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寧穗已經不糾結過去的事了。
喬映霜說,季晏辭的控制太強;沈凌枝說,季晏辭把寧穗當工。
可寧穗不覺得。
喬映霜是隨灑的個,厭惡旁人對指手畫腳,想要自己主宰自己的人生。
沈凌枝本對寧穗充滿敵意,從小被眾星捧月長大,的人生觀,高高在上,可以冷無地利用邊的所有人。
但寧穗不一樣。
從小到大的經歷,說慘嗎?從原生家庭的角度,確實慘,但從整上看,也不算慘。
在人生的每一個階段都遇到了幫助的人。
所以,的心對世間還抱有著溫和期待。
不會把人想得那麼壞。
寧穗覺得,季晏辭所做的一切,只是希能走出過去,面對屬于的嶄新未來。
糾結過,迷茫過,做過不糊涂事,回過去,不由自主往回走了幾步,腳陷泥潭,猛然醒悟,不能回頭,不能辜負對好的人。
重新往前走。
不停督促自己往前走。
做到了。
但心深,還是殘存了一對過去的芥,只是明白,能力不足,必須先提升自己。
而今,馮院長又提出了一套全新的說辭。
不要留下憾。
憾嗎?
回憶過去二十幾年的人生,并沒有留下特別大的憾。
該做的都做到了。
未來的會為現在的憾嗎?
思來想去,寧穗恍惚中覺得,如果離婚、不順、婚姻出狀況,未來一定會為此到憾。
這個想法把寧穗驚出了一冷汗。
晚上回到酒店。
寧穗給季晏辭打視頻電話。
電話接通,屏幕里出現了季晏辭的辦公桌。
“季晏辭。”寧穗聲道,“你還在公司嗎?”
鏡頭一晃,寧穗與季晏辭隔著屏幕對上視線。
他看起來有幾分憔悴。
“嗯。”季晏辭把手機擱在架子上,“還有文件要看。”
“哦,那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不打擾。”
“要不掛了吧,我剛回酒店,我要洗澡去了。”
“穗穗。”季晏辭語氣無奈,“我們一天就這一次聊天機會。”
“那怎麼辦?我想洗澡。”寧穗舉著手機,躺在沙發上,扯了扯領口,“南城這邊好熱,我今天去游湖,曬出一汗,上黏糊糊的,好難。”
不知是不是錯覺。
季晏辭覺寧穗的作有些刻意。
“好,你先去洗澡。”季晏辭說,“電話別掛。”
“那好吧。”
鏡頭開始晃。
寧穗拿著手機走進浴室。
把手機支在洗手臺上。
然后開始服。
今天穿著一件大翻領的襯衫,外搭黑短款小香風外套,下搭配一條簡潔的黑長。
先把外套丟到一旁,然后開始慢條斯理地解襯衫紐扣。
襯衫里面還有一件白修小吊帶。
當只剩下小吊帶的時候,季晏辭再也分不出半點心思在工作上。
他幽暗的雙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
“季晏辭,你還在嗎?”
寧穗背朝著洗手臺,緩緩沒浴缸。
“我在。”季晏辭低聲說。
“什麼?”寧穗回頭,“我聽不到你說話。”
季晏辭抬高音調:“你把手機拿近些。”
“好吧。”寧穗從浴缸里站了起來。
漉漉的長發在脊背,水珠順著白皙的落。
季晏辭結微。
寧穗手拿起架在洗手臺上的手機。
好畫面戛然而止。
“這樣可以嗎?”
屏幕里只剩下寧穗放大的臉龐。
微微歪著頭,幾縷碎發黏在臉頰,眼神里著一慵懶。
“穗穗。”季晏辭的聲音低沉得近乎喑啞。
他說了一句什麼。
寧穗一愣,臉頰在水汽氤氳中泛起紅暈。
承認,是起的頭,是故意撥,是相隔上千公里玩弄曖昧,但是季晏辭的要求也太……
太骨了。
“不行。”小聲嘀咕,“等會兒號給我封了。”
“不會。”
“會的。”
“你剛才沒有被封,之后也不會被封。”
“我……”寧穗還想說什麼。
季晏辭打斷道:“快些,忙完還有工作。”
寧穗:“……”
分別十五天。
他們隔著屏幕親熱。
從浴室出來,寧穗趴在床上,耳邊是季晏辭又低又沉的喟嘆聲。
把自己的手想象季晏辭的手,卻怎麼也找不到悉的覺。
的手指,纖細白皙,不如季晏辭的手修長有力。
好……空虛。
寧穗像只八爪魚一樣抱住被子,腦袋在手機邊上,輕聲呢喃:“季晏辭。”
“穗穗。”季晏辭長吸一口氣,“還有多久回來?”
寧穗想了一下:“還要一周左右。”
又補充:“回去休息三天,還要再來一趟。”
“第二趟大概還是要半個月左右,不過我中間可以時間回來。”
“第一趟是以學習為主,我要跟院長的時間,不太方便回去;第二趟是以設計為主,我可以自己把握工作節奏。”
電話那頭的季晏辭,不知是對這個回答滿意還是不滿意,他很輕地“嗯”了一聲。
寧穗又問:“你怎麼不來看我?”
“你不是說好會來看我的嗎?”
“我想你了。”
的聲音輕得像羽一樣,掠過耳邊,溫、纖細、又令人陣陣發。
空氣安靜了片刻。
揚聲里傳來吞咽的聲音。
季晏辭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穗穗,我過去了,你就學不了。”
這倒是實話。
他平時不掩飾,真正需要克制的時候絕不會來。
嘗到甜頭又會得寸進尺。
之后幾天,每到晚上,季晏辭都會積極主地找寧穗視頻通話。
看看這,看看那。
寧穗愈發覺得季晏辭的聲音蠱人心。
讓人難以拒絕。
可能是也想要。
但是,次數越多,不但不覺得滿足,反而越發難以滿足。
寧穗提前兩天從南城回了京市。
不過不是為了找滿足。
而是喬映霜早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