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燕白跪在院中，院中偶爾有家丁低頭走過，懷疑自個的眼睛，是不是看錯了。

大半夜的，爺居然被趕出來罰跪了！

明日天一亮，梧桐別院上下定都知道沈燕白因在清月館花了三千兩，回家被娘子罰跪。

跪足一炷香，沈燕白等不得，立即回房，鞋上榻，把南珠摟懷中，親親熱熱地喊娘子。

南珠纖手覆在他膝上：“疼麼？”

沈燕白親：“皮糙厚，再跪兩個時辰也不問題。”

南珠：“都說不用跪，你非要跪，不是自討苦吃麼。”

沈燕白：“娘子犧牲自己的名聲為我打算，我就是跪上一日也心甘愿。”

夫妻二人，心有靈犀，南珠直接讓莊亦當著王榮的面將生氣離去的事說出來，算是免去了沈燕白一樁麻煩。

王家急需用錢，日后免不得要糾纏沈燕白，知他懼，日后送人更要謹慎三分。

沈燕白親吻腮：“乖乖，我日后再不去那地方。”

“去是可以去的，我知夫君掙錢不易，只是你在這些地兒使銀子要與我知會一聲，省得日后有人拿此說事，我還一頭霧水。”

說罷，南珠抬手摟住沈燕白脖頸，主湊過去親他，沈燕白心中涌起欣喜，扶著頸子，舌頭喂口中，與的糾纏在一起。

沈燕白難得沒有急，沒有疾風驟雨，隨著南珠的節奏，吸砸吮吻，難舍難分，恨不得一直到天荒地老。

輕的紗帳似煙霧繚繞，沈燕白去南珠上的衫子和肚兜，埋首下去……

…

果然，沈燕白夜里被罰跪一事很快傳出府去。

商場上威風凜凜的燕爺居然被自家娘子吃得死死的，眾多婦人聽了，皆好奇南珠的馭夫之道。

有人調侃道：“首先得有傾國傾城的容貌，男人一日不見，魂牽夢縈。”

亦有人反駁：“子容貌再好，若男人骨子里是公子脾氣，莫說下跪，就是喂口飯也要了命，說到底，只有大富大貴之家才出得了種，有富貴、有涵養、會人。”

…

到了月底，徐妙錦棺木遷回徐家祖墳，這事兒在京中被人熱談了好幾日。

期間，王榮又與沈燕白“偶遇”了幾次，幾次有意與他聊起生意來，皆被沈燕白巧妙避了過去。

再又半個多月過去。

太子查散決子一事終有靜。

他抓獲一幫人，原是邊陲之地的一批草藥商，偶然間知道散決子另一毒作用，便心生歹念，與一幫江湖匪徒勾結，利用散決子生不義之財。

抓獲的草藥商和匪徒對此供認不諱。

蕭炎打量這群人，總覺得哪里不對，原與他手的那幫人武功高強，警惕心極強，他的人跟蹤兩月最后慘遭反殺，怎會這麼容易被一鍋端了？

蕭炎出聲問道：“一個月前，是不是你們派人行刺太子？”

跪在地上的匪徒頭已垂到口，忽聽這話，愣了一愣。

什麼刺殺？

皇后沒說還要認刺殺這罪名啊？

一時不知如何作答，一個個瞄太子，太子踹其中人一腳：“那時我剛接手此案，你們為阻我查案，夜里派兩個黑人用毒針行刺我，幸虧我府中侍衛發現及時，追殺你們至城外。”

匪徒會意：“是我們派人行刺太子，我們本想收手就此不干，卻知太子親自查這事，我們一時豬油蒙了心，一錯再錯，還請太子殿下饒命。”

太子：“你們殘害了多婦人，又殺害了多齊王的手下，罪大惡極，饒你不得！”

聽到此，蕭炎已經明白，什麼查明白，分明是找人頂罪。

蕭炎再次問道：“你們將犯案細節與我們坦白，從頭至尾你們是如何與人易，如何讓他們寧死也不肯將你們供出來，又是如何擺我手下人的跟蹤。”

皇后早已料到蕭炎會如此問，他們頂罪前，已將細節告知。

而且散決子背后就是皇后等人在控，其中幕自然清清楚楚。

蕭炎不確定他們是不是太子這邊的人，更不能確定這些人是否真的知道散決子幕，便問了許多他當初查案時并未與人說的細節。

令他心驚的是，每一個手的細節都能對上，他悄握拳頭。

篤定散決子一事與太子有關。

皇上下令將這批人立即死，并賞賜太子黃金萬兩，還有諸多珠寶、綾羅綢緞等。

蕭炎等到深夜，出宮去找沈燕白，將自己的猜測說與沈燕白聽。

沈燕白也將王榮一事告訴他，最后總結道：“我有一猜想，或許王家在背后私自造兵甲胄，購買原料要用大量銀錢，散決子價值不菲，是他們牟利手段之一。”

蕭炎冷笑一聲：“一方面是江湖人士，一方面是雪花銀，若非在做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王家怎會窮到要賒賬的地步。”

沈燕白猜測：“王家這麼多年，這麼多人在朝為，背地里不知貪了多，如今這般窮困，只能說明銀錢投巨大，非我們所能想象，若只有二三十江湖人士能消耗這麼多錢決不可能，說不定背地里還在繼續收買人。”

蕭炎：“莫非他們想要造一支軍隊造反不……”

蕭炎本是隨口一說，兩人卻都同時屏住呼吸，往一個方向猜想。

——真正的招兵買馬。

蕭炎口冷氣：“不會吧？他們王家都有一個太子了，還用得著造反麼？”

沈燕白低聲音道：“只要皇上還在位，太子之位便不可能只是一個人的，就算不是造軍隊，王家和散決子一事依舊疑點重重，我覺得有必要先從王家下手。”

蕭炎問道：“你準備如何？”

沈燕白已有對策：“王榮在外欠了許多錢，不是他，加上王家其他小輩，金額不小，這事兒我們鬧到明面上去，讓皇上看看王家清貧的苦日子。”

……

三日后，好幾家酒樓的掌柜舉著木牌去王家門口討債，靜鬧得不小，引得許多百姓圍觀。

皆是王家幾個小輩在外頭賒欠下來的賬，合算起來足有兩千多兩，這事兒驚了王太師親自出門來與人和談。

不如此，還有青樓的鴇婆也帶著人上門來討債，說這王家的公子提了子不認賬，連睡兒的錢都賒，還算什麼男人！

那鴇婆說得繪聲繪，引得一旁圍觀的人捧腹大笑。

沒的太監都要給錢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