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玉已經不知道多次聽蕭戟提起他的妹妹。

秦素玉對“江初月”印象深刻。

當時蕭戟率領援兵來北境，剛好到秦素玉毒發。好在蕭戟隨攜帶的行李里，還有幾瓶藥效極佳的解毒丹。

秦素玉服下后，的毒素得到緩解，雖未徹底除，但好歹保住了一條命。

這解毒丹是皇室珍品，是江初月放在蕭戟的行李之中，特意送給中毒的秦素玉。

秦素玉很，和江初月素未謀面，這尊貴的攝政王妃居然還沒忘記給送珍貴的解毒丹。

秦素玉好奇詢問：“總聽你提起你妹妹，聽說已經嫁給攝政王了，是個什麼樣的姑娘？”

蕭戟打了個酒嗝，笑了：“是世上最好的姑娘，等我打完仗，我就接回家...藏起來...”

秦素玉一頭霧水。

什麼藏起來？

秦素玉還想追問，蕭戟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秦素玉單手拎起醉倒的蕭戟，像扛麻袋似把他甩回房里。

酒還沒喝完，秦素玉一個人回到院子里。月如水照耀涼州城，秦素玉捧起酒碗，先敬一杯給月亮，隨即把剩下的酒喝了個干干凈凈。

...

時荏苒，攝政王府院子里的綠樹枝繁葉茂，轉眼又漸漸枯黃，天兒漸漸冷，京城被大雪覆蓋。

坤寧宮。

白雪紛紛揚揚落下，皇后扔了手邊的花瓶，坤寧宮的丫鬟們烏跪了一地。皇后惱怒：“廢！眼看那攝政王妃已經懷孕九月，你們這幫蠢貨連一片藥渣都沒能弄進王府！”

滿殿宮人伏地瑟。

皇后發了好大的火。

自江初月有孕以來，皇后聯合上家，想盡辦法想要弄掉江初月肚子里的孩子。可惜攝政王府守備森嚴，幾個月過去，竟連一破綻都找不到。

眼看江初月就快要生了，皇后心急如焚。

擔心江初月生出一個兒子，謝臨淵一旦有后，原本相對穩固的慶國局勢會產生巨大的變化。

皇權更迭，白骨堆。

宮春蘭跪在地上安：“皇后娘娘息怒。就算攝政王妃生下男丁，孩子養大不容易，中間難保出點差錯，咱們多的是機會。”

皇后指甲掐進掌心，閉了閉眼，自欺欺人地說：“老天保佑，讓攝政王妃莫要誕下男丁...”

——

攝政王府。

夜里又開始下雪，外面天寒地凍，屋子里溫暖如春。用過晚膳后，江初月疲倦地打了個哈欠，將上蓋著的虎毯攏了攏。

已經懷孕九月。

孕期里，吃得好、喝得好、睡得好，臉蛋圓潤了一圈兒。冬日天寒，江初月越發不想彈，走幾步便覺腰酸，整日窩在屋子里里躺著，盼著早早把孩子生下來。

懷孕生子，江初月倒不焦慮。謝臨淵反倒焦慮地好幾晚上睡不著覺。

前些日子，京城某員家的夫人生子難產，母子雙亡。消息傳到謝臨淵耳朵里，謝臨淵著江初月的孕肚，眼底凝著化不開的郁。

自古以來，人生孩子都是要從閻王殿走一遭，不知多子死在產房榻上。謝臨淵夜里做噩夢，夢到江初月凄慘死去，驚得他出了一的冷汗。

夜里，謝臨淵掌心江初月的小腹，俊眉深深皺著：“早知便不要生孩子了。”

江初月笑了笑：“太醫說再過些日子就能生了，孩子在肚子里活蹦跳，豈能不生。”

謝臨淵黑眸深深。

他握住江初月的手，嗓音沙啞：“初月，千萬別出事。”

江初月湊過去親了親他：“不會出事。”

江初月還未生產，謝臨淵已經把經驗富的產婆接到王府里住著，太醫院資歷深厚的老太醫也住在王府的偏院里。

除了產婆和太醫，謝臨淵還準備了不珍貴的續命奇藥。

謝臨淵在戰場尸山海里殺出來，此生從未懼怕過什麼，唯獨懼怕失去江初月。

江初月靠在謝臨淵懷里，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謝臨淵許久未眠，聽著屋外細細的風雪聲，心里忐忑。

...

雪下了一晚上，第二日才停歇。

江初月清晨起床，謝臨淵早已去上朝。江初月這幾日胃口還行，早上吃了一大碗的火米粥。

上午，蕭老夫人踩雪拜訪。。

蕭老夫人之前被姜氏下毒謀害，如今子已經好全，神矍鑠。

蕭老夫人聊起姜氏：“姜氏被送去城外莊子里，我瞧近幾月居然安分了不，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心比天高。”

江初月喝口茶：“若是痛改前非，倒也不算晚。”

兩人聊著天，屋外又開始下雪。蕭老夫人著窗外落下的雪花，心有所：“瑞雪兆年，來年開春必定是個收年，但愿北境的戰火也能早些停歇。”

北境戰火并未徹底停歇。

慶國和北越雙方打得你來我往。

北越皇帝不是個昏君，他文韜武略，善于用人；謝臨淵也非常人，運籌帷幄，文修武偃。

兩人旗鼓相當對決，僵持數月也沒能分個高下。

江初月頷首，也著窗外的雪：“但愿早日止戈。”

雪花飄揚，掛在屋檐下的鈴鐺清脆作響。

寶珠踩著雪一路小跑進屋，拍掉上的雪，滿臉笑意。

江初月看寶珠滿臉喜，好奇道：“什麼事兒這般高興？”

寶珠道：“王妃！大喜呀！王爺派人給您傳消息，說北境戰事停歇了！”

江初月和蕭老夫人對視一眼，江初月坐直子：“細說來聽聽。”

寶珠道：“此事說來也怪，前段日子北越皇帝大變，突然從北境撤軍，將霸占的一座城池主歸還，還親自將解毒藥送給秦將軍！北越皇帝主求和，以溧水為界，再不犯邊，愿與大慶締結百年和平協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