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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我嫁攝政王,我有孕你哭什麼》 第1卷 第150章 埋骨在此處

江初月哭得實在招人憐惜。

皇帝心地一塌糊涂,他聲安道:“莫哭。等朕把這幅畫作完,自會告訴你謝臨淵的埋骨之地。”

江初月淚眼朦朧著他,沒有哭了。

止住眼淚,皇帝頓時眉開眼笑,像個得了糖的孩子。

他慢悠悠回到案桌,執起朱筆時,癡癡一眼,繼續描摹作畫。

殿安安靜靜。

殿外雨聲淅瀝。

筆尖在宣紙上細細勾勒,皇帝邊繪畫邊喃喃:“當年長街偶遇,便常幻想著有朝一日你坐在朕面前,像菩薩,像月亮...如今得償所愿,就是讓朕當場去死,這輩子也值了。”

江初月垂眸不語。

皇帝還在絮絮叨叨:“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今日月可算落在朕上。你可知道,其實朕不想當皇帝。”

“是謝家將朕送到這個位置上,又奪走朕的權利和尊嚴...朕不想當皇帝,一點也不想,寧愿當個酒瘋子。”

皇帝嘰嘰咕咕說著,狀態瘋癲。

江初月強忍著心的不適,安靜坐著,度日如年。

只盼著時間能走快一些,希早點能從皇帝的口里得到謝臨淵父母的埋骨之

一幅畫終于繪制完

皇帝收回朱筆,看看畫卷上的人,再看看近在咫尺的江初月。他嘆口氣:“終究還是真人更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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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初月道:“皇上既然作完畫,便該告知埋骨之地了。”

皇帝湊到江初月跟前,歪著頭問:“你是不是覺得朕是個瘋子?”

江初月只平靜地說:“有人瘋得清醒,有人醒著發瘋。瘋不瘋全在自己,不在外人口里。”

皇帝先是一愣,繼而大笑不止。

笑聲越來越大,在殿

皇帝憾地開口:“怪不得謝臨淵你。你果然懂朕,若是當初娶你,朕說不定還能做個正常人...”

皇帝緩緩朝江初月靠近。

他微彎腰,雙眸和江初月平視,笑盈盈道:“謝臨淵留著朕一條命,就是為了從朕口里得到他父母尸骨的下落。可惜朕不告訴他,朕只告訴你。”

皇帝直起子,在殿走了兩圈。

最后又停在江初月面前,他黑繡金的靴子重重跺了跺殿的黑磚地板:“慶國最堅固的地磚,在皇城正德殿。這地磚制作復雜,需要用蘇州湖泊里挖出來的澄泥為原材料,工匠細心烤制打磨,混著糯米灰漿和蛋清,堅固耐踩。”

江初月約猜到了幾分。

皇帝仿佛在說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兒:“謝臨淵聰明過人,可他永遠猜不到,朕把他父母的骨灰混泥漿里,制作黑磚鋪在正德殿,日日被人踩踏。”

正德殿每日都有人往來,黑磚常常被踩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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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每日踩踏,文武百踩踏,宮太監踩踏,連謝臨淵自己也踩踏過他父母的骨灰。

這是皇帝對謝臨淵最殘忍的報復。

...

...

春雨洗涮皇宮,皇后匆匆忙忙奔向太醫院。皇帝為了接江初月宮,傷了好幾個忠心耿的老臣。

皇后的祖父上傷最重,氣息奄奄。

“祖父!”皇后踉踉蹌蹌跑過來,幾乎是跪在床榻,淚眼朦朧著床榻上的老人,心如刀割。

鴻傷得很重。

皇帝手毫不留,直接一刀刺穿上鴻的心口。上鴻已經年邁,虛弱,這一刀下去,無藥可醫。

只能等死。

皇后眼淚滾落:“祖父,您是三朝元老,皇上他怎能殺你...”

鴻氣息微弱,面灰敗,心口纏著的白布早已浸暗紅,太醫院的太醫們已經沒辦法治療。

但上鴻還強撐著一口氣,他虛弱道:“皇后娘娘,你再去勸勸皇上。攝政王孀必須死,腹中懷著攝政王的骨,慶國皇室的脈必須純凈...咳咳咳。”

鴻是慶國皇室的擁躉,一輩子忠心皇族,為劉家江山殫竭慮。

臨死前,他依然惦記著皇帝。

皇后哭得傷心:“祖父,孫勸不住皇上。他是個瘋子,他為那江初月昏了頭。”

鴻嘔出鮮,斷斷續續道:“皇上本不壞,他小時候...會給老臣遞姜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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汩汩從口腔滲出,打了床褥。

鴻猶不死心,他朝皇后出枯瘦的手,間發出破爛的息:“去,去勸皇上,以國為重,殺了那江氏...”

鴻的聲音戛然而止,那只枯瘦的手重重垂下,砸在床沿發出悶響。

鴻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皇后悲從心來,撲在床榻邊痛哭不已。

滿屋老臣頓時哭聲一片,不知是在哭這忠烈老臣,還是在哭他們效忠了一生的荒唐帝王。

“皇后娘娘,節哀。”春蘭遞上素帕。

皇后拭眼淚,詢問春蘭:“皇上此刻在何?”

春蘭低著頭,小聲道:“皇上把江氏接到正德殿,不許外人進,兩人孤男寡一室...”

皇后忽然低笑起來,冠珠翠隨著肩膀劇烈抖

命人將祖父的尸送回上家,接著緩步離開太醫院。

皇后沒有撐傘,在雨水中緩步走著,任雨水順著鬢發流進領,頭上華簪被雨水沾,頭發噠噠黏在面頰上。

雨水沖刷著皇后蒼白的臉。

未出閣前,在芍藥花叢里看到那個舞劍的謝家年;也想起宮那日,皇帝掀開蓋頭時眼底的嫌惡;還想起無數個被掐著脖子按在龍床上的夜晚...

皇后閉了閉眼,任憑雨水將面頰淋

“娘娘,您要去哪里?”春蘭撐傘追了上來。

皇后道:“正德殿。”

春雨淅淅瀝瀝,正德殿的門并未關閉,約可見里面的雕龍紋白玉屏風。

皇后走正德殿,門口的太監忙攔住,面猶豫:“皇后娘娘,皇上吩咐過,不許外人靠近。”

皇后一掌扇過去,呵斥:“本宮是六宮之主,你算什麼東西!讓開!”

小太監捂著臉跪倒在地,滿宮侍從烏泱泱跪了一地。

皇后大步邁殿

正德殿溫度很低,四周森冷。江初月端坐花梨木椅,皇帝俯耳畔低語,兩人影在殿燭火的芒中疊,曖昧得刺目。

皇后眸半瞇,緩步上前提醒:“皇上,您不該被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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