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綰氣哼哼地瞪他,沒理,自顧自從櫥里取出一件高領打底衫,背對著男人,抓著衫下擺迅速掉睡。
不盈一握的細腰,皮極白,只是腰側,后背,瘦削肩頭遍布紅紫痕跡,看得驚人。
下一瞬,這一切曖昧痕跡全被藏在衫之下。
男人眸漸深,右手指尖止不住泛起灼熱。
他不自覺捻了捻指腹,頭干發,驀地輕咳兩聲,還在整理服的人聞聲回過頭。
彼此視線對上,陸政延大步朝走來,從背后環住的腰,臉埋人頸側,隔著料蹭了蹭。
向來強橫慣了的人,突然在面前收起獠牙,罕見地出這副姿態,寧綰怔忪,心卻驀地了。
突然對他昨晚的惡劣行徑怨不起來, 倒不是為他開,陸政延不是個意氣用事的人,昨晚也是真氣狠了。
當然,也付出了沉痛代價,這會兒渾骨頭都跟散架了似的。
抬手了男人發頂,陸政延任作,又突然偏頭看向:“還疼嗎?”
寧綰愣了愣,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瞬間臉紅,就連耳都沒能幸免。
接著,陸政延不知道從哪掏出一管膏藥,旋開頂端蓋帽,拉著坐在床上就要給上藥,寧綰恥的連說了好幾個不要。
“我又不是沒看過。”
男人平靜陳述,說著就要手來掰的,被對方一腳踢開他的手。
趁他沒反應過來,寧綰立馬直起從他手里搶走了那管藥膏。
“你出去,我自己涂。”
紅著臉低聲說話,陸政延站著沒走,寧綰又過來推他:
“出去出去,我自己可以。”
男人拉著的手,垂眸看著耳緋紅的人,不耐道:
“你又看不到,怎麼涂?”
“哎呀,你別說了,我自己有法子,你先出去。”
邊說邊推,是將人半哄半勸攆了出去。
房門“砰”的在他面前關上,又咔噠一聲上了鎖。
陸政延皺著眉,在門口站了會兒,后另一間房門傳來靜。
男人轉過,穿著小熊維尼睡的小男孩才剛睡醒,睡眼惺忪地張打了個哈欠,抬眼瞧見他,糯糯地喊了聲:
“叔叔~”
男人沒應,除了對寧綰態度稍微和些,對其他人都高冷的很。
哪怕是眼前這個肖似自己的小崽子,也激不起任何心湖漣漪。
沒被搭理,陸南程也沒在意,徑直跑到寧綰房間門前,踮腳費力的扳門把手。
試了幾次都沒扳,門被人從里面上了鎖,他能扳才是怪事。
陸南程不知道原因,疑地仰頭向冷冷看著他的男人,表明顯猶豫。
沒過多久,他又重新仰起頭,沖對方張開手臂,那架勢一看就是要抱。
陸政延冷嗤,沒慣他這個臭病,語氣也不怎麼友善:
“在家也不肯自己走?懶鬼一個,誰抱你?”
對于他的拒絕,陸南程并沒有就此泄氣,反而愈挫愈勇。
見陸政延抬要走,又張開雙手擋在他面前,那神,執拗的很,也不知是隨了誰。
男人停下腳步,擰眉打量他,不過眼神又像是過他在想些別的。
如果,他和寧綰以后有了孩子,會不會也像他一樣,又黏人還哭?
想想,男人不眉頭皺的更,小孩子還真是麻煩。
哭起來沒完沒了,吵得人不得安寧。
況且現在還在上學,這事以后再說。
陸政延收回心思,陸南程又不依不饒的擋在他跟前,短胳膊大張對著他,嗓門出奇的大:
“叔叔,抱!”
他本來沒想搭理這小鬼,不過余注意到依舊閉合的房門,又想到被了半宿的某人,終究了心腸。
以防這小鬼等會兒再去禍害別人,陸政延俯下,雙手舉著他的腋下,輕松將人抱在懷中。
陸南程得償所愿,雙手圈著他的脖頸,靠在他耳邊自顧自說道:
“叔叔,我了。”
陸政延冷不丁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回應:“了忍著。”
陸南程:“......”
李嬸剛收拾好行李從房間出來,正巧撞上抱著孩子從樓上下來的陸政延。
隨即笑著迎上來,也沒靠的太近,更沒有上手想要陸南程的念頭,不過他的面容倒是看得清楚。
李嬸的視線在一大一小兩張面孔上來回打量,忍不住驚奇道:
“先生,小爺和您長得真像。”
陸政延聽后并未高興,反倒蹙起眉心,陸政遠的兒子像他算怎麼回事?
更像他老子才是。
不過他犯不上跟李嬸計較這些,只讓先去準備早飯。
人爽快的應了個好,轉過剛要去廚房,又突然想到什麼重新折返回來:
“先生,小爺早上一般都喜歡吃什麼?有沒有忌口之類?”
這還真把陸政延給問住了,他怎麼知道這小鬼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
好在他自己長了,說話也還算流利,男人輕輕拍了下小崽子的屁蛋子:
“要吃什麼你自己說。”
“炸!我要吃炸!”
陸南程興地坐在陸政延手臂上顛顛大聲說話,興高采烈的手舞足蹈。
陸政延瞬間黑了臉。
他雖然沒帶過孩子,但什麼是垃圾食品還是分得清的。
一早上就吃那些油炸食品,怎麼不撐死他!
“你看著辦,弄什麼他吃什麼。”陸政延說的不留面,李嬸喏喏應了聲好。
陸南程的意見沒得到采納,又嘟著不高興了,嚷嚷著就要吃炸,結果被男人瞪了眼,乖覺噤聲。
不鬧騰歸不鬧騰,不代表他心里服氣。
陸政延把他抱到衛生間放下,陸南程站著不,男人冷眼看他,“自己刷牙,會吧?”
陸南程別過臉冷哼,氣鼓鼓地說:“我要尿尿。”
“那就尿。”
“我自己不會!”
小崽子大著嗓門回應,振振有詞。
聽得男人太附近青筋突突猛跳,更加打消了要和寧綰造小人的念頭。
這麼大個孩子,也不知道陸政遠怎麼養的,氣的要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養公主。
吃喝拉撒最基本的這些竟然都不會,看樣子還得意。
還好不是他兒子,否則他得氣的直線飆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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