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桃的睫緩緩扇了扇,“爺爺,爸,媽,我今天過來,就是想說這件事的。”
“沒錯。”做了深呼吸,臉抬起來,“他在外不僅有了人,還有了孩子,我接不了,想和他離婚。”
當即裴南卿和唐婉之就出了為難之,倒是老爺子的表更沉,“你想和讓兒離婚,這該和讓兒說。”
“我和他說了,”伊桃馬上就道,“他之前不同意,說什麼財產難分配……”
老爺子打斷,“所以你就來這里了?”
當一家之主,都不給予最基本的尊重,不僅打斷的話,甚至那淡漠的神里還帶著幾分輕蔑時。
伊桃的線繃了。
心里厭惡老爺子這樣的態度。
縱然眼前的老長輩有權有勢,可伊桃現在心無疑是跌到了谷底的谷底,腦海里只有三個字。
毀滅吧。
再畏畏,沒什麼意思了。
外婆出了事,又孑然一,去他媽的什麼錢、權,最差的結果,不就是雙一蹬,眼睛一閉麼。
伊桃細眉,目沉沉,盯著老爺子,“請爺爺聽我把話說完,他說什麼財產難分配,我就對他說,我可以凈出戶,但他還是不同意。”
“甚至,”又頓了頓,“裴讓因為不和我離婚,讓段清梨以為是我不離婚,就找上了我。”
唐婉之一聽,“對你做了什麼嗎?”
伊桃低下了頭,“我倒愿對我做什麼,可卻是針對的我姥姥!”
淚腺又鼓鼓的,“我姥姥家小區破舊,沒有監控,
在人來往最多的時間段,在我姥姥家門口的臺階上涂了臘,我姥姥出門摔倒了,現在人還在醫院。”
唐婉之和裴南卿更為駭然,但老爺子依舊冷漠:“這事兒你是怎麼知道的?”
“讓人找到我,特意告訴我的。”伊桃淚眸盯著老爺子,一字一句,“肚子里有了爺爺您很想要的重孫,不是嗎?”
“人家有囂張的資本了,而我又算個什麼東西呢?”
“所以爺爺您沒必要想太多,我就是希您能開金口,幫我和裴讓離了這個婚,這樣您的重孫也不至于份尷尬,為私生子,您說呢?”
老爺子的表瞬間變得相當難看。
但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伊桃的話說的已經是卑微至極,并中了他的心思。
裴南卿說了話,“桃桃,別激,你姥姥的事怎麼不早說!”
唐婉之也道,“現在說也不晚,那個人這麼過分,媽不會饒了!”
這話是伊桃沒有預料到的。
心剛有的緒翻騰,裴老爺子就冷聲對唐婉之道,“你想干什麼?”
唐婉之,“那人囂張跋扈,故意害人,您說我想干什麼?”
老爺子眼睛瞪圓,聲音拔高,“你給我打消這種念頭,肚子里現在有我裴家的孩子!”
“你這是什麼話!”唐婉之話音也大了幾度,“你別忘了,南卿的命是桃桃的母親救的,你兒子的里,跳著桃桃姥姥的兒的心!”
“母親救的?”老爺子也怒道,“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我兒子的命,用得著母親救?”
“區區一顆心源,我去哪兒給我兒找不上!”
“和讓兒的婚,說難聽點,就是母親背著我,給來的!”
“我允許做我兩年孫媳婦,已經是對做了天大的慈善!”
話畢,老爺子為表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對著唐婉之把筷子摔了。
空氣里安靜如死寂。
伊桃沒什麼表,只覺得渾涼的厲害。
老爺子的話說的沒錯。
當初裴南卿因心臟病生命垂危時,以裴家的能力,能給他找一顆心源,并不是什麼難事。
過去在得知母親的計劃后,也覺得母親太沖,想的太簡單。
可事還是往費解的地方發展了,唐婉之竟然還真答應了母親的請求。
至今不知道唐婉之當初在想什麼,也不敢多問。
還有那句,和裴讓結婚,是對做了天大的慈善,的確也是。
兩年前,裴讓想離婚時,那離婚協議上寫著,要分給五十億。
五十億是什麼概念。
如果年百萬,得不吃不喝的工作五百年。
這時。
裴南卿再次開口,“得考慮讓兒的,他和桃桃是有的!”
老爺子直接樂了,“有就是,讓兒在外有了孩子,這兩年肚子卻沒一點靜?”
唐婉之又說,“這不是因為兔崽子兩年沒回來過嗎!”
“一代不管兩代的事,讓兒的婚姻老爺子你還是摻和,他不論娶誰進門,他老婆終歸是和我相的最多,我就只認桃桃!”
“其他人,休想進這個家門!”
“那個段清梨我也查了,在讓兒之前談過好幾個,誰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讓兒的,你還是別高興的太早!”
這話把老爺子給氣的站起來了:“唐婉之,你在咒我老裴家給別人養孩子嗎!”
唐婉之冷笑一聲,“我只是在表達我的觀點,父親您不必對號座!”
裴南卿閉了閉眸,生氣道:“都安靜!”
老爺子和唐婉之眸子一別,不再開口。
看三位長輩因為這事兒鬧得如此不愉快,伊桃起,看向裴南卿和唐婉之,“爸,媽,謝你們認可我。”
話到此,聲音終究還是哽塞。
“但這個婚,我一定要離。最近裴讓帶我檢查了,我的,很難懷孕。”
這些話本不想說的。
可是不想讓公公婆婆為難。
也不會為了婚姻而將就。
而這話,也的確讓裴南卿和唐婉之出了震愕又迷茫的神。
他們縱然再喜歡伊桃,肯定也是想要抱孫子的。
唐婉之回過神來,十分激,“怎麼會很難懷孕呢,好端端的,怎麼就很難懷孕呢?原因呢?”
伊桃痛苦到骨子里。
能是什麼原因呢。
就是有過裴讓的孩子,流產后沒養好,所以很難懷孕了啊。
這話說不出口。
老爺子首先一定會維護裴讓,指不定還會說未婚先孕,不惜自己這樣的話。
而且裴讓終歸是公公婆婆的親生兒子,一直在他們面前提這些看起來是裴讓過錯的事,也沒意思。
“就是質問題。”輕飄飄的帶過去了。
然后又彎腰,沖他們鞠躬。
“我和裴讓過去是有,可結了婚還是不幸福,說明我們真的有緣無分。”
“我姥姥出事以后,我痛恨段清梨,我也不想再見裴讓。如果他早早和我離婚,給段清梨一個名分,說不定現在,我正陪著姥姥去菜市場買菜呢。”
“希爺爺,還有爸媽全,我想跳過和裴讓再見面,直接在網上起訴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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