相似,都被失去了父母的疼

裴稚綰眼含不忍,從他的上移開了視線。

一個念頭突然在心底萌生。

或許,可以救贖他,彌補那些缺失的關心與陪伴。

況且,他是的皇兄。

雖然他們并無緣關系,也不屬于同一宗祠。

說白了,不過是頂著皇兄皇妹的稱呼,沒有任何實質關聯。

可即便如此又怎樣呢?

他永遠都是的皇兄,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他們,是彼此的親人。

裴稚綰攥雙手,暗暗下了決心。

這時,祿順邁著小碎步,走了進來,說:“殿下,公主,側殿已經準備妥當。”

裴珩硯依舊專注地看著書卷,沒有任何反應。

裴稚綰起,跟著祿順往側殿走去。

直至離去后,裴珩硯才放下手中的書卷。

冷然的目穿窗欞,落在初春的第一場雨幕上。

俗話說,一場春雨一場暖。

待這雨停后,天氣便會逐漸回暖。

該為備上初春的了。

不多時,祿順安排好裴稚綰,從側殿折返回來。

眼便瞧見自家殿下正出神地著窗外,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裴珩硯側眸看來,見祿順呆呆地站在原地,一,開口吩咐道:

“明日,你差人去趟織染局,讓他們給公主制幾初春的。”

“記住,別說是我吩咐的,就以中宮的名義送去。”

從裴稚綰一歲起,直至如今,每一年,裴珩硯都會往玉芙殿送去的與首飾。

只不過,每次他都假借其他名義。

故而裴稚綰一直不知,這些皆是他送的。

窗外的雨,自落下后便未曾停歇。

一直淅淅瀝瀝持續到子時,毫沒有變小的跡象。

裴珩硯今夜遲遲沒有睡。

子時已過,他才終于放下手中翻閱許久的書卷,起走向床榻。

其間,祿順多次提醒裴珩硯早些安歇,可每次都徒勞無功。

裴珩硯自己也講不清楚緣由,就是毫無困意。

床幔垂落,一室墨將人裹住。

他向來不慣留燭。

黑暗,于他而言,像是一種無聲的保護。

能將他心深緒,統統匿起來,不被任何人窺探。

“轟隆——”

殿外悶雷滾滾,一聲接著一聲,連綿不絕。

裴珩硯躺在床榻上,毫無睡意,只是雙目輕闔,放空自己的思緒。

直至一陣輕緩卻清晰的叩擊殿門的聲音傳來,裴珩硯的眉心

聲音雖不大,可他耳力極好,聽得真切。

又一聲悶雷炸響時,他似已知曉來者何人。

他起拿起一旁的外衫,披在上,下了床榻。

剛邁出殿,便迎面上了正準備進殿通報的祿順。

祿順趕忙說道:“殿下,外面是曦公主。”

裴珩硯神未變,沒有太多意外,點了點頭。

旋即越過祿順,朝著殿門走去。

打開殿門,剎那間,一裹挾著濃重水汽的風撲面而來。

水汽氤氳間,一張滿是淚痕的臉映眼簾,正委屈地看向他。

裴稚綰赤著雙足,懷里抱著自己的枕。

又怯生生地朝著裴珩硯的方向挪近了一步。

的聲音中帶著止不住的哽咽,巍巍地說道:

“皇兄,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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