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時的伊桃,還是能明顯的覺到惋惜和難過,畢竟沒有人愿意和一個深的朋友走向陌路。
但亦有錐心蝕骨的痛苦。
如果沒有四年前的意外,和裴讓順利領證結婚,并能一起見證孩子出生。
如果過的幸福,或許當初抑郁癥沒有診出就會被幸福治愈。
而的媽媽,見證著的幸福,也一定會很開心,說不定現在還活著,還能幫接送孩子上兒園。
想到這一切,伊桃又沒忍住,抬起雙手撐著額頭哭泣不止。
一滴一滴的眼淚里,都是道不盡的憾。
時妤也紅著眼睛,沉默的陪著。
直到視頻突然卡頓,時妤突然念了一串數字,道:“桃桃,這是不是裴讓的電話?”
伊桃了下淚,“是,怎麼了?”
“我靠,他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找你的啊?”
伊桃,“不知道啊,你接。”
視頻斷掉。
但時妤接電話之前,先打開了錄音功能。
閨心思也細膩,怕伊桃被姜晚迎所背叛后,會有不安,所以哪怕是裴讓主打來的電話,也要錄音,隨后發給伊桃。
然后接起,也故作不知道是誰,冷聲道:“喂,哪位。”
“是我,裴讓。”
時妤依舊表現的冷淡,“你好端端的給我打什麼電話?”
“我聯系不上伊桃,你能聯系上嗎?”
“什麼?聯系不上桃桃了?”時妤拔高聲音,好在所在的車廂現在沒幾個人,不然指不定有人看過來。
裴讓遲疑了下,“你沒有聯系過?”
時妤怪氣,“大哥,我每天也很忙的好嗎,而且你那麼小心眼,我要每天聯系桃桃,誰知道你會不會覺得你老婆男通吃,把我也勾引了呢!”
裴讓,“我在給你說正經的,電話打不通,微信發信息也沒回應,你到底知不知道在哪兒,之前和你和季懸走的很近,有沒有和季懸在一起!”
“怎麼可能會和季懸在一起!”時妤又懟他,“裴讓,你搞清楚,你是桃桃的初,你知道有時候初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你是桃桃擇偶的下限,就是和你離婚了,肯定也只會找比你更好的啊,怎麼可能在你待的那個垃圾堆里再找下家!”
“當然,我不是罵你們垃圾的意思,我就是看在桃桃的面子上,我也不可能明目張膽的罵你垃圾。”
裴讓又在那邊鳥語花香。
時妤忽略,繼續輸出,“但你和季懸真的半斤八兩,桃桃如果哪天看不上你了,肯定也看不上季懸,所以我求求你,別每天想一出是一出的懷疑桃桃了,好嗎!”
“行了,你別擱那里罵我了,我去看看能不能聯系到他。”
音落,果斷掛斷電話。
裴讓氣死了,“臭死魚!”
周回挲著眉梢,“你如果放棄懷疑伊桃和季懸的這一條思路,你就會馬上想到,你其實更應該給秦總打個電話,之前伊桃給你打電話有說過,雖然季懸帶走了,但璨兒也在,秦總肯定和伊桃聯系過。”
裴讓的氣便頓時凝固。
另一邊。
時妤繼續和伊桃開視頻。
“裴讓真的在找你,我怎麼說?”
伊桃想了想,“就說你也聯系不到我。”
“桃桃,你真打算瞞著你挨家法的事兒?我覺得,裴讓知道的話,或許就不想著離婚了,我其實覺得他心里還是有你的,如果沒你,為什麼找你?”
伊桃苦笑,“怕我和季懸有點什麼唄,現在我和他還沒離婚。”
兩人正聊著的時候,秦斯年從臥室出來了。
伊桃看到他,便說了聲,“小叔,我在和妤兒開視頻。”
秦斯年過來,給時妤打了聲招呼,“小妤,你出去旅行了?”
時妤看到秦斯年頓時慌了瞬,“啊,對……那個桃桃,咱們隨后聯系,我這兒信號不好了……”
非常利落的掛斷了視頻。
不敢讓秦斯年知道在哪兒,秦斯年和商霆是一個朋友圈的,萬一他知道了,告訴商霆可怎麼弄。
待室安靜了一瞬,秦斯年瞧著伊桃今日還不錯的狀態,說,“剛才我出來的時候,聽見你和小妤說起了阿讓,他在找你?”
伊桃點頭,“嗯。但我不想讓他知道。”
“你可以不見他,”秦斯年溫開口,“但小叔覺得,如果你心里想見他,或者想和他說話,可以聯系他的,順著心來,人會相對開心一點。”
伊桃呼了口氣,“我是想見他,也想和他說話,可是自從我和他不好了以后,每次見面,聊天,都不愉快,我也有點怕。”
垂下了頭,便不知道,秦斯年此時看的眼神,多垂簾,又多寵溺。
“好,那就不聯系。”
他話音剛落。
自己的手機也傳來靜。
掏出一看,裴讓的電話。
男人笑,“阿讓聯系不到你應該很著急,電話又打我這兒來了,你真不愿意和他說話?”
