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微到陸家的時候正好七點。
把車穩穩地停在路邊停車位,熄了火,卻沒有立刻下車。
拿出手機給賀凜報平安,正好看到他回的信息,隨手就將實時定位發送了過去,又附上了一句簡短的留言。
做完這一切,宋時微才對著后視鏡,整理了下略微有些被安全帶皺的領,拎著禮往陸家的方向走。
等紅燈的空檔,賀凜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妻:安全抵達,不用擔心】
還附上了實時定位。
賀凜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慢慢收,綠燈亮起,油門又快了些。
“微微來啦!”
宋時微剛按響門鈴,沈書就親自迎了出來,一見到,立刻親熱地拉住了的手,領著往家里走。
“快進來快進來,阿姨可盼著你呢,最近工作累不累啊?看看你,好像又清瘦了些。”
沈書一邊拉著往里走,一邊噓寒問暖,眼底的心疼是藏也藏不住。
“沒有瘦,沈姨。”宋時微一手了自己腰:“不瞞您說,我最近還胖了一些呢~”
邊說話,邊將手里的壽禮遞了過去,“祝您生日快樂,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你這孩子,都說不讓你帶禮,不讓你帶禮了,怎麼還帶?”沈書上嗔怪著:“你們年輕人賺錢不容易,我這都一把年紀了,用不著,你說花那冤枉錢干什麼?”
“聽云起哥說您最近有些咳嗽,我就去王老那兒給您帶了些枇杷秋梨膏,花不了多錢。”
聽到這話,沈書才接過禮,拉著到客廳沙發上坐下:“下回可不許帶了,再帶我要生氣了。”
見宋時微笑著不應聲,沈書又嗔一眼:“下次還帶是吧。”
角的弧度更深了:“還是沈姨了解我。”
“嗯哼。”沈書抬了抬下。
別看小丫頭長的溫溫和和的,但心里主意大著呢,只要是認準的理,誰說都沒用。
想著宋時微早逝的母親和這些年過于早的子,沈書心里是又心疼又憐惜,真是恨不得是自己兒才好。
的目,不經意間落在了宋時微左手無名指上。
有枚設計簡約卻不失雅致的素圈戒指,在燈下反著溫潤的芒。
沈書的眼神,幾不可察地閃爍了一下,不著痕跡地看了廚房里正在忙碌的陸云起一眼。
“微微啊,你手上這枚戒指真好看,什麼時候買的呀?瞧著這款式……像是婚戒?”
宋時微坦然一笑,迎上沈書探究的目,點點頭:“嗯,沈姨,我已經結婚了。”
沈書臉上的笑容,有那麼一瞬間的凝滯,眼底深閃過一不易察覺的惋惜。
但很快便恢復如常,輕輕拍了拍宋時微的手背。
“是嗎?那阿姨可要好好恭喜你了!這是大喜事啊!”
“什麼時候有空,把先生也帶過來讓阿姨瞧瞧,可不能委屈了我們微微。”
陸云起對宋時微的心思沈書是看在眼里的,只是小姑娘因為父母的事對男的事看得很淡,也不敢提。
要不是這次見兒子經常看著以前和宋時微的合照發呆,也不會想借這次生日的事撮合兩個孩子。
現在看,是兩個孩子有緣無分啊。
沈書心中雖然因為自己兒子和宋時微最終沒能走到一起而到憾,但也真心為宋時微找到了屬于自己的歸宿而到高興。
只是這消息來得太突然,讓有些始料未及。
晚上七點十分,準時開餐,陸云起剛想坐到宋時微旁,凳子就被人搶先一步占領了。
方鹿蹊一屁坐在宋時微旁邊,笑盈盈的。
“陸醫生,我和微微姐坐在一起,可以吧。”
陸云起:“……行。”
如果說剛才方鹿蹊還只是猜測的話,但現在陸云起那種落寞的眼神讓百分之百確認。
他對宋時微有意思。
難怪剛才在廚房里,陸云起的眼神老是往客廳里面看。
那種克制又求而不得的眼神,簡直就是演的電視劇里深男二的標配。
方鹿蹊猛然想起賀凜當初還特意叮囑要多跟陸醫生學習。
悟了。
賀先生這是怕陸醫生挖墻腳,才讓來做二五仔的。
既然這樣的話,絕不能讓賀先生失。
“微微姐,你用的是什麼香水,聞著好舒服呀~我最近正好想換香水,推薦一下唄~”
宋時微看著方鹿蹊突然湊過來的小臉,愣了一秒,繼而回。
“威士。”
方鹿蹊:“……洗?你都不用香水的嗎?”
