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珠聽沈燕白話中的意思，竟是早知道服用避嗣藥一事，微微瞪圓淚目：“你知道？”

“惠嬤嬤看著我長大，早念著我娶妻生子，第一時間便與我說了，避嗣藥極苦，你沒嘗出來藥丸是甜的麼？”

“你還給我換了藥？”

吃藥時心驚膽，只想著如何藏更深莫要被他發現，往里一丟便匆匆喝水咽下肚，哪還有心細嘗藥丸是什麼滋味。

“我既做藥鋪生意便知子服用避嗣藥子易損，輕者來癸水時腹痛不止，嚴重可至終不孕。”

南珠心里五味雜陳，原來他一直知道！

“那你為何還生氣？”

“本是不氣，原聽說你腹痛擔心你，又想那如意居心叵測，找你錯告到我面前來，實在可惡。半路遇到你時，你一見我便嚇得臉白，原來我在你心里竟是這般兇神惡煞之人，心里甚是失落，往日對你百般寵，你竟還怕我。”

沈燕白說到最后一句話，心中甚是委屈。

南珠抿抿，將心中疑問出：“所以爺就自己吃麼？”

沈燕白倒有些意外：“你如何得知？”

“那時在府里，爺去泉州前我無意間聽到，我以為爺和我一樣……怕節外生枝。”

沈燕白如今才明白，南珠那時為何同他置氣，方才心中郁悶一哄而散，心舒暢起來：“所以那時你認為我對你心有防備才同我生氣？”

南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沈燕白握住的手，微笑道：“你年紀小，子嗣一事不必著急，我是男子，沒那麼虛弱，總比你吃那藥好些。”

“是我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南珠心里如浪翻涌，不止不休，胳膊圈住沈燕白頸子，撒潑道：“爺為何不告訴我？瞞我好苦。”

沈燕白開額上的發，把面出來，目灼灼地看：“南兒，我的心意你還不知麼，我喜歡你，想與你真心換真心。”

只聽哄的一聲，心上似哪里塌了一，煙塵四起，南珠心里得一塌糊涂，又生了淚意，不心：“南兒也喜歡爺。”

說罷，抬起下主吻上他薄，沈燕白立即反客為主，摟細腰，深吻下去，再也不放。

外頭，莊亦理了如意，在書房外的樹上坐了有一會兒，見南珠還未出來，放心不下，同在樹下啃西瓜的云初說道：“不會又吵架吧，爺會不會罵南珠？”

云初差點被噎住，翻個白眼：“不了解南珠你還不了解爺麼？怎會因為旁人說幾句就和南珠生氣。”

莊亦哼道：“爺自從有了南珠，脾氣時好時壞，你莫不是忘了當時在京城他出門前和南珠吵了一架，大半個月都沒個好臉？”

看云初在樹下哼哧哼哧吃得跟豬似的，好心提醒他：“爺不是讓你去廚房端姜茶麼，你怎還不去？”

云初搖搖腦袋，真擔心起莊亦以后討不到老婆。

遂一言難盡道：“你啊還是太了，跟你云初哥哥我多學學吧。”

莊毅折一樹枝丟下去砸他：“不孝孫，我是你爺爺！”

云初呸一聲：“有年你同我打賭輸了，還我爹！”

往事不堪回首，莊亦從樹上跳下來，追著云初滿院子打。

書房里，沈燕白掃開案上筆墨賬冊，將南珠放倒在案上，傾軋過去咬兒，只此一，樂趣無窮。南珠最后舌頭發麻，雙手推著他的肩以示抗議。

沈燕白實在喜，真不知如何疼才好，依依不舍撤開，卻不，一錯不錯的盯著瞧。

南珠攀著他頸子，見他近在咫尺的臉兒，皮白凈，長眉星眸，實在太俊，不念起，又想起齊大夫的話，兒一抿，著嗓子道：“齊大夫今日給我診病，說癸水前后幾日不可同房太過。”

“好說。”沈燕白想咬，南珠推著他肩，急道：“我還沒說完，齊大夫還說了，這幾日最好分房睡。”

沈燕白忽皺起濃眉：“這是什麼意思，你腹痛，我給你暖榻也不行？”

南珠搖搖頭：“我也不知。”

沈燕白忽朝門口大喊：“云初！”

外面，云初和莊亦皆是一驚，聽爺聲音怎這麼生氣？

莊亦拍拍云初的肩，嘖嘖搖頭：“你啊，還是太了，跟你莊亦爺爺我多學學吧。”

不可能啊，爺怎會和南珠吵架？

云初納悶極了，立即去書房聽沈燕白有什麼吩咐。

沈燕白：“把齊大夫過來，我有話要問。”

“是。”云初馬不停蹄出門去。

南珠道：“爺要問齊大夫為何要分房睡麼？”

沈燕白理所當然：“不明原由，自然要問。”

南珠不準：“問這個丟死人了，反正就幾日，分房睡就分房睡吧。”

沈燕白怎會答應，用力摟：“一日也不能分開。”

—

泉州城里有一茶館，除了能吃茶水點心，茶館里還有一說書先生，寫了許多畫本子，專門說坊間八卦傳聞，經他口中的故事兒那一個繪聲繪、酣暢淋漓。

如今最歡迎的話題便是大盛第一皇商沈燕白的故事。

昨夜，齊大夫被帶府中后，沈燕白問起為何要與南珠分房而睡。

齊大夫便將茶館一事和盤托出。

沈燕白興味頗濃，問道：“那說書先生如何說的？”

齊大夫支支吾吾：“說您對南珠姑娘極為喜……還有、還有……”

齊大夫有些說不出口。

沈燕白追問：“還有什麼？”

齊大夫老臉一紅：“還說您……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龍虎猛日夜搖榻不止……”

沈燕白第二日便帶南珠去了那茶館，這茶館竟還是他名下的。

掌柜引路時笑道：“多虧了這位說書先生，店里從早到晚皆是滿座，銅錢嘩啦啦來……”

掌柜越說越激，聽云初輕咳提醒才忙打住話，滿頭大汗起來，他險些忘了，茶館生意紅火全是借著這位當家的名頭。

沈燕白卻不在意這些：“今日一切照常說，我在此的事不要聲張。”

“是。”

掌柜引沈燕白和南珠去二樓東廂房。

此刻，西廂房中。

一華子坐在榻上發脾氣，手中團扇怎麼扇都不涼快，氣得往地上砸：“這什麼破地方，熱死人了。”

旁的丫鬟忙撿起來，哄道：“公主……哦不，小姐，您不是要了解沈大公子嘛，要了解他這兒才是最合適的地方，奴婢聽說這里有位說書先生，專門講沈大公子的故事，百姓們都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