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暖沉著一張臉走出來，周瑾連忙迎著的步伐，低聲問：“小姐，出什麼事了？”

“剛才那個律師，查查什麼來路。”

“是。”

三兩句話，周瑾已經明白了問題所在。

下午，他拿到資料走進辦公室，恭敬開口：“小姐，這是那個律師的全部資料。”

時暖依然閉著眼睛，和的面容看不出在想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

睜開眼，周瑾拔的姿站在正對面。

“有問題麼？”

男人搖頭。

“他是國最好的辯護律師，圈子里都宣稱他從來不接害人的案子，但十案九贏。”

目前為止，那個人律師生涯輸掉的案子就一個。

時暖雙腳往前面挪了一下，抬手撐在辦公桌上。

若有所思道：“這麼說……和溫然沒有關系？”

“明面上是這樣。”

不可能。

那個男人一定有問題。

以衛家華的心理承能力，不可能在那麼快的時間調整好自己，那是什麼讓他從搖擺不定到堅決否定的？

只有和律師會見的那幾分鐘。

那個律師，至給了他什麼暗示。

時暖沒去看桌上的資料，沉沉地舒了一口氣。

周瑾看著愁緒滿臉的模樣，眉梢微微皺起，兩秒后開口：“我們能不能想辦法從大小姐那邊尋找突破口？”

“能找早就找了。”時暖輕哼，“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以溫然的格，一定會按捺不住。”

好不容易有一個能落井下石的機會，怎麼會放過？

五點半。

行政書敲響辦公室的門，剛實習的小姑娘，致的妝容和大方的言行，此刻卻一臉為難的看著時暖，“時總……外面來人了。”

“嗯？”

時暖抬頭看了眼，“怎麼不請進來？”

一時忘了反應，還以為是某個預約過的客戶。

書神兮兮的湊過來，一只手擋在邊小聲說：“我覺得來者不善，可份擺在那里，我也不敢直接趕人，所以……只能裝樣子進來問問你了。”

時暖被的樣子逗笑了，怪可的。

“我知道了，沒關系，你讓進來。”

“哦。”

書吐了吐舌頭，小跑兩步出了辦公室。

時暖目送的影消失，低頭繼續畫手上的稿子。

沒過一會兒，高跟鞋的脆響聲越來越近，直到一個馬仕包重重放在辦公桌上，金屬五金發出‘叩’的一聲。

時暖抬起頭，眼神順著面前的包緩緩上移，最終落在人高高在上的臉上。

笑了聲，“姐，這麼閑？”

“跟我套近乎。”

溫然嗤笑，“我還以為你能有多得意呢，結果還不是一無是，看看這公司都被你造什麼樣子了？我今晚就會給父親打電話，讓他看看他的好兒！”

“嗯。”

時暖重新拿起畫筆，神態漫不經心。

“你不是沒事干？我的建議是現在就打，晚上你父親估計很忙。”

“你——”

云淡風輕的兩句話，功讓溫然差點氣死。

呼吸沉沉，好一會兒才調整好，拉開椅子坐下，說：“我不跟你逞口舌之爭。”

“看來你回國這段時間適應得不錯啊。”

時暖挑眉，“還會用語了。”

“……”

溫然磨著牙，也知道這個人牙尖利，不可能在上占到什麼便宜，但就是忍不住……

“怎麼不說話了？”時暖看著手里的設計稿，總覺得差點意思，不太滿意的撕下來一團，扔進垃圾桶。

“難不是真沒地方去，來我這兒躲涼的？”

“時暖！”

溫然怒不可遏，突然想到什麼又冷靜下來，笑了聲說：“我怎麼把正事忘了？今天來，主要是為了告訴你個消息，你知不知道你舅舅被抓了？”

時暖指間不著痕跡的頓了頓，一秒恢復正常。

“不知道。”

“那你還真是比我想象的還沒良心啊。”

溫然環抱起雙手，角上揚的弧度滿是嘲諷，“飛上枝頭變凰，就連自己的親人都不管不顧了，就不怕被人脊梁骨？”

“你是說，像你這樣上趕著來我脊梁骨的人嗎？”

“……”

“你放心，他們不著，大家都忙的。”

“……”溫然瞪眼看著，心里的恨意無限滋長，“是啊，我就是見不得你好，他們看不著又怎麼樣？不過是買個頭條的事！”

時暖抬手：“請自便。”

這樣的冷靜淡然，顯得溫然就像個瘋子。

口上下起伏，盯著面前的人看了好一會兒，最終忍無可忍得站起來，一把掀掉桌上的所有東西。

“賤人，你到底在得意什麼！”

“我告訴你……我離開這兒只是暫時的而已，父親不會真的不管我！”

時暖面無表的看著，沒什麼反應。

溫然卻更加暴躁，“你說話！”

為什麼不說話！

真是煩了這個人故作高深的樣子！憑什麼每次都是歇斯底里？憑什麼！

“想聽我說話？”時暖不不慢的站起來，走到溫然面前。

同樣穿著高跟鞋，看起來比溫然要高小半個頭，不茍言笑的時候，就顯得氣勢上要出眾許多，溫然下意識往后退，“你……你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

時暖手拉住的手腕。

一拽。

兩人距離拉近。

著面前這張并不俗氣的臉，妖冶的笑容像地獄綻開的曼陀羅花。

“我就是想告訴你，沒找你算賬不代表我脾氣好，沒弄死你……完全是看在溫啟航的面子上。你如果再這麼時不時來我面前蹦跶一下，我就讓你看一看誰才是神經病，嗯？”

不管三年前還是三年后，每件事這個生都參與其中。

時暖不是大度，只是單純還沒來得及找算總賬。

倒好。

生怕被忘了似的。

溫然臉蒼白，甚至連呼吸都忘了。

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掙了半天也沒掙時暖的錮，狠聲道：“你放開！”

“行，放。”

“……”

時暖突然松開手，溫然毫無防備，險些摔在地上。

睨著眼前這個狼狽的人，冷聲道：“溫然，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還有下次……你看我敢不敢把你的皮下來放風箏！”

溫然死死掐著手心，就在理智瀕臨崩盤的時候，時暖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屏幕上赫然亮著三個大字——

溫啟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