伊桃變得很張,“不知道該說什麼。”
“提醒他一下。”
伊桃先是一滯,旋即瞪大了眼睛。
秦斯年看想明白了,把手機給了。
伊桃真的是又想他,又怕他。
手機放在自己上,醞釀了數秒,才接起來。
也沒敢主開口,先聽裴讓在那邊謙遜道了聲:“喂,小叔。”
其實和裴讓也沒多久沒見,或許是住院的覺太煎熬了吧,一聽他的聲音,心就的厲害。
“喂……是我。”開了口。
那邊頓時,沉默了。
伊桃也陡然陷張,下意識抓住了秦斯年的手腕。
就像是應激創傷,怕下一秒面對的,又是裴讓絕而難聽的罵聲。
裴讓倒沒有罵,但聲音也冷了幾分,“你自己的手機呢?”
但人的冷漠也是會傷的,伊桃語氣里有了音,“壞了。”
“壞了你可以讓小叔幫你再買一部。”
“嗯。”
“為什麼不買?”裴讓的聲音又有了迫。
伊桃出了恐懼,像可憐小狗一樣看著秦斯年,求助。
秦斯年抬手握住的肩膀,“阿讓,桃桃手以后傷口染,剛醒,也是剛知道自己手機壞了。”
“昨個半夜,周回給發信息,回復過,你知道嗎?”
“知道。”裴讓又沉默數秒,“小叔,現在你們那邊,除了你,還有別人嗎?”
伊桃被秦斯年給足了安全,這時倒吸口氣,開了口:“裴讓我都做手了,小腹上四個傷口,你是覺得,我都這樣了,還能和別的男人做點什麼嗎?”
裴讓又遲疑半秒,怒道:“老子沒這樣想!”
秦斯年馬上也發怒懟他,“你說話溫一點,別打個電話都像吵架!”
裴讓沉默。
伊桃繼續說,“裴讓,如果不是小叔不方便幫我瞞著你,我真的不會接你這個電話,你老是懷疑我和你的朋友有點什麼,我現在也懷疑你和我的朋友有點什麼!”
“你在放……胡說什麼?”
伊桃看著秦斯年,一字一句,對著手機說,“我明明沒有讓晚迎去看你,為什麼周回昨天半夜會給我發在你病房的照片!”
裴讓:“說是你讓去的!”
伊桃:“我昨天一直在昏迷,我醒過來擔心你的狀況,我是想讓小叔替我去看你的,大半夜的,我讓一個人半夜去看你,算什麼回事!”
“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
“裴讓,如果你一直覺得,我和你的兄弟不干不凈,你要是想一直用這個理由打我,那你最好和我的朋友也接,別雙標的,盯著我和季懸,卻背著我,和晚迎越來越好!”
“你瘋了?”哪怕秦斯年警告過自己,裴讓還是暴躁了一句,“老子就是孤寡一輩子,也不可能找你朋友!”
“那為什麼,晚迎瞞著我,在半夜去看你?這事兒我沒有對晚迎說過,我不想像你那樣沖,沒有任何證據就胡懷疑一個人,所以我只能來問你!”
“裴讓,告訴我,一個人,背著你的妻子,在大晚上獨自去看你,是為了什麼?”
裴讓也激,“你什麼意思?我他媽有姜晚迎手機號,也是因為你過去拿的手機給我打過電話,老子對沒有一點覺,甚至都沒把當朋友,會和說話,自始至終,都是因為,是你發小的緣故!”
“那,晚迎如果喜歡你呢?就像你老覺得,我對季懸有意思一樣!”
“你就是想給我潑臟水,你也編一點像樣的理由好不好?”裴讓又道,“人家姜晚迎和你從小就認識,你就這麼不信任?”
“不是我不信任晚迎,是我不信男之間的,比方,我問你,你為什麼會覺得季懸喜歡我?”
一句質問,換來了裴讓冗長的沉默。
為什麼。
最初在季懸還沒有承認時,他覺得季懸喜歡伊桃,完全是靠著自己的第六。
那換言之,他有第六,伊桃難道就沒有嗎?
良久后,裴讓開口:“這樣吧,你讓小叔把你送到我這里來,我們一起養,你看著我,行不行?”
伊桃和秦斯年對視了一眼,剛準備說話,就聽見那邊傳來了敲門聲。
下一秒,出現了姜晚迎的聲音:“裴讓,你是能聯系上桃兒嗎!”
伊桃當即心都快驟停了。
姜晚迎這個時候出現,是恰巧這個時候過去了,還是在外聽到了現在,才選擇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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