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

什么废了？

陈舒宜脸发白，愣住。

叶青玉看这模样，拧了拧眉。

“行了，回去吧。”

陈舒宜魂都没了一半，满脑子都是那天司问棠吐的模样。

艰难张口，声音哽咽：“干妈……”

叶青玉无奈。

傻丫头。

还真陷进去了。

“司问棠不适合你，你听话，回家去，不要再想着他了。”

陈舒宜一瘪，两眼已泪汪汪。

“他，他到底怎么样了？是病得重了，还是怎么了？”

叶青玉哭笑不得，一边给眼泪，一边说：“司凛把他带回去了，他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势力，都让司凛给接管了，至于他现在在哪儿，没人知道。”

“他的病呢？治了吗？”

“不知道。”

陈舒宜震惊，“司凛不是他爸吗？难道还会不给他治吗？”

叶青玉沉默。

陈舒宜不敢置信，“他病得都吐了，怎么能不治呢？会死的！”

“应该会治吧。”叶青玉换了个说法。

陈舒宜一口气沉到了底。

愣愣转，脚下一软，跌坐在了沙发上。

脑中一团乱，抬头，看了看叶青玉，一度怀疑，叶青玉是不是在逗。

怎么会有人，对亲儿子见死不救呢？

着干涸的瓣，一时间没了方向。

忽然，一把抓住叶青玉的手。

“干妈——”

叶青玉头疼。

盯着，仿佛抓住最后一救命稻草。

“你帮我联系一下司凛好不好？问问他，司问棠到底怎么样了。”

“知道他怎么样，然后呢？”

陈舒宜摇头。

不知道。

现在只想确定，他是不是还好好的。

叶青玉试图劝。

察觉到叶青玉的意图，一张，反倒是先哭了。

“你不帮我，就没人帮我了。”

“干妈——”

“哇——！”

叶青玉：“……”

真是祖宗。

按了按眉心，思索片刻，才深呼吸道：“好了，别哭了。”

陈舒宜立马绷住。

叶青玉失笑。

“眼泪，跟我出门。”

陈舒宜连纸巾都没，用手背胡乱抹了一把脸。

匆匆跟上叶青玉的脚步，小跑道：“咱们去哪里啊？”

“司凛的老巢。”

“要不要多带点人手啊？”

叶青玉觉得好笑，“怎么，你还想把人家儿子抢回去？”

陈舒宜抿抿。

还没想好，到底要怎么理跟司问棠的关系，但是如果司凛太不做人，多得替天行道吧。管家爷爷夸过善良呢，看在管家爷爷的面子上，也不能对司问棠见死不救啊。

一路忐忑，车在一座静谧山庄前停下。

里里外外，保镖无数。

有叶青玉在，自然畅通无阻。

进了主宅，陈舒宜不被允许跟着叶青玉。

“干妈。”

叶青玉知道担心，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没事，在这儿等干妈，别乱走。”

陈舒宜乖乖点头。

叶青玉走了。

独自坐在下，小心瞄着四周，觉真到魔头大本营了。

上上下下，所有人都顶着死人脸。

心里更加没底，紧张得手心冒汗。

不知过去多久，有人过来请。

“陈小姐，这边请。”

“我干妈呢？”

“叶总在跟司先生说话。”

陈舒宜有点不放心，“那我……”

“您只有十分钟的时间。”管家打断。

咬咬，有点犹豫。

但脑海中闪过司问棠的脸，忍不住着头皮起。

管家礼貌颔首，领着下。

随着电梯下行，周围安静得可怕，陈舒宜清晰地听到，心在砰砰地跳。

忍不住吐槽，果然，变态是遗传的。

喜欢建地下室这一点，父子俩一模一样。

终于，出了电梯。

漆黑冗长的走道，仿佛没有尽头。

但空气中，隐约有腥味。

陈舒宜有种不祥的预，浑都紧绷起来。

到了最里面那扇门，管家帮打开，然后对做了个请的手势。

内里，漆黑一片。

屏住呼吸，迈步进门。

啪嗒。

顶上微弱的亮起。

陈舒宜看清周遭空间布局，站在门口，往前一步，是沿着墙壁建造的向下的台阶，下方，是一整个……囚室。

定睛一看。

登时，呼吸窒住！

空间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十字架。

十字架下，有个人形跪着。

他整个人呈现往前栽倒的趋势，如果不是脖子上的铁链拽着，他应该早就倒下了。

纯白的衬衫，迹斑斑。

陈舒宜张了张口，一时间没能找到自己的声音。

“那是……”

管家提醒他：“是爷。”

陈舒宜倒吸一口凉气，瞬间，觉有无数冰碴，顺着呼吸道往下，刺遍全。

回过神，快速冲了下去。

到了他跟前，却不敢动了。

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地说：不会的，不会的，他是司凛唯一的儿子，司凛怎么舍得这么对他。

然而……

他听到动静，形动了下。

抬眸瞬间，甚至没对上他的眼睛，就已确定，是他，是司问棠！

视线汇，他额前碎发垂落，隔着发丝隙，他似乎有些恍惚，没有一眼认出。

几秒后，他才眸晃动，有所反应。

陈舒宜浑发抖，在他面前蹲下。

正要开口，他已皱眉，避开的视线。

“出去……”

他声音嘶哑，几乎听不出原来的声线了。

陈舒宜瞬间绷不住了，眼泪止不住地流。

试图手他，却怕弄疼他，本不敢乱动。

回过神，只能无措地喊话：“来人！医生！”

可惜，无人回应。

慌乱起，想要上去人。

面前，男人却下意识手，试图拉。

陈舒宜心痛到无法呼吸，不敢想象，他那么嚣张倨傲的人，怎么能得了，被像丧家之犬一般地拴住。

这几天，他到底怎么熬过来的。

“你，你等着，我带你出去。”

司问棠闭上眼，掀动干涸瓣，却是说：“这里用不上你，出去。”

陈舒宜又气又急。

什么时候了，他还说这种话！

狼狈地撑着地面起，想上去搬救兵，管家却跟鬼一样闪现在上方。

“陈小姐，您的时间快到了。”

陈舒宜脚步一僵。

看了眼边跪着的人，有种无法言喻的慌乱。

这一走，再见他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