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氣候已了深秋,枝頭葉子開始飄落,終于轉了涼,讓原本剝皮敷藥之苦的姜承佑稍微好一些。
若是氣溫過高過熱,他的也會更加痛苦,也算是老天憐惜他撿回來一條命不容易了。
白芷告訴他,謝沉淵很快就會上門找他,讓他好好休息。
可他本沒辦法心安理得的休息,腦子里模擬了無數個場景。
誰讓……
謝沉淵與小妹之間產生了千萬縷的關系,也讓他意識到自己是承了小妹的福氣才有了今天。
面對這位“恩人”,他心緒復雜得很,不知道該謝還是該可恨。
很快,門外傳來腳步聲。
一位高八尺的男人著褐仙鶴圖紋的袍出現在門口,他戴著面,眼神凜冽,似乎心不大好,藏了不冰寒在里頭。
姿如玉樹立,氣勢如蛟龍沉淵,舉手投足間盡顯貴氣,以及一份不饒人的狠勁。
閱人無數的姜承佑一看就能覺到,此人上沾染了不腥氣。
一眼就能看出來,此人就是傳說中的那位煞神厲鬼,謝沉淵。
他坐在椅子上開口道:“姜府三子姜承佑,見過謝相,礙于抱恙,不便行禮,還請相爺莫要責怪。”
謝沉淵掃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什麼話也沒說。
姜承佑:“?”
氣氛有點尷尬是怎麼回事,他哪里得罪謝沉淵了嗎?
他作為小魚兒的三哥,到現在可是什麼都沒做。
按照正常劇,他早該斥責你拐無知,讓清純無辜又可憐的小魚兒去各種危險的地方冒險,每次都命懸一線。
而且你還對人家似乎抱有一的異樣愫!
可他到現在,他什麼都沒做,你跟他生什麼氣?!
你這是倒反天罡啊謝沉淵!
可是俗話說得好,拿人手短,吃人。
他這兒不僅因為謝沉淵結識了他的師父,擁有了如今的份和地位,還被相府救了一命,說是連吃帶拿也不為過了。
他不占理,就算是被人莫名其妙針對了也只能著頭皮說:“多謝謝相愿意出手相救,若非相府施恩救助,恐怕我今日已經無法與你說上話了。”
謝沉淵掃了他一眼,冷淡道:“救你的人是白芷,與我無關。與其謝我,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為何會這麼重的傷。”
姜承佑:“?”
謝沉淵一只手扶在白銀面的邊緣上,冷嗤一聲:“一個面換來如此高的份,幾乎完全掌握大幽江湖勢力的整力量,這買賣還真劃算。”
姜承佑:“?”
怎麼聽著這話有點怪氣的,他自己可什麼都沒說啊。
得罪你了嗎,他請問呢?
他的古董面擱你那那麼久,還疑似被你當做與他妹妹的“定信”,他從頭到尾說什麼了嗎?
姜承佑覺得大家說的對,這謝沉淵雖然文武雙全,權勢滔天,各方面都極為了得,但本質上是個腦子有病的。
對他都這樣刻薄,平時對他小妹該多可恨?
不行,想想就難,比全被剝皮敷藥還難,覺有螞蟻在啃食自己的。
他不能忍了。
為了妹妹,戰斗吧!姜承佑!!!
姜承佑聲音戲謔:“謝相說的在理,您如此喜歡面,一個面換來武林盟主的位置,這買賣讓人聽了去一定會讓天底下無數人趨之若鶩,來訪者送的面也定能淹沒相府,可為何相爺就偏偏挑了我這不值錢的白銀面?”
謝沉淵瞇了瞇眼,他:“面值不值錢,取決于戴面的人,而戴不戴這面,取決于送面的人。”
姜承佑一聽這話就不對勁。
什麼意思?說的那麼曖昧干什麼!
他妹妹當年送面的時候還是一個小丫頭呢!
你謝沉淵是畜牲嗎?!
姜承佑道:“想不到謝相品味竟如此獨特,難怪傳聞有人給相府送了無數的人都吃了閉門羹,不是不喜歡人,而是挑錯了口味。”
“原來咱們謝相竟對小自己近一的黃丫頭興趣?”
“令人唏噓,實在令人唏噓!”
“不過可能要蒙了謝相這份信,咱們姜府向來無規無矩,爹娘也不干涉孩子的選擇,便是給了天大的好,也得看咱們當事人的心思才行。”
說到這里的時候,姜承佑明顯覺到了周圍的氣氛變得格外寒冷。
等等等等,大家不是說好只是打打炮嗎?
怎麼覺你認真了。
謝沉淵猛地冷的笑了一下。
“你們姜府還真是從上至下的貫徹了自作多啊!”
“這些年來本事沒見長,心態倒是蠻不錯?”
他朝著姜承佑走了過來,低氣的氛圍甚至有些實質化的染了周圍,原本作響的秋風此時安靜了,落葉也不再掉落了。
好像全都在懼怕什麼似的。
姜承佑下意識覺得自己得跑,可現在他的狀態怎麼跑?!
姜承佑:“誒誒誒,你可別生氣啊,說著玩就說著玩,面的事是面,機會的事是機會,輕魚的事是輕魚,咱們一碼歸一碼,真鬧脾氣可就不好玩了!”
“謝沉淵,你不會真的無恥到對我家小魚兒心吧?雖然我家小魚兒文武雙全,貌如花,人見人花見花開,可你大整整十歲,尚未及笄,還是個孩子啊!”
越說越錯,謝沉淵直接神經質的笑著走來,氣氛變得越來越詭異了。
謝沉淵站在姜承佑面前,居高臨下,雙眸帶著幾分脅迫:
“本相何時說過對姜輕魚心了?”
“不過是本相的一枚棋子,本相與完完全全的易關系,再敢隨意胡說,別怪本相不念面,別說你此番失敗了,饒是你真的繼承了那位置,本相你,也無人敢奈何本相!”
“失敗者。”
姜承佑要破防了。
你這人怎麼凈說一些讓人想死的話!
他是失敗了,可他拿到了一半的權利啊!
可姜承佑不知道,其實真正破防的另有其人。
謝沉淵猛地起了一個歹毒的念頭,他笑道:
“你說,此時若是讓你妹妹來看看你現在這個模樣,該當如何?”
姜承佑:“???”
“謝沉淵你別太過分!!”
“老子找你是跟你算賬,算你這麼多年耍心機為了接近我妹妹的,結果你反過來要搞我?!”
“你就不怕小魚兒從此記恨上你?!”
謝沉淵眼神一暗,里頭涌著幾分不甘:“那又如何?”
很快,姜輕魚就收到了相府的傳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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