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那老婦說沈燕白在這里出手闊綽，揮金如土，南珠心里終于明白，難怪莊亦再三阻撓進來。

是沈燕白在這里行善不想知道。

南珠提跟著上樓，同那老婦說道：“您這清月館的子歌聲繚繞，舞姿綽約，模樣更是我見猶憐，百般俏，莫說男子，就是我來了也不想走。平日里夫君生意忙，也有焦頭爛額的時候，多虧了您這妙地兒，進來一趟，什麼煩惱也沒有了。”

老婦一時不知道南珠這話什麼意思，以為是吃醋，待一打量，分明和悅的，想來這麼漂亮的小娘子不會口是心非，是真心夸贊。

再一想，燕爺雖續著房，只談生意的時候來，平日可不見人影，但南珠都這樣說，只能將話接住。

笑著附和道：“是啊，燕爺也是這樣說哩，來了都不想走，不過自從去了泉州，今兒可是第一次來。”

莊亦走在最后，聽得心驚跳的，暗罵這老婦滿胡言，他們爺何時說過這種話了。

回頭和他們爺鬧起來，再不續風月閣，喝西北風去吧。

南珠進了與風月閣背對著背的牡丹閣，莊亦本想去給云初遞個信，被聶蓁識破，手一攔。

“你做什麼去？”

莊亦：“我去找爺……”

聶蓁：“找什麼找，進去待著，我上有傷不便用功，你在這保護。”

盡人事聽天命，莊亦已經盡力了，心道回頭有什麼事爺可別怪他。

莊亦進房后，南珠坐在榻前吃茶：“他花三千兩還是三萬兩，我皆不管，那是他自己掙的錢，怎麼花是他的事。只不過我現在和他了親，日后他這麼大的花銷，不與我說一聲，我定不會輕易饒他。”

莊亦：“別誤會爺，您知爺特干凈，這兒又是風月場所，有些人在房中胡來，爺不喜他的地兒沾上不干凈的東西。”

南珠聽完，先并不表態。

此時，隔壁風月閣中。

沈燕白談完生意，待客人離去，門口偶遇王榮。此人是皇后的弟弟，在朝中擔任中書侍郎，居高位。

今日王榮特地過來“偶遇”沈燕白，與他在房中吃酒。

“太子當初在你府上的事我聽皇后說了，皇后心中疚得很，特地我看見你替和太子向你賠個罪。”

沈燕白假意周旋：“無心之失，怎好勞累皇后娘娘掛念。”

王榮執壺給他倒酒：“聽說燕爺娘子懷孕后，燕爺在府中不曾出門，今日怎來這了？”

沈燕白斟酌道：“出來談生意。”

王榮笑道：“我看不是，燕爺莫不是在家中憋壞了，出來找樂子吧？”

沈燕白還要查王家背后的齷齪事，不好與他們結仇，只能耐下心來同王榮虛與委蛇。

“王大人說笑了。”

“同是男人，我還不知麼，家中娘子有孕在，燕爺定是了許多樂子，莫急，我替你幾個人進來。”

王榮示意邊的小廝去外頭帶幾個人進來。

男人嘛，不外乎財，這財沈燕白是夠了，原也有一個，這不懷孕了，總是不方便，王榮覺得沈燕白氣方剛的年紀，總是要尋人發泄。

很快，屋子里站了一排子，環燕瘦，各有姿，聽說是來伺候財神爺，皆故作矜持，低眉斜眼瞧他。

王榮：“這幾位是清月館最標致的子，不知是否得了燕爺的眼？”

沈燕白低頭吃酒，眼里掠過一抹厭惡，語氣甚平靜：“來這只為做生意，從不沾舞，何況家中娘子有孕，娘子若知到王大人送人給我，今夜回府怕是不好過。”

王榮聽后大笑起來：“都說你娶的是溫小意的仙，可沒說是一只母老虎啊哈哈哈哈哈……”

母老虎？

那頭南珠聽了，攥手帕，氣得呸一聲。

該死的王榮，竟罵是母老虎。

沈燕白語氣沉穩：“子脾氣再好，若知道丈夫在外胡來，不虎也狼。”

王榮捧腹笑得更開心了：“你可是大名鼎鼎的燕爺，生意做通大江南北，怎能被子蹬鼻子上臉，今兒我替你做主，你瀟灑快活一回。”

說罷，王榮點了兩個子過來給伺候沈燕白喝酒。

“燕爺，我們姐妹替你斟酒吧……”

沈燕白婉拒，讓云初拿出兩錠銀子擺在桌上：“王大人酒杯空了，替他斟酒。”

兩個子只好繞過他，坐到王榮邊去。

一個倒酒，一個肩。

王榮自當：“你別怕，若你娘子同你鬧起來，我去與說。”

說罷，王榮讓另三個子去給沈燕白肩捶背。

就在這時候，莊亦匆匆跑進來。

沈燕白有些意外：“你怎來了？”

莊亦直接當著人的面兒說：“爺，不好了，知道您在這里續了三千兩的銀子，生氣回府了。”

沈燕白一聽，慌忙站起來：“何時來過？”

“就在你們說是母老虎。”莊亦頭皮發麻：“就被氣走了。”

沈燕白對王榮作揖告別：“家中娘子同我鬧了，我先失陪。”

王榮指著他背影，跟邊的小廝笑到：“后院著火了，他沈燕白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不過，聽到莊亦說沈燕白一出手就是三千兩，王榮心里又敲起了算盤來。

畢竟他們王府現在雖看起來尊貴無比，有些地方卻日日都在燒錢，如今日子過得捉襟見肘，他出趟門要拿出十兩都難，。

若是沈燕白能為他們所用，日子哪還用這麼拮據。

另三位子見沈燕白走了，不知還用不用留下來。

可一見桌上有兩錠銀子，便主湊過去伺候王榮。

王榮擺擺手，讓們都退下。

方才給他倒酒捶肩的子想要拿走桌上的銀子：“王大人，這是燕爺賞給我們姐妹的，那……”

王榮立即將那兩錠銀子收走，另掏出幾個銅板丟給們：“去去去，都別擾我吃酒。”

兩個子臭著臉走了。

…

沈燕白回府的路上，莊亦將事的前因后果與他說明，結果就是南珠氣咻咻地走了。

沈燕白：“你怎不攔著？”

莊亦直呼冤枉：“我攔了，就是沒攔住。”

沈燕白回府后，南珠裝睡不見，讓吉祥守在門外，攔著不讓他進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