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臥槽！”蘇雨突然從桌子上彈了起來，手機差點被甩出去，“漫漫！你快看！大新聞！”

顧漫漫轉過頭，看到蘇雨激得臉都有些紅了，連忙起走過去。

蘇雨把手機屏幕懟到面前，屏幕上是江城本地最大的財經新聞推送，標題加加大，十分醒目：【突發！知名影視投資人張宏發涉嫌巨額稅稅被查！旗下公司價跳水！】

新聞容詳細報道了張宏發被相關部門帶走調查的過程，還附帶了幾張他被執法人員從公司帶走的模糊照片，照片里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胖子，此刻顯得狼狽不堪。

報道還提到了他公司多個影視項目因資金鏈斷裂而急停。

“我靠！真的假的？這麼快？”蘇雨反復確認著新聞來源，“報應啊！這他媽就是現世報！讓他搞潛規則！讓他仗勢欺人！讓他封殺我們！活該！”

顧漫漫看著那條新聞，也愣住了。

昨天還氣焰囂張，揚言要讓們在圈子里混不下去的張總，一夜之間就……倒臺了？

這戲劇的轉折，快得讓人有些反應不過來。

蘇雨興地在原地轉了兩圈，然后猛地撲過來抱住顧漫漫：“漫漫！我就說嘛！善惡終有報！這下看誰還敢欺負我們！”

顧漫漫被勒得差點不過氣，拍了拍的背：“好了好了，冷靜點。”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蘇雨趕接起電話，按了免提。“喂？陳姐？”

電話那頭，陳姐：“蘇小姐！顧小姐！你們看到新聞了嗎？張宏發倒了！他徹底完了！”

“看到了看到了！大快人心啊陳姐！”蘇雨也激地回應。

“何止大快人心！簡直是普天同慶！”陳姐在那邊笑得合不攏，“我剛接到消息，之前那幾個搖擺不定的投資方，現在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搶著要追加投資呢！還有好幾家新的投資公司也聯系我，都說看好《迷霧森林》這個項目！”

蘇雨和顧漫漫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和……一復雜。

“那……陳姐，項目……”顧漫漫試探著問。

“項目當然繼續！而且要大搞特搞！”陳姐語氣篤定，“顧小姐，蘇小姐，咱們的機會來了！這次一定要做出一部好作品，狠狠打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的臉！”

掛了電話，蘇雨興勁還沒過，又開始暢想未來。

顧漫漫坐回沙發，端起那杯已經涼的水，輕輕抿了一口。

張宏發的倒臺，確實掃清了眼前的障礙，讓電影項目重現生機。

可是，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太巧合了。

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晚掛斷的那個電話，想起了封明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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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宏發倒臺的消息席卷了整個江城影視圈。

有人拍手稱快，有人兔死狐悲，更多的是噤若寒蟬。

蘇雨還在為“惡有惡報”興不已時，林安博的電話打了進來。

“漫漫，我看到新聞了。張宏發的事……你那邊沒事吧？”

顧漫漫：“我沒事，謝謝你關心。”

“那就好。”林安博頓了頓，“《迷霧森林》的項目，我聽說了。資金方面如果還有缺口，我們林氏旗下的風投公司可以介。你放心，我們只做純粹的財務投資，不會干涉創作。”

他的提議誠意十足，條件也優渥得讓人難以拒絕。

顧漫漫能覺到電話那頭他的期待。

沉默了幾秒：“安博，謝謝你。真的非常謝你的好意。但是……我想靠自己和團隊的力量，把這部電影完。”

不能接林安博的投資，接這筆錢，覺像是給自己添了一道無形的枷鎖。

事會變得不清不楚。

這算什麼？利用他的嗎？或者，給他一種錯誤的暗示？不想這樣。

電話那頭安靜了片刻，林安博的聲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失落：“……好，我明白了。我尊重你的決定。如果……我是說如果，遇到任何困難，隨時可以找我。”

掛了電話，顧漫漫心里有些復雜。

林安博的好意是真誠的，能到。

但不想再欠人，尤其是這種可能牽扯不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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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氏集團頂層，總裁辦公室。

低氣盤旋了好幾天，今天尤其濃重。

趙站在巨大的辦公桌前，頭皮發麻，后背的襯衫幾乎要被冷汗浸。

他消失了好幾天，實在躲不過去了，才著頭皮過來“負荊請罪”。

“明舟，哥……我發誓，我真不知道林安博那小子要追的人是嫂子！”

趙聲音都有點發飄，“我要是提前知道，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給他出那些餿主意啊！”

封明舟坐在桌后，沒說話。

他穿著深襯衫，袖口隨意挽到小臂，出腕骨分明的手腕和那塊價值不菲的腕表。

他安靜地看著桌面上攤開的幾張照片。

照片上，是顧漫漫和林安博在烏鎮，背景是江南水鄉的溫婉，畫面看起來和諧得刺眼。

趙覷著封明舟的臉，心里苦不迭。

早知道林安博那小子說的“神”是顧漫漫，他當天就該把他綁了扔進江里。

“難怪……”趙著頭皮繼續解釋，試圖轉移重點，“我就說那天在機場看見的人那麼眼，還以為自己眼花了，敢真的是……”

封明舟又冷冷掃他一眼。

“哥，那時候我也不敢肯定啊，這不沒敢瞎說嘛……”

話音未落，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

首席助理走了進來，微微躬：“封總，剛收到消息，顧小姐那邊，拒絕了林氏風投的投資意向。”

封明舟周的寒氣，似乎消散了那麼一點點。

助理匯報完畢，安靜地退了出去。

辦公室里恢復了之前的死寂。

封明舟的手指在照片上點了點，然后抬眼看向趙。

“你還知道什麼，老實代。”

趙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躲不過去了。

他巍巍地出手機，點開那個富二代小群，翻找出那張讓他這幾天寢食難安的照片，遞了過去。

照片正是某富二代發的那張背影圖，錯位看起來像是顧漫漫依偎在林安博的懷里。

封明舟的目落在手機屏幕上。

辦公室的溫度一下子驟降了十幾度。

“明舟，你聽我解釋！”趙嚇得魂飛魄散，趕求，“這絕對是誤會！就是個錯位！他們倆絕對沒什麼事！純潔得很！”

封明舟沒理會他的辯解，他將手機扔回給趙，作不大，卻帶著一駭人的戾氣。

“把他弄走。”

“出國，去哪都行，別再出現在江城。”

趙一愣：“啊？這……”

封明舟站起，走到落地窗前，背對著趙。

他形拔，肩背線條流暢有力，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衫也能到那繃的力量。

“或者，”他轉過，目落在趙上，那眼神里的狠厲讓趙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我親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