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珠終于表了真心，堅定選擇了沈燕白，不知怎的，眼淚一時半會止不住，濡了腮，梨花帶雨甚是惹人憐。

沈燕白拿出帕子給淚，忍俊不道：“有這麼開心麼？日后了親府里豈不是日日要下雨？”

竟還拿打趣！

南珠拍開他的手，淚眸兒瞪他一眼。

沈燕白不由失笑，從袖籠中拿出一張疊好的紙遞給：“南兒打開看看。”

南珠心頭納悶，抹了把淚，接過手中打開瞧，白紙黑字紅手印，竟是的契！

“你沒有撕？那方才你撕的是什麼？”

沈燕白定定看：“外頭人人稱我一聲‘爺’，看似春風得意，卻是凡胎。要說做生意，我或許有呼云喚雨的本事，在男之事上，我也膽怯謹慎，患得患失，想要被歡喜的子信任，堅定選擇。”

“今日雖說出訣別的話，心里卻痛如刀割，怕你棄我而去。私心里盤算，若日后我后悔，還能憑著這張契再去糾纏你，死纏爛打將你綁回來。”

沈燕白握著南珠的手，與一起將契撕毀。

“從今往后，南兒將與過去徹底告別，不是誰的小婢，更不是誰的奴。”

—

沈燕白與南珠一個月后要親，一時間府里上下熱鬧起來。

府中的院子、池塘、花草樹木皆要重新打理，沈燕白親自過目把關，可見多麼重視。

沈府的人出出進進，忙里忙外，時不時置辦新件，外頭人見了便好奇打聽，問府中是不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府里的人說了：“我們爺要親哩。”

“和誰啊？怎這麼突然？”

“自然是南珠。”

眾人唏噓：“就是那個長得跟天仙似的小婢啊？”

“就是。”

富商沈燕白沒娶公主，也不娶高門大戶的千金，卻娶了邊毫無份背景的通房丫鬟。

果真是英雄難過人關。

沈燕白要娶妻的消息傳遍泉州城，都為沈燕白要娶邊的小奴婢到震驚。

沒幾天，外頭的茶館酒肆都在說一件事，紅遍大盛的小吃冰和糖球竟出自一人，那人便是南珠。

很快，泉州城的百姓都知道冰和糖球是南珠先做出來的。

這可是紅遍大盛的味啊。

“我就說那個小婢是仙，把天庭的味帶到凡間來了。”

“什麼小婢，人家是大生意人，大掌柜。”

再后來，泉州城的百姓都不南珠小婢和仙了，不約而同喊珠掌柜。

這日，南珠從外面回來，走房中，見沈燕白躺在榻上睡覺，走過去，又又惱往他口虎掄幾拳。

沈燕白慢悠悠睜開眼，沒甚麼力氣，被錘這數下說是調戲還差不多，捂著口笑道：“好端端的，撒什麼潑？”

南珠哼一聲坐在他榻側：“是你讓人將話傳出去的？”

在泉州了一鋪子賣糖球，小吃的鋪子不需要準備太久，沒幾日就開張了，原本南珠又想了些新吃法，泉州城只有的鋪子有，生意本就不錯。

今日不知怎麼的，捅了蜂窩似的，客人烏地涌了進來，做一串賣一串，三個人做糖球也忙不來，個個還笑著喊珠掌柜。

南珠實在不好意思，落荒而逃趕逃回來，不然的鋪子都要塌了。

沈燕白淺笑著抓住南珠的手按在心口：“珠掌柜不喜歡麼？”

南珠回手，沈燕白卻攥不放，稍微一使力，便將扯懷中，胳膊環著腰在榻上打一滾，覆上低頭與親個兒。

南珠老實說：“喜歡是喜歡，只是太張揚了些，我這陣子都不好意思出門了。”

珠掌柜對南珠來說并不只是一個稱呼這麼簡單，更是夢寐以求份的象征，雖不至于和沈燕白平起平坐，至再也不是卑微的小婢了。

只是心有不解，沈燕白不是胡來之人，做事皆有算計：“爺為何要這麼做？”

沈燕白不急于答，握住手，在的掌心輕啄：“親我一次便告訴你。”

南珠頓時紅了雙頰：“商，又想耍流氓！”

