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隨佩戴的玉環滾落，差錯地被工部侍郎夫人看到。

工部侍郎夫人激地查探，發現秋霜的手腕上還有一顆小小的紅痣。

如傳奇話本子里的劇一樣，秋霜和工部侍郎夫人“母相認”，母倆抱頭痛哭，畫面人肺腑。

皇后攥手里的白玉杯。

以前的秋霜無家世無背景，在后宮里如履薄冰；現在有了個當工部侍郎的三品爹，也算有了靠山。

“這未免太巧了...”皇后不信世上有這般巧合，當即派人去查秋霜的世。

接風宴結束，皇帝離席，文武百陸續離開華清殿。

皇后瞥了眼武將席，秦素玉在酒水藥的影響下，站不穩。旁邊的北越副使想要攙扶，被秦素玉一腳踹開。

最后，還是宮攙扶著秦素玉去后殿歇息。

皇后角微勾，等著好戲上演。

...

夜深。

坤寧宮燈火通明，皇后坐在梳妝臺前卸妝。

“上家來信。”宮將探子送來的信呈給皇后。

上家的探子去城外甲子坡調查秋霜的生平，整理冊送進宮里。皇后打開信，迅速看完。

秋霜的來歷簡單，從小住在城外的甲子坡，母親東娘，母倆離群索居，相依為命。后來東娘重病，秋霜進宮當宮籌錢。

去年冬日，東娘病死。

甲子坡人煙稀，探子找幾名上年紀的老者打聽，他們都說秋霜是東娘撿來的養。撿回來時，秋霜只有五六歲。至于秋霜是否隨攜帶一枚玉環，此事恐怕只有病逝的東娘知曉。

皇后隨手將信燒了，柳葉眉輕蹙：“這世倒是嚴合...”

宮道：“也許是秋霜故意給自己造的好世呢。”

皇后冷笑：“若有本事買通整個甲子坡，本宮倒要高看一眼。”

東娘病歿，養世，玉環無證。

這事兒做得太干凈了，秋霜勢力單薄本辦不，除非背后還有人在悄悄支持。

皇后又招來皇帝邊的太監，詢問：“皇上向來多疑，就沒懷疑過霜妃的世作假？”

太監回答：“皇上知道霜妃自小和家人走散。”

自從秋霜得寵以來，時常有意無意向皇上是養，從小和家人走散。

有秋霜這大半年來的鋪墊，今晚的認親在皇帝看來并不突兀，皇帝并未起疑。

甚至，皇帝可能還會更寵秋霜。

畢竟工部尚書年邁，馬上要致仕返鄉。空下來的位置，剛好可以讓秋霜的父親頂上。

秋霜的生父一直是朝中的中立派，沒有倒戈攝政王那邊。工部侍郎有了個在宮里為妃的親兒，便會毫無疑問地倒向皇帝的陣營，皇帝又多了一份助力。

皇后嗤笑：“倒是命好，以后本宮沒法殺了。”

秋霜不再是可有可無的后宮嬪妃，上多了一道護符。

可皇后還覺得有點太巧了。

皇后問宮：“那秋霜有沒有可能和攝政王府有牽連？攝政王那邊幫偽造一個完的份，讓為埋伏在宮里的棋子。”

宮道：“有這可能。聽說去年蕭府的滿月酒，霜妃還特意送了賀禮呢。”

皇后沉下臉：“繼續盯著秋霜那邊。”

宮：“是。”

夜已深，皇后卸下繁重的冠首飾，耐心地在寢殿等待秦素玉的消息。

今晚秦素玉喝了含暖散的酒，意識混沌，由宮攙扶到偏殿歇息。

只要上家的四公子抓時機房，在輿論的迫下，哪怕是戰功赫赫的將軍，也不得不嫁人。

皇后等啊等，卻遲遲沒傳來消息。

直到春蘭一路小跑回坤寧宮，撲通跪在皇后面前：“皇后娘娘，事兒辦砸了。四公子今晚喝醉酒，去側殿的路上跌水池，撈起來時已經昏迷。秦將軍在側殿歇息片刻，剛好北越使團和秦將軍的兩名屬下路過，順手把秦將軍接出宮了...”

皇后愣了下，拍桌怒斥：“北越使團的人怎會出現在后宮？”

春蘭道：“據說是吃酒迷了路，誤打誤撞闖進后宮。如今兩國正在議和，奴婢們也不敢阻攔北越使團，只能讓他們把秦將軍接走了。”

皇后一把將桌上的玉壺春瓶摔碎。

花瓶碎片散了滿地。

皇后今晚的兩個算計：打秋霜，拉攏秦素玉，全部失敗。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道無形的手，在弄皇后的所有計劃。皇后僵坐在華的椅上，著窗外黑漆漆的夜幕，面沉。

...

夜里，攝政王府。

謝臨淵忙完公事，回到王府時已經是深夜，江初月已經歇息。謝臨淵先去了側院探閨，兩名母正在照料孩子。

皎皎還沒睡，乖乖地躺在致花梨木小床上，烏溜溜的眼睛在燭下像兩粒黑曜石，偶爾扭著小小胖胖的子。

謝臨淵坐在床邊，靜靜著。

皎皎還不會說話，頭咿咿呀呀地著，小手在空中揮舞。

謝臨淵了閨乎乎的小手。

皎皎的手還很小，已經會抓東西，手勁兒不小，竟把父親佩戴的那枚墨玉扳指給蹭了下來，小手抓住墨玉扳指。

旁邊的母笑道：“王爺，小郡主很喜歡這枚扳指呢。”

謝臨淵幽幽道：“可惜娘不喜歡。”

母一臉疑。

謝臨淵將墨玉扳指取回，戴上，折回到主屋。

夜已深，主屋只亮著一盞昏黃的宮燈。謝臨淵換上黑寢，掀開床幔躺了進去。

江初月迷迷糊糊地抱住他的胳膊，嘟囔道：“回來了...”

謝臨淵：“嗯。”

江初月困倦道：“今日借了你的暗衛，去城外甲子坡做了安排。秋霜可用，反正戶部侍郎是咱們的人...”

謝臨淵：“知道。”

江初月正要睡去，卻被謝臨淵扳過肩膀，他舉著那枚墨玉扳指問：“你看這扳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