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無咎的姨媽,姜桃士。”楚辭在宋知秋耳邊低聲解釋。
姜桃笑瞇瞇出手,“您不認識我,我可是聽無咎提起過您很多次呢。”
“說您溫漂亮,知書達理,最難得的是心地善良,楚楚多虧有您照顧,才能出落的這麼好。”
宋知秋一下就笑開了,“無咎那孩子就是甜,您別聽他胡說。”
互相介紹完,在坐的都是自己人,宋知秋轉頭和老師解釋起陸景川和楚辭退婚的事兒。
楚辭在一旁安靜的聽著,陸景川坐在對面,從侍應生托盤里拿了杯烈酒,仰頭喝一口,目落在楚辭手腕上那條藍鉆手鏈上。
陸鳴今天的牌不怎麼樣,但運氣不錯,每次都能跟著夜無咎躺贏,倒是白宇越挫越勇,頗有種‘來來來,有種苦死我’的不服氣。
這把的牌終于順風局了,滋滋扔出一對四。
“不要。”夜無咎目看向楚辭的方向,手里的牌沒整理,七八糟握著,看也不看。
“不是哥,你啥牌對四都不要啊?”陸鳴傻眼,“怎麼陸哥一走,你的魂兒也跟著走了?”
白宇嘿嘿一笑,“那當然,打牌哪有媳婦重要。”
敵被走了,能不打起十二分神嗎?
陸鳴瞪他一眼,白宇也瞪他,“你要不要?不要我出了。”
“要!”陸鳴中氣十足,狠狠扔下兩張五,“對五!”
“對王!”白宇就等著這一下呢,又扔出來一串,“三個二帶對A!”
他自信這把贏定了,興的看向夜無咎,“夜哥要不?”
夜無咎懶洋洋掃一眼牌,還沒說話,手機響了,亮起的屏幕上,跳出來一行大字。
【搶媳婦了!快來!】
夜無咎眸一深,把手里的牌一扔,“不玩了。”
白宇:???
“哥!不差這最后一哆嗦吧?”他還想掙扎一下,夜無咎已經留給他一個無的背影,大踏步走了。
陸鳴這把牌爛的沒邊,當即把手里的小垃圾們一扔,好奇的湊過來,看著他手里的飛機嘲笑出聲,“笑死,你這個狗屎運,以后基本告別斗地主了!”
差點讓他跑了。
宋知秋去了陸景川和李青檸的事,只說兩個孩子大了,各自覺得不合適。
本就不是單純的婚約,老太太也沒多問,只說,“可惜了。”
青梅竹馬,多難得的誼。
“什麼可惜了?”夜無咎邁著懶散的步伐過來,瞧著不不慢,步子卻邁的大,頃刻間就到眼前。
他姿拔,寬肩窄腰,天生的架子,還有張得天獨厚的臉,走到哪里都是焦點。
宋知秋現在看到他是丈母娘看婿,越看越喜歡,“可惜你和楚辭遇到的太晚。”
夜無咎起眼皮看楚辭一眼,輕笑,“好事多磨,也不算晚。”
有些人認識的倒是早,退場的也早。
宋知秋招呼他,“過來的剛好,給王打個招呼。”
“王。”夜無咎人都不認識,臉不紅,心不跳,一聲‘王’張口就來,看的姜桃目瞪口呆。
真想錄下來發家族群里,讓親朋好友們都看看。
楚辭那邊坐的都是眷,夜無咎眼神一掃,看中了陸景川里面的位置。
他抬步過去,“景川哥,讓一下。”
陸景川抬眸看他一眼,紋不。
“得罪了。”夜無咎仗著人高長,直接從他上過去,在王老太太邊落座,和楚辭一左一右圍著老太太,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和楚辭是一對。
陸景川:……
“這個是?”王老太太問。
好出的后輩!
“這是楚楚現在的對象,無咎。”宋知秋介紹的很干脆,一點不在乎對面兒子發白的臉。
“楚楚的對象啊?”老太太推著眼鏡仔細打量夜無咎幾眼。
“是,我和楚楚現在正呢,已經見過家長了。”夜無咎不放過任何一個宣示主權的機會。
旁邊,姜桃也在和宋知秋攀談。
“您把楚楚養的真好,我家里也有一個孽障,正是叛逆的時候,天天氣得我腦仁疼。”
宋知秋一聽到別人夸楚辭就止不住笑,何況眼前這位是夜無咎的親姨媽。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貍,有時候一句話的風向代表的就是態度。
楚辭和夜無咎在一起,宋知秋最擔心的就是夜家那邊的態度,姜桃一個話頭遞過來,懸著的心就落下來不。
“楚楚子天乖巧,我沒什麼功勞。”宋知秋話頭一轉,“不過景川有一陣子倒是常和人打架,你不要和孩子逆著來,試著和他們談談心,找到本原因就好了。”
就像景川中學的時候,跟人打架是因為有男同學賤,私下里開楚辭的玩笑。
“我在這方面沒有經驗,你有空可要多教教我,給我講講心得,咱們加個聯系方式,回頭我請你出來喝茶…”比起有點小傲,直脾氣的姜梨,姜桃的社牛格天然就更容易和人打一片。
兩人都有意好,自然越聊越投機,等主辦方上臺宣布晚會即將開始的時候,兩人手拉著手,儼然一副好姐妹的姿態。
晚會開始前,侍應生帶著各位賓客落座。
夜無咎的份自然要坐主桌的,楚辭的位置本來隨著陸家人的走。
夜無咎一句‘我們楚董,我的直屬上司’,讓有眼的主辦方馬不停蹄把的位置換到了夜無咎邊。
齊心會長親自過來請姜桃主位,姜桃挽著宋知秋的手臂婉拒,“不了,我和宋總還有話要說,大家都隨意坐。”
夜無咎抬眸瞥過來一眼,姜桃朝他眨了下眼睛。
楚辭挽著夜無咎的手臂席,陸景川站在后面,沉默的看著兩人的背影。
夜無咎不知道低頭和說了什麼,笑著側頭回應,耳邊的寶石耳墜在白皙的臉頰上晃出細碎的。
可能自己都沒有察覺,從夜無咎出現開始,的目就沒有落在別人上過,這種被目隨的待遇,以前是他的特權。
現在,終于屬于別人了。
陸景川仰頭喝一口酒,加了青檸的龍舌蘭穿而過,想是能酸到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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