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繾綣纏綿后，南珠真是快散架了。

原來一男裝被撕壞穿不得了，沈燕白讓云初買套裝和帷帽過來。

給南珠穿好服后，又人送飯菜上來，南珠懶懶不想，讓沈燕白喂給吃。

一頓飯吃了快半個時辰，沈燕白給倒茶漱口：“你覺得今日那二人如何？”

南珠從他懷中起來，坐直吃茶，回想道：“滿酒財氣，舉止庸俗，乃冠狗彘，此行大失所。”

沈燕白笑道：“南兒莫非以為世間做生意的都有我這般潘安貌？”

“至不是這般不堪目。”

“知你會這樣想，今日才帶你過來漲漲見識。大盛遍地商賈，各人馬皆有，有人滿腹經綸，也有人目不識丁，言語鄙。南兒若要經商，必然不了與這樣的人打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你今日嫌棄，明日就得親自請人上酒桌，談兄道弟，只為多分一杯羹。今日這二人這還算收斂，更加難看的你還沒瞧見。”

南珠明白了，爺今日帶來，是讓看一看商人不堪的一面，待日后自己經商，好有個心理準備。

終究是了些，想要經商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一想到自己先前看人這樣淺，不由得沮喪。

沈燕白安道：“南兒不必沮喪，這些我慢慢教你就是。”

南珠又問道：“可是這二人靠譜麼？”

“與他們做生意我定會事先考量，這二人德行雖不像話，卻不會跟錢過不去。我的便宜若是這麼好占，這遍地開花的鋪子不要經營也罷。”

南珠覺得很有道理：“也對，誰能明過爺呢。”

“其實在哪里談生意不過是投其所好，有人興趣高雅，好琴棋書畫，便會有人只杯中幾兩黃酒，南兒日后找人談生意，可先打聽對方喜惡，再對癥下藥。”

南珠今日收獲頗，親親熱熱喂沈燕白吃茶：“多謝爺指點，南兒知道了。”

沈燕白就著的手先吃完茶，再咬牙切齒道：“今日冤我，回去定你好看。”

明明才剛下床，怎的就沒完了。

南珠了下脖子，嘟囔著說：“爺不累麼？”

沈燕白摟懷，親腮：“疼你怎會嫌累，只怕你經不住。”

進門時還是一男子，出門就換上了子裝扮，先前那撞見沈燕白霸王上弓的小廝還沒來得及將謠言傳出去，就被正主打回去了。

小廝扼腕嘆息：唉，還以為自己發現了驚天，竟是假的！

八卦就這麼爛在肚子里，這比丟了一兩銀子還難。

可惡！

不消幾日，原在京城的傳言飛來了泉州。

都說沈燕白得了一貌仙，原是府中四小姐房里的使丫鬟，先后被三公子和安國公府的葉世子看上，最后都沒爭過沈燕白。

這沈燕白一遇到，就破了二十幾年的純之，護得跟心肝兒似的，做生意都要帶在邊。

—

再說遠在京城的蕭炎，原來因為京城幾樁婦人失案遲遲沒有破案，皇帝大失所，后來太子奪了他在兵部的職務。

沈燕白從彭老先生那得知散絕子另一作用后，將二者聯系起來，寫了信派人送過去，想從這方面手調查這藥是從何流出來的。

蕭炎作迅速，立即派人將犯案者抓起來審問從何人手中買的藥，不想那些人寧愿自殺也不愿供出背后之人。

蕭炎在信里說，恐怕那賣藥之人要麼有人護著，要麼地位不可小覷。

“爺何時回京？”

南珠端了茶水去書房，問及回京一事，沈燕白卻是不急。

“祖母已經知道我和你住在泉州，其實我和心知肚明，我若回去日后再無往日祖孫分，索我將用散絕子害我母親的證據找出來，再去京城與一并算清。”

一說這事兒，南珠心里很不好，那日從龐有田手中逃出，跑回去想救惠嬤嬤，不想火勢實在太大，只能眼睜睜看著嬤嬤被火吞了。

南珠悶悶地坐在沈燕白上：“我聽云初說你要將小十接過來？”