從前就玩這個，那時不知商可惡，才上了當，如今可不輕易聽他瞎戲弄，南珠出小手搗他的，兇道：“快說，不說我不理你了！”

沈燕白被南珠氣呼呼的模樣逗得直笑，不再惹急：“本就是你應得的東西，讓他們都知道傳遍大盛的小食是你南珠做出來的，南珠不是沈燕白的小婢，是盡人皆知的大掌柜。日后出門做生意人人高看你一眼，才不會欺你。”

“南兒嫁我后，旁人都知你是我的妻，有傾國容貌，卻不知你也有做生意的天分，經這一次，不說他們會如何佩服你，至是有所改觀。”

竟是如此，他這樣為考慮，南珠不已，出手臂攬住沈燕白脖頸，有一個這樣為盤算的夫君讓的心稀泥，著嗓子道：“謝謝爺，爺待南兒真好。”

“你知便好。”沈燕白握細腰，輕笑著啄腮：“你這兩日沒好好陪我，明日不要出去了。”

南珠的鋪子開張后，只一門心思做生意，早出晚歸，沈燕白則留在府中準備親事宜，相時間大打折扣，對此，他頗有些怨念。

南珠搖著腦袋：“我要掙錢，他們這會愿意來看熱鬧便來吧，讓他們都來買我的糖球，總不能和銀子過不去。”

說到掙錢就這麼開心，沒良心的小東西，沈燕白狠狠咬小紅兒：“嫁做好了麼？等不及要將你娶進門了。”

只一個月嫁是做不的，恰沈燕白早就了一套嫁，只不過南珠說要自己再做一，至于什麼樣的，卻支支吾吾不肯告訴他。

南珠輕輕咬住他紅的薄：“我們每日吃喝在一，不是夫妻勝似夫妻，在南兒心里，爺早就是南兒的夫君了。”

聽到夫君二字，沈燕白猛地悸，世間怎會有這麼好聽的詞，便纏著南珠要再喊一次。

南珠明知故問：“喊什麼？”

沈燕白挑眉：“你說呢？”

南珠眨眨眼，調皮道：“爺？”

“不是。”

“沈燕白？”

“討打是不是？”沈燕白：“喊夫君。”

“夫……”

南珠喊了一個字再不喊了，吊得沈燕白不上不下。

不肯喊，沈燕白自有辦法讓喊，迅速松開腰帶，羅褪下，出一冰玉骨……

沈燕白黑眸閃著火花：“南兒喊夫君。”

南珠咬著，還倔著不肯屈服。

倒是個有骨氣的。

沈燕白沉沉笑一聲，抓過邊的枕墊在腰下，南珠終于不住，忙疊聲喊道：“夫君~夫君~快饒了南兒罷~”

沈燕白就喜態，偏不饒：“多喊幾聲，喊到夫君滿意了便饒你小命。”

南珠淚眼汪汪：“夫君……”

……

莊亦躺在屋頂上睡覺被吵醒，忽聽到房里傳出來的靜，只聽南珠夫君夫君喊著，那聲音，那一個百轉千回，疊著聲喊出話花來。

忽一個小石子砸他腦袋上，莊亦捂著頭看過去，竟是聶蓁那丫的砸他，手中還掂著石頭向他挑釁。

“你有病？什麼風砸我？”

聶蓁嘲道：“你有病？喜歡聽房？”

莊亦著腦袋：“我在這歇的好好的，誰知道下面這時候來。”

聶蓁：“你們爺什麼子你還不知麼？偏要在這上面躺著。”

莊亦：“……”

—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

三日后沈燕白與南珠就要親，按照規矩，兩位新人是不能住在一塊的，便將南珠與沈燕白分開，讓南珠搬去后院住。

蘭花聽聞喜訊，早幾日前便從揚州趕了過來幫著布置新房。

當初離府時，以為沈燕白只不過看上南珠年輕貌，今日聽南珠講過許多事，終于知曉他們是真心相，替南珠到開心。

夜里，兩人坐在榻上說話，蘭花看到床頭疊著一套輕薄的紅紗，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看，好奇問道：“這是什麼服？怎這樣薄？穿在上什麼也遮不住。”

南珠紅著臉拿回來：“這是穿里面的。”

