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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殺人如麻的權臣暗戀我》 第1卷 第七十二章:白銀惡鬼面具

六年前,姜府全府上下舉辦了一場升宴,慶祝姜匯姜大人榮升正三品禮部侍郎的位置。

畢竟到了正三品,那可就是正兒八經的朝廷命,大幽向來有這麼一個習俗。

這場宴會幾乎默認了需要宴請所有未來要見到的“大人”,表面上是為新員充面子,實際上這只不過是權勢場上的老人對新立場的詢問與掌控。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任何人都沒得選,一心為民的清正廉潔的員上任不會超過三個月,同時害死的還往往會有他的妻兒。

即使如今這個朝廷,背后沒人扶著基本上是無法走上三品以上的位置,這個老傳統仍然不能掉。

當時姜匯坐上正三品這個位置的時候,也就意味著他已經是一只牽線木偶了,早已深陷泥潭。

可姜匯天生神經就比人慢半拍,自己沒意識到,還樂滋滋的給所有人發了請帖。

其中就包括了丞相府。

因其恐怖的手段與才能,還有那一子為達目的不罷休的狠勁,當時剛坐上丞相之位不久謝沉淵可謂于眾矢之的。

陛下不放心他,員排他,更有幾位蠢蠢的野心家一心要除掉他。

他手腕,可時刻保持著高度張的人距離瘋魔也不遠了,他連前一日母親的忌日都休息不了,在靈堂中殺了人。

他低著頭跪在靈堂中沒有落下一滴眼淚,只是輕輕拭著母親的靈牌:

“抱歉,連你們死后我都無法為你們博得安寧,不過很快了……很快所有人都會安靜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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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你要等著我。”

“你們都要等著我。”

他抬起頭,面前整整一千四百三十七張靈牌。

底下沒有供奉任何一粒骨灰,甚至沒有一張令牌寫上了字。

可謝沉淵認得每一張靈牌,那是他用無數個日夜,擁抱的結果。

他用手指記下它們每一道不同的紋理。

那是巫族一夜之間死去的上千無辜百姓,亦是謝沉淵此生脈相連的最后一千四百三十七位親人。

是他的每個噩夢夜晚里的守護神。

人們說,他是煞神厲鬼。

可夢里,他夢見了真正的煞神厲鬼。

他恐懼,他害怕,他無法閉眼……他怯懦的不敢再看見任何有關那一晚的場景,崩潰的睡不著。

只有擁抱這些無字的靈牌,他才能安心的睡下。

可他終究微不足道,連死后的安寧都無法帶給他們。

那是謝沉淵最失魂落魄的時候,也是在這個時候,他破天荒的應下了新的請帖。

只是誰都不知道他來過。

因為那晚他摘下了面,獨坐在姜府最不起眼的角落,獨自給自己灌了一壺又一壺。

沒人理會他,誰會理會一個年紀不過雙十的小年輕呢?

他喝得爛醉,終究是忍不住趴在石桌上落淚,只是他咬著牙不敢出聲,不能讓人聽見。

是的,不能出聲,就像那一晚一樣。

——“不要出聲,不要讓任何人發現你,躲進去……就算是他們燒了屋子,就算是他們砍了我的腦袋,也不能讓人發現你。”

后來,屋子被燒了。

是被上千位巫族百姓那特殊的,可燃燒的點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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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灼燒了整個部族,將一切燃燒殆盡,唯獨放過了他們心的獨子。

落在這世上最后的巫族脈。

他站在烈火的廢墟中,不能出聲。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稚的喊著:“小哥哥,你哭了?”

謝沉淵從恍惚中回過神,一位穿裳的小蹲坐在了石桌底下,仰著頭與他對視。

生得明眸皓齒,小小的臉上寫滿了疑

“你為什麼哭呀?”

謝沉淵想起來是誰,傳聞這位新上任的姜侍郎兒雙全,有個心智不全,天資愚鈍的兒。

他本不該搭理這小姑娘,甚至他第一反應是要不要殺了對方。

可看見對方那雙眼睛,他又冷靜了下來。

謝沉淵,你真的瘋了嗎?

什麼都不知道,你也要殺?

小姑娘見對方不回答自己,也不惱,只是繼續問:“我娘說今天來了很多大人,你也是大人嗎?”

或許是出于愧疚,謝沉淵回應了:“嗯。”

小姑娘又問:“大人也會哭嗎?連我爹我娘都怕大人。”

謝沉淵沉默片刻:“你爹娘怕,就不能哭?”

小姑娘若有所思,在的世界里,爹娘就是最厲害的,什麼事都能做到,比如姜老三欺負就可以讓爹娘出面懲罰姜老三,看見欺負自己讓自己哭的壞人被懲罰了,就不會哭了。

爹娘都怕的大人,那就是更厲害的人。

說:“可是誰讓你哭,你可以懲罰那個讓你哭的壞人,然后就不會哭了。”

謝沉淵說:“我不能懲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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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不敢置信的倒吸一口冷氣:“大人還有不能懲罰的人?”

還以為只有那麼窩囊,這兒不能那兒不能的呢。

謝沉淵默然,看得小姑娘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大人都打不過,那爹娘更打不過了。

這個認知狠狠地創擊了小姑娘的世界觀,開始絞盡腦想辦法。

最后一臉正義的說:“你在這里等我一下。”

說完就趕朝著院子里跑進去。

謝沉淵在離開后并沒有如約等,而是打算悄無聲息的離開。

可就在他走出姜府大門沒有多遠的時候,后面又傳來哼哧哼哧的聲音。

“小哥哥!你等等我!”

謝沉淵不敢置信的轉過頭,那小姑娘正著氣紅著臉,一臉責怪的開口:

“我讓你等我了,你怎麼不等我?”

說著,又快速的走到了發愣的謝沉淵的面前。

人小鬼大,氣的命令他:“攤手。”

把一張比腦袋還大的面給了謝沉淵。

說:

“你要是不能懲罰他們的話,你就戴著面打他們一頓!”

“一頓不夠就打兩頓,多打幾頓,反正他們也不知道你是誰,打得他們以后再也不敢隨便欺負人!”

背后,一位年跑了出來:“姜輕魚!”

這聲音嚇得小姑娘渾一激靈,趕把面塞到謝沉淵手中,推著他讓他快點走。

“你帶著面走,讓我三哥發現就完了,他最小心眼了!我給你墊后。”

說完自己迎了上去,笑呵呵的賣萌求

姜承佑說:“說好捉迷藏,結果了我的面?你賣乖也沒有用,那可是古,知不知道我花了多錢才搞到的?你趕還我!”

姜輕魚裝傻:“什麼面?沒有面呀~”

姜承佑指著后:“你剛剛明明——”

可往后一看,空無一人。

姜承佑:“誒,人呢?”

……

謝沉淵跳上了一棵樹。

他一直看著兄妹二人一路打鬧著回去,姜輕魚一直哄著姜承佑,直到消失在視野,他才漸漸回神。

他瞥向了來送他的面

他沉默了許久,嘗試著將面戴在臉上。

他有些恍惚的喃喃自語:

“尺寸剛好啊……”

那是一張,白銀惡鬼面

是他日后無數張面中,最能代表著“謝沉淵”的一張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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