宋時微搖頭:“我手多,手室是高度無菌、恒溫、恒的環境,任何外界干擾因素都可能影響手的安全和效果,而且有些患者可能會對香水中的化學分過敏,這可能導致中出現過敏反應,增加手風險。”
方鹿蹊:“教了,那我從明天開始也不用了。”
宋時微點頭:“嗯。”
見兩人相談甚歡,陸云起剛想拿杯子給宋時微倒飲料,就見方鹿蹊已經屁顛顛地倒上了。
陸云起:“……”
“陸醫生,您看這個二尖瓣垂的手流程圖,我還是有點不太明白,您能再給我詳細講講這個路的選擇嗎?”
“微微姐,我那天去你們辦公室,看到那種因為頸椎迫導致的神經疼痛的病例,我們劇里正好也有一個類似的節,您覺得如果主角當時選擇保守治療,預后會怎麼樣啊?”
“哎呀,沈阿姨您這道松鼠鱖魚做得也太地道了吧!太好吃了,微微姐你快嘗嘗這個,陸醫生您也別顧著說話呀,菜都涼了!”
一頓飯,方鹿蹊就一會陸醫生,一會微微姐,一會阿姨你真是太好了,愣是沒讓陸云起和宋時微說上話。
沈書丈夫早逝,親戚之間很走,又只有陸云起這麼一個兒子,平常家里就和保姆兩個人,保姆不住家,收拾過家務做好飯之后就走了,家里已經很有這麼熱鬧的時候。
現在人多了,飯桌上也難得熱鬧起來。
陸云起有些無奈,但看到母親臉上的笑容,倒也沒再多說什麼。
一頓飯下來,已經是八點了。
夜漸沉,沈書看了眼陸云起眼底的落寞,到底是沒忍心,拉著方鹿蹊的手,笑著說。
“小鹿,你剛才說的在歐洲的時候遇到搶劫,是真的嗎?”
方鹿蹊一提到這事兒,那可就來勁兒。
“比真金還真,上個月我去參加黎時裝周啊,白人飯我吃不慣,晚上出來覓食,結果包就被搶了,然后……欸,我電話來了,沈阿姨,我先去接個電話哈~”
“好。”
見方鹿蹊到臺去接電話,沈書轉頭看向自己的兒子:“云起啊,你出去再買點新鮮的水果回來吧,免得一會兒吃完蛋糕會膩,記得買微微最吃的那種無籽黑提,多買點。”
陸云起點頭:“好。”
他頓了頓,目轉向旁的宋時微:“要不要陪我一起出去走走,消消食?順便也幫我挑挑水果,媽喜歡吃榴蓮,你也知道我開榴蓮的運氣。”
宋時微一想起陸云起從小到大,十開十小的運氣,有點想笑。
“好,正好我也想活一下。”
說罷,兩人起出門。
方鹿蹊接完電話回來,聽沈書出宋時微和陸云起一起去買水果了。
天都塌了。
連忙借口上廁所,拿出手機,手指飛快地給周岑發了一條微信。
【岑哥,賀先生現在到哪兒了啊!陸醫生和微微姐一起去買水果了!要被家了.jpg,人都要裂開了.jpg,我有罪.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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