沈燕白牽過的手親了幾下，結輕輕滾：“我實話與你說，小十曾是祖母帶在邊要塞給我的通房，那時候我無意這些事，堅決拒了。小十原就與云初走得近，全他們不失為一樁好事。”

南珠著腳兒，哼一聲：“你與我說這個做什麼？”

沈燕白一本正經道：“怕外頭有人見你我恩拿這事挑撥離間，怕你冤了我，又要罵我商說鬼話唬你。”

這倒沒說錯，是南珠能做出來的事兒。

南珠不好意思回。

沈燕白極喜，笑著和咬個兒，逗咿呀笑出聲，又：“禮尚往來，我說了一樁，你也得與我坦白一件事才行。”

南珠不干了：“我才不要，又不是我讓你說的。”

沈燕白瞇起眸：“你果真有事瞞我！”

“哪有什麼事瞞你！”

南珠被唬一跳，就要從他上下去，沈燕白一眼看穿的心虛，按著腰不許：“你剛才的話分明是做賊心虛，快說，不然我定不饒你！”

南珠能有什麼心虛事，還不是當初在京城吃避嗣藥丸那事兒，可又不只一人吃，他也吃了，兩兩相抵，不算有事瞞他。

遂直腰桿搖頭否定。

就算沒有事瞞他，沈燕白也不饒。

抱著南珠回房快活去。

門口，吉祥和如意皆是納罕，早上那麼晚才起，這還不到用晚膳的時候，床怎又搖起來了？

如意聽著房南珠的笑聲，悄同吉祥道：“我原本以為南珠日后會是這宅子里的，沒想到只是爺的通房丫鬟。”

吉祥：“你從何聽來的？”

如意：“外頭都這樣說。”

吉祥皺眉道：“外頭聽了就當沒聽見，主子們的事我們當下人的不可瞎議論。”

如意卻不以為然：“什麼主子？爺才是我們的主子，南珠跟我們一樣都是丫鬟而已。”

吉祥提醒：“爺這樣疼，遲早是這房里的，你胡說了。”

如意卻不甘心，都是丫鬟，憑什麼就要當牛做馬伺候南珠。再說，這院子里除了南珠，就只有們兩個丫鬟，自己樣貌也不差，說不定有機會被爺看上，也找兩丫鬟伺候。

南珠醒來時錯過了晚膳，沈燕白出門去了，的腰實在酸，不想彈。

難怪爺曾說當他的通房丫鬟要格外累些，沒有人伺候真不行。

南珠著酸痛的腰從床上坐起來，喚如意進來給更。

如意給南珠系衫系帶時，帶進去南珠幾發，南珠頭一，發繃直扯得頭皮生疼。

嘶一口氣：“繞著我頭發了，如意快幫我解開。”

如意見脖子上都是爺吻出來的紅印子，滿臉不愿，吉祥進門一看，忙接過手去：“還是奴婢來吧，姑娘不，飯菜還在廚房熱著，爺說您醒了一定要記著吃飯。”

南珠捂著腹，蔫噠噠沒什麼神：“拿過來吧。”

吉祥在給南珠更，只好如意去廚房拿。

飯菜準備好后，南珠去小桌前正要用餐，吉祥說：“這些飯菜怎麼沒熱氣兒，怕不是涼的？”

南珠隨便夾了個菜嘗：“確實涼了，沒跟廚房說熱一下麼？”

如意道：“是我忘記跟廚房說了，姑娘莫怪。”

南珠皺了下眉，這個如意今日有些不尋常，但是實在沒神，不想多費舌，正好沒胃口，讓們撤下去算了。

“不吃可不行，奴婢讓廚房備點銀耳羹來，姑娘若實在累，先去榻上躺會吧。”

南珠點點頭，扶著腰去貴妃榻上躺著看書。

出門后，吉祥不悅道：“你怎麼回事？在姑娘面前自稱‘我’便算了，還給吃冷飯冷菜，別仗著姑娘脾氣好欺負人家。”

如意哼道：“都是下人，我為何要在面前自稱‘奴婢’！”

說罷，端著飯菜快步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