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織走在KTV走廊里，越靠近315包廂，越疑。

停在包廂門口，再次確認手機上的消息和頭頂的門牌號。

a315，沒錯啊。

那里面鬼哭狼嚎的是誰？

過門上的玻璃朝里張，在閃耀的燈球下發現握著話筒唱到脖子青筋凸起的莊賀楊。

“......”

說不定是聽錯了，這五音不全的歌聲是別的包廂傳出來的。

推開門，巨大的聲浪差點將掀翻，也澆滅了的幻想。

很難相信，莊賀楊如何用他這要命的歌聲進決賽圈。

莊賀楊握著話筒招呼：“姜妹妹來了，快點歌，今天就我們幾個，能好好練歌。”

姜明織笑了一下，同地看向關鯨序，不敢想像他一個人在這聽了多久。

關鯨序回一個笑臉，表示自己習慣了。

姜明織在點唱機上點了三首歌，兩首英文，一首中文。

走到關鯨序邊坐下，“你準備唱什麼歌。”

關鯨序搖了搖頭，張說了句什麼，不過音樂聲太大，姜明織沒聽清，還沒等靠近再讓他說一遍，包廂門再次被推開。

孟媛媛捂著一只耳朵進來，大聲問：“莊賀楊，你就唱這樣還想拿十佳歌手？”

莊賀楊一臉茫然，“我唱得不好嗎？”

三人齊齊搖頭。

莊賀楊比了個搖滾手勢：“你們不懂，搖滾就是這樣的。”

“......”

還是個沒有自知之明的音癡。

好在兩首歌結束，到了姜明織點的歌。

前奏響起，姜明織拿過另一支閑置話筒，

莊賀楊坐在高腳椅上，一副專業音樂人做派，“這種慢歌很考驗唱功的。”

——jumping up down the floor

my head is an animal

歌聲緩緩從間溢出，聲音輕緩和，若幽泉擊石。

“燈！我為你轉！”

孟媛媛拿手機錄了一段姜明織唱歌視頻，做迷妹狀：“織織，你唱英文歌好好聽，出道吧。”

姜明織不好意思笑笑：“也沒有啦。”

唱歌真的只是普通水平，只不過有莊賀楊在前，一對比倒顯得唱歌像天籟了。

真是有對比才能有傷害。

三首歌唱完，孟媛媛殷勤地端水送到姜明織邊。

莊賀楊已經推舉姜明織為十佳歌手之首。

姜明織：“要是對手都是你這水平，我倒是有可能。”

莊賀楊覺自己被涵了。

“序哥還沒唱呢，來一展歌吧。”

關鯨序點了首流行歌曲，在姜明織震驚的目中，他點開了原唱。

莊賀楊幫他解釋：“序哥不開原唱進不去拍。”

姜明織：“......”

那你們是哪里來的勇氣報名校園歌手大賽的？

孟媛媛在耳邊小聲嘀咕：“早知道我也報名了。”

以為關鯨序也是個五音不全的，沒想到他唱得還好聽，主要是音不錯，又開了原唱，一首歌唱下來，還是能聽的。

——

學校大禮堂里，后臺聚集了不學生，嘰嘰喳喳的像菜市場。

約能聽見前臺傳來的歌聲，全是清唱，沒有伴奏。

莊賀楊忽然有點張，抓著關鯨序碎碎念，“早知道和你一樣放棄報名了。”

“還是你有先見之明。”

“說好的一起丟人，你卻丟下了我。”

姜明織這才知道，關鯨序在報上名的那天就找文藝委員取消了報名。

原話是：“我就不去丟人了。”

“你不是想出名嗎，機會來了。”

莊賀楊：“......這機會不要也罷。”

毫無意外地，他連初賽都沒過。

姜明織倒是進了前50名，不過在50進18的時候被刷下來了。

莊賀楊替抱不平，“評委老師不夠公正，你至得進前18啊。”

他用手肘懟了懟關鯨序：“你說是吧。”

關鯨序十分認同地點頭，“對，十佳歌手沒有你不合理。”

沒想到他們一個個對姜明織濾鏡還大，把原本有自知之明的都夸飄了。

“是吧，我也覺得。”

晚自習結束，姜明織和朋友們在校門口告別，還沒等拉開車門，后關鯨序住，”你這周末有空嗎？“

姜明織想了想：”有空啊，怎麼了？“

關鯨序：”你之前不是說想試試攀巖，我知道一家室攀巖館，要不要一起去玩玩。“

他看網上說孩子都慕強，想博得一個生好的話，最好在面前展示自己的強項。

他想了想自己的強項，做題？

這一年以來，姜明織進步很大，現在找他講題的次數越來越了。

網友：孩子都喜歡可靠的男孩子，你可以在不經意間出你的八塊腹，出你的邁赫車鑰匙。

關鯨序：原來如此。

他想起好幾次打網球時，姜明織都會夸他手臂線條好看。

于是他便鼓起勇氣邀請姜明織一起去攀巖，好讓看看更厲害的自己，找回因五音不全丟的面子。

姜明織想也沒想就同意了，“好啊。”

愉快地達約定，姜明織拉開車門，看見車里坐著一尊討厭的木頭。

無視裴晉已經為一種習慣，但明顯裴晉還不習慣被無視。

或者說不甘心更準確。

前段時間被姜明織直白又輕蔑地破心底的，裴晉失眠了好幾天。

就連陳湛北都提醒他，“仔，你最近狀態很差啊，這次月考都退步了好幾名。”

他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

是他后媽的兒，明知兩人不可能，卻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有好幾次想找姜明織說話，對方卻不給他張口的機會。

想想自己還是第一次這麼憋屈。

向來都只是生追他，他第一次對一個生心，對方的份卻如此尷尬。

車子一路沉默駛向名樾，姜明織下車上樓。

在樓梯拐角，手臂被一只大掌拉住。

回頭，皺眉看向裴晉，“有何貴干？”

裴晉張了張，卻沒發出聲音。

他不知道說什麼，如何說。

姜明織推開他錮住自己的手，“沒事別煩我。”

裴晉被掙開的那只手順勢撐在姜明織后的樓梯扶手上，將人半包圍在前。

他問：“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

姜明織微歪著頭，眨著那雙澄澈的雙眼，用無辜純凈的表說出殘忍的話：“討厭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直接推開他，抬腳繼續上樓。

況且，不討厭他，只是想遠離。

和恨都是有的，很憾，現在對他沒有任何，只是希不要再有集。

現在天天同住一屋檐下是迫不得已，等上了大學，就不用天天見面了，那時候他們的關系會更加簡單。

裴晉仿佛一拳頭打在棉花上，對姜明織罵也不是嘆也不是。

看著無的背影，裴晉知道自己徹底拿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