蘭花似乎明白了什麼，驚道：“你們竟這樣大膽。”

南珠忙捂住的，小聲告訴：“你不知，我回來時他用金鏈子將我鎖在金籠里，我正尋機會狠狠報復他，讓他也嘗嘗被關在金籠中的滋味。”

蘭花目瞪口呆，這是什麼虎狼詞。

又是紗又是金鏈子，還有什麼金籠子？

……

三日后，沈府里張燈結彩，紅毯鋪陳，大紅喜字滿府中上下，就連樹上都掛著紅綢子。

大喜之日，南珠一早被吉祥喚醒。

“姑娘快起來梳妝了，莫要誤了吉時。”

接下來房中一陣兵荒馬，乒里乓啦的，南珠像個木偶一樣被服侍著沐浴，從里到外、從上到下打理一番。

大紅嫁加，畫好妝，盤好發，站在鏡子前時，南珠快要認不出自己了。

紅艷艷的致吉服，襯得冰玉骨，像朵艷麗的牡丹花。

蘭花驚艷道：“明明還是南珠，怎跟變了個人似的。”

“可不是，明明還是那個人，偏偏又不完全像，眼睛又清又亮，果真是人逢喜事神爽。”

接著，外面傳來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小十快跑進來喊道：“來了來了，爺來迎娶了！”

接著又是一陣凌的腳步聲進進出出，蘭花忙接過大紅蓋頭給南珠蓋上。

外頭，沈燕白一大紅新郎服，彩照人，從頭到腳，皆著一發不可收拾的風華。

喜娘扶著新娘子出來，了火盆，沈燕白立即向前去牽南珠的手。

旁人忙將他拉回來，笑道：“哪有你這樣心急的，還沒轎拜堂行禮呢！”

眾人將新郎攔著，喜娘扶著新娘子去轎中坐定，因是在府中迎親，不用騎馬，略走幾步便能到，轎子搖搖晃晃被抬去主廳，不過一盞茶的時間。

南珠被攙扶著從轎里出來，遞給大紅綢與新郎到主廳去拜堂行禮。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南珠十歲逃出家門時就沒想過再回去，默認沒有親人。沈燕白那一府人自不用提，高堂之位上只有他母親的靈位牌。

夫妻拜時，南珠頭上的冠與沈燕白的帽子撞在一，引得滿堂大笑。

南珠臉兒一紅，幸虧有蓋頭遮著臉，不然真要打個地鉆進去才好。

沈燕白麼，他臉皮極厚，不用在意多言。

熱熱鬧鬧送房后，喜婆端來喜稱：“新郎揭蓋頭。”

沈燕白握住秤桿，挑開南珠的紅蓋頭，只見珠翠環繞的冠下是一張絕人的臉兒，朱榴齒，眸含春水，玉臉兒白里紅，紅里含，竟是人比花，很是讓人著迷。

沈燕白狠狠吸了口氣，他的南兒怎就不夠，究竟有多驚喜等著他。

新郎看新娘子眼睛都看直了，眾人著帕笑起來，偏沈燕白還呆看著南珠沒個反應，害南珠鬧個大臉紅，恨不能將剛掀開的紅蓋頭再蓋回來。

又覺得好笑，怎個親接二連三鬧出笑話來。

終于，喜婆看不下去了，走過去重重咳一聲，沈燕白終于回神，心馳神坐到南珠邊去。

喜婆端來合巹酒，夫妻倆各拿一個喝完，待撒完帳，眾人退至房外。

沈燕白牽住南珠的手，握在手中如獲珍寶，眼底帶著笑：“娘子。”

南珠抬眼看他，蟒袍玉帶，眉目英俊，好一個玉面郎君，臉頰不浮出兩朵紅云：“夫君。”

“冠沉不沉？”沈燕白將沉重的冠摘下來，目不轉睛看著容：“不？”

南珠點點頭：“有些。”

沈燕白結輕輕滾，他的妻這樣，不親幾口實在可惜，摟著南珠就要親下去，云初突然敲門喊：“爺，外頭還等您敬酒呢！”

沈燕白很不想出去，卻又不得不出去，吩咐小十們給南珠更，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剛走出房門幾步，他又折回來，命其他人先出去，將南珠按在榻上猛親了一通，啞聲道：“娘子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