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竹林在風中輕輕搖曳,倍添了幾分旖旎。
長長的一吻結束后,穆清莛臉頰紅潤得像了一整盒胭脂,輕輕息著,要不是燕昀錫始終摟著,幾乎站立不穩了。
穆清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剛才還說初吻還在,結果吻技這麼高超?
燕昀錫用指腹輕輕拭角潤的水,低笑道,“沒吃過豬也見過豬跑,驚喜麼?”
夕余暉過竹葉,那點落在他含笑的眼里,黑亮得驚人。
穆清莛怔怔看著他,嘀咕道,“那你看過的豬多的......”
燕昀錫看白里紅的樣子,沒忍住又低頭在角啄吻了一下,又一下。
穆清莛有點害怕他再來一次令人窒息的深吻,連忙推開他,不自在地理了理耳邊的鬢發。
好在這邊足夠幽靜,鮮人經過,兩人沿著之前走過的竹林小路往西校門口方向走去。
燕昀錫自然而然地牽起了的手,十指扣,眉梢掛著如沐春風的舒緩,襯得他整個人更神俊朗。
穆清莛輕咳了一下,轉移話題,“你今天又下廚了?”
燕昀錫偏頭睨,“想吃就跟我回家。”
穆清莛撇了撇,“你做的能吃麼?”
“能不能吃,吃過才知道。”
“或者.....”燕昀錫語氣略深,“吃我這個人更味。”
穆清莛心一突突,不敢再搭話了。
燕昀錫看了一眼,勾了勾。
第二天穆清莛回到祁家,壽宴還沒開始,但宅院里已經掛好了裝扮的花團錦簇和紅綢燈籠。
因為這些天的疏忽和不上心,祁老太太心不好,在屋子里賭氣不肯換服。
老爺子在一旁勸,作為壽星要開心要快樂,滿臉皺紋才不會明顯。
祁境也逗說以前那個彩照人花枝招展的貴婦上哪去了,現在怎麼只剩個苦哈哈的老太婆。
祁老太太差點沒氣得駕鶴西去,板著老臉把倆爺孫都給轟了出去。
直到穆清莛的到來。
祁老太太一看到出現眼里劃過一抹喜悅,接著又哼了一聲別開頭,坐在梳妝臺前板著臉。
穆清莛今天穿了一條香檳的緞面馬面改良款,搭配桑蠶的云紋提花象牙白襯衫,行走時輕盈清麗,如踏祥云。
手腕間的鉆石手鏈流溢彩,耳畔一對瑩白的東珠耳鐺,襯得五致,氣質淡雅,得不可方。
一個出門一個進門,祁境與肩而過時,他不自覺地頓住腳步。
一瞬間,眼睛都看直了。
穆清莛旁若無人地走過去,手拿起一把紫檀木梳,站在老太太背后,一言不發地開始給梳頭發。
老太太一頭銀發保養打理得很茂,還帶著點卷的弧度。
穆清莛低垂著眼眸,作稔,輕聲道,“今天不開心麼?”
老太太在主給梳頭開始氣就消了一半,垮著臉,“你心都不在祁家了,我怎麼開心得起來?”
語氣帶了點幽怨,“清莛啊,我們一起生活了十年,你怎麼說變就變了呢?”
穆清莛手里的木梳一下一下地給梳著頭發,平靜無波,“,我沒變。”
祁老太太哼哼,“你變了!”
穆清莛,“那您說變,就變了吧。”
老太太突然轉握著的手,言詞有些激,眼里帶著懇求,“孩子,你聽我說.....”
“阿境已經嚴于律己了,我們也會滿足你一切要求,只要你心還在祁家,還在我們上,我們給你重建穆宅,甚至每年陪你回去祭拜,小住都可以!”
“我們繼續像過去那樣溫馨融洽地相下去好不好?”
穆清莛垂眸與對視,半晌后,慢慢地回了手。
“不好。”
輕飄飄的這兩個字一落,祁老太太的心驀地一沉。
穆清莛繼續梳理頭發,手指靈活地給挽了個端莊的發髻。
“穆宅我自己會修建,安城我是一定會回去。”
“,您說我變了,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其實是真實本的我呢?”
輕聲呢喃,“以前我對你們百依百順,事事以你們優先,是因為我貪你們給予的親,求你們的護。”
“我以為祁家,就是我在這世上的另一個家.....”
老太太面容,語氣微哽,“祁家本就是你第二個家呀,我們也確實是真心實意想護你的。”
穆清莛角輕牽,“既然是家.....”
“那我為何不能有任,叛逆,懶散,敷衍,不走心,自顧玩樂的時候呢?”
老太太一噎,說不出話來。
語調很慢,“,我不是你培養的完機,我也是個有有,有脾氣的人。”
“我以前之所以聽話,只因為我想,但我以后要是不想了,您也不應該強求我,不是嗎?”
穆清莛拿起一翡翠雕紋金簪在發髻上,完了最后一個步驟。
只是一個整潔的發型,鏡子里的老太太又恢復了平日的端莊大氣。
“冷場是有失禮儀的行為。”
穆清莛一手著老太太的背脊,另一手對著鏡子理了理自己耳邊的碎發。
嫣然一笑,“您以前教過我的,作為大家閨秀,最基本的準則就是任何時候都不能在重要場合耍小子。”
“換服吧,,別讓外面的賓客久等了。”
說罷,穆清莛轉走了出去。
老太太呆滯地坐在那里,久久回不過神來。
而杵在門口的祁境直勾勾看著穆清莛走出來,一副魂都要被牽走了的樣子。
剛才那氣場,那語氣,簡直就像個王似的,一向驕傲氣揚的老太太都被說得啞口無言,愧難當。
這跟以前那個乖乖的形象反差也太大了吧?
真帶勁兒了。
祁境心跳砰砰直跳,像有一頭小鹿在口里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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