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早已做了一些心理準備,可當聽見謝沉淵的名字時,還是不由心下一沉,
黃金墓的消息足以讓謝沉淵一夜之間為丞相嗎?
毫無疑問,絕對足夠。
數十萬人的堆砌而的黃金之墓,天下無數奇珍異寶與之比較都顯得黯然無,那是財富的象征,是榮耀的象征,也是這個世界貪的象征。
擁有了黃金墓,一整個國家都能起死回生。
永和帝因前人失誤不得不淪落平庸,韜養晦。
可他心深野心,又豈能甘愿平凡?
的商路之法都能令這位陛下蠢蠢,何況是黃金墓?
若是一切所言非虛,那麼……全部都說的通了。
姜輕魚抿著,雙眼帶著最后一的掙扎:“可……事已經過去二十多年,當年的戰爭真實原因也被瞞了下來,黃金墓更是不知所蹤,陛下又豈會相信相爺的一面之詞?”
陳書世沒有馬上回復,而是停下了腳步開口:“我們到了。”
姜輕魚抬頭看向眼前,微弱的燈照耀的眼前是一扇青銅門,陳書世從懷里拿出一塊青銅印,朝著門上一放。
面前的青銅門被緩緩打開,里面竟出奇異而絕的金芒,芒照得姜輕魚都覺到刺眼。
陳書世終于解答了的困:
“因為,他是帶著足足百兩巫族黃金而來的。”
青銅門徹底打開,眼前存放著一塊金錠,比尋常黃金更加耀眼,更加讓人頭一。
在金錠一旁,還存放著一枚沾染著的奇特木雕,那木雕花紋詭譎,絕對不是大幽的產。
陳書世上前將一枚金錠握在手上,走到姜輕魚的面前:
“你握著它。”
姜輕魚聞言,雙手攤開接過金錠。
當金錠落在手上的一瞬間,能夠覺到自己的正在沸騰,似乎與之產生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應。
這種應讓姜輕魚覺到“”,耳邊似乎還能聽見某種呢喃。
不太能聽得清。
正當打算進一步將金錠靠在耳朵邊上時,猛烈的火焰從金錠上燃起,姜輕魚心頭一驚想要丟掉,可是沒有這麼做。
愣住了,不可思議的觀察著掌心這枚燃燒的金錠。
“明明是那麼厲害的火焰,卻完全沒有灼傷我皮的覺……怎會如此?”
簡直……令人嘆。
陳書世笑了一下,他道:你現在明白了,為什麼這黃金墓如此吸引人?甚至不惜讓陛下做出如此荒謬的決定?”
“如果你是陛下,你會拒絕謝沉淵嗎?”
帶著百兩如此神奇的黃金,自己擁有黃金墓的信息,要求為一國丞相。
如果是皇帝?能夠拒絕嗎?
難怪相爺在陛下面前都擁有毫不弱的底氣,他的制衡籌碼……太龐大,只要黃金墓一日不被找到,陛下就始終不敢對相爺下太重的手。
難怪陛下如此忌憚相爺,他擁有如此底牌,即使只是一個蠢貨也能夠從任何人手中謀劃出巨大的利益。
若他真是蠢貨倒也還好,允諾他兩日丞相之位,回頭就能找借口將他拉下來,不給他放出實權。
可偏偏,相爺非但不是蠢貨,還聰明厲害到了極點。
短短兩個月時間就徹底征服了民心。
而他上常有的腥味……
也是因為他掌握了這個。
是恩賜,亦是詛咒。
若說是一步走錯萬劫不復,那麼相爺則是始終行走在萬丈深淵的人,莫說一步,便是半步也不能馬虎。
一旦放松半步,那麼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條。
他究竟在謀劃什麼?值得豁出去這麼大的代價。
姜輕魚心緒復雜到了極點,心里頭竟開始不控制的擔憂,害怕起來。
擔憂相爺境,害怕自己為棋子。
看向陳書世:“師父帶我來這里,不只是為了告訴我這些吧?”
陳書世笑道:“當然,如今你既然已經了我的弟子,也擁有了在這片國土上存留的一席之地,那麼……也就該繼承為師真正的使命了。”
姜輕魚不解:“使命?”
陳書世將石臺上的那神的木雕拿了下來,他看向姜輕魚說:
“當年,謝沉淵明確拿出三件木雕放在陛下面前,他告訴陛下……只要將三塊木雕拼湊在一起,便會為黃金墓的鑰匙,讓黃金墓重現天日。”
“可他從未說過黃金墓的位置,并且給了陛下一個月的時間思考,決定。”
“陛下當時是想要拼齊鑰匙,然后尋找黃金墓。”
“可老夫深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黃金墓一旦出世,非但不會讓大幽重新走向鼎盛,反而會令其走一個無法回頭的深淵,以自退出朝堂為籌碼,跪在他門前三日求得陛下三思。”
“好在……陛下當年還不算糊涂,一個月后將木雕分作三份,自己保管其一,謝相保管其一,而我……保管最后的一部分。”
“會將人吞噬為怪,尤其隨著時間,隨著局勢不斷變得張起來,沒有人能夠肯定自己是否能夠是那能夠把控自我的圣人。”
“我們約定,唯有大幽足以擁有這份力量時,才會將三塊木雕拼湊起來,打開黃金墓。”
“而今……為師年紀大了,有些東西為師已經莫能助……”
“日不落城與大易蟒雀吞龍之心已經無法掩蓋,陛下的心更是日益煎熬,我們最不能猜測的便是圣意,這次宴會雖讓大幽出了風頭,可并沒能緩解陛下的憂愁。”
說到這里,他便沒有繼續,有些事只需要點到為止即可。
陛下,已經漸漸無法控制這份了。
姜輕魚似乎也猜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沉著聲音開口:
“可……我還不足以當起這個大任。”
陳書世搖搖頭,他難得的笑得十分溫,也十分欣。
他出手,輕輕的上姜輕魚的后腦,他說:
“黃金墓不能被打開……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夠經得起它的,它是恩賜,亦是詛咒。”
“小魚兒,你是老夫見過最聰明的孩子。”
“也是老夫最后的籌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