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以前就是這樣,特別能死撐。明明腳被鞋磨出水泡了,還說不痛。現在也一樣,明明在肚子疼,明明已經在撒了,可為了別人,還是會死咬著說不痛。
摁著肚子,沖著手機輕聲哄他:“我說真的,我這邊很快就能結束,到時候我下山給你電話。我說真的,我這是商業機,絕對不能讓你看到,這樣違約。”
“小混帳,掛了吧。”那邊沉默了一會,把手機掛斷了。
沈鳶聽出他語氣里的落寞和失。
保是真的,但也不至于到違約的地步,只是不想讓他失約于丁夏白,人家姑娘是無辜的。
“給你。”一只保溫杯遞了過來,杯子里是熱水。
沈鳶驚訝地看向崔朗,問道:“你怎麼還帶了熱水。”
“林媽媽提醒我給你帶點熱水。放心,這是新杯子。”崔朗笑笑,在邊坐下,全神貫注地拿著相機看之前拍的照片。
林媽媽真的好喜歡崔朗呀,竟然不余力地教崔朗追求沈鳶!
“崔教授,林媽媽那邊我會解釋清楚的,你不必顧慮的。”沈鳶捧著杯子,輕聲說道。
“不是因為顧慮的。其實,給我介紹你的時候,我看到你的照片和視頻,第一眼……就很喜歡。我是學心理學的,我很清楚我這種心跳加速,溫上升的覺是什麼。人這一輩子可能會心無數次,但一定有一次是你想要全力以赴,不顧的手。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是這種覺。”崔朗直截了當地說道。
沈鳶嗆到了……
這還是第一次有男人如此直接熱烈地表白。
傅惜年都沒干過這事,更沒說過這種話……
應該錄下來讓他學一學。
“崔教授,咱們其實真的還不,說不定你了解我之后,就覺沒那麼喜歡了。”
“眼緣這種事,一眼就定生死了。你放心,我對你說這些,是為自己爭取,也是想坦誠地面對我的。沈鳶,你非常非常非常迷人。”崔朗注視著沈鳶的眼睛,一臉真誠地說道:“你也不必在意我的,畢竟這是我的覺,我自己對自己的覺負責。你喜歡傅惜年,只管盡地去喜歡。”
“崔教授你在說什麼故事,讓我也聽聽。”趙珩昱的腦袋從二人后探過來,不客氣地開了崔朗,到二人中間坐下。
“在表白。”崔朗大大方方地笑了笑。
“嘖……”趙珩昱咂了咂,腦袋一偏,湊到沈鳶耳邊說道:“別理他,戴金邊眼鏡的男人最壞。”
崔朗扶了扶眼鏡,笑著拍了拍趙珩昱的肩,起走開了。
“趙公子不要說話,”沈鳶小聲說道:“我爸也戴金邊眼鏡。”
趙珩昱愣了一下,抬手就往上拍:“說,該打。”
沈鳶笑笑,放下水杯,起走向測繪員,幫著他們調整儀。腰細長,連工裝穿在上,把灑和雜在了一起,格外好看。
趙珩昱忍不住舉著手機沖著搶拍了十幾張照片,一腦發到了朋友圈里,配文字:喜歡。
沒一會兒,底下出現了一條評論:【刪掉】
趙珩昱看著傅惜年的頭像,牙直,但還是乖乖地刪了照片。
山上天氣多變,測繪做了大半的時候,呼呼地刮起了大風,幾片厚厚的烏云被刮到了山頂上,沒一會傾盆大雨就砸了下來。
幾人各自回到車里休息,崔朗的司機去上衛生間,把車門鎖了,他上不了車,沈鳶就招呼他上了自己的車。關車窗,拿著紙巾頭上的雨珠。
搶搬設備的時候淋了點雨,被風一吹,涼嗖嗖的。
崔朗從副駕探過手,遞給一條未開封的巾:“拿這個。”
沈鳶接過巾,嘆道:“不會又是林媽媽教你的吧。”
“我喜歡戶外運,包里一般都備著。”崔朗笑著搖搖頭,朝舉起了手機,“林媽媽讓我拍給看,看你瘦了沒有。”
沈鳶趕了一下頭發上的水珠,一手托臉,對著手機笑了笑。
崔朗把照片發過去,低聲說道:“林媽媽真的很喜歡你,怕你辛苦也不肯說,每天都在問簡北和我。”
“是我和妹妹有福氣,能遇到林媽媽和林爸爸。”沈鳶垂著眸子,利落地起頭發,用筆簡單地挽發髻,抓著巾后脖子上的汗。
“你本就值得人喜歡。”崔朗笑笑,把手機轉過來對準了。
是林媽媽的視頻電話打來了,穿了一灰衛套裝,戴著帽子,手里還拿著一把小鏟子,看上去也在山上走。
“鳶兒怎麼頭發了?崔朗你怎麼照顧的嘛,要嚴厲地批評你!”
“剛剛突然變天下雨了,和崔教授沒關系。”沈鳶趕說道。
“當然有關系,我派崔教授去照顧你,他就得照顧好。”
崔朗笑著點頭,“對,是我的錯。”
“態度不錯,不批評你了。鳶兒你不許熬夜,你那邊天都黑了,早點睡。”林媽媽又說道。
“我這兒才下午四點,是變天了,在下雨。”沈鳶給林媽媽看時間。
“我不管,反正天黑你就睡覺,你的眼睛是重點保護對象,黑漆漆的更不能看手機。崔朗,你趕帶去休息,沒完的工作,你就幫做了唄。”
“好。”崔朗笑著看了一眼沈鳶。
沈鳶一陣尷尬,連忙說道:“林媽媽,我和傅惜年和好了……”
“你真的只準備談一個男朋友啊?多談幾個你才不虧!說不定下一個更好!我看崔朗就比他好,起碼不會說你傍我家林老頭。他眼瞎心蠢,你聽我的,換人!”
正說話間,一陣雷聲響了起來,轟隆隆地震得車子玻璃都嗡嗡地響。
“鳶兒趕把電話掛了。崔朗,你好好照顧鳶兒,讓把眼罩戴上。”林媽媽從手機聽到雷聲,立刻指揮道。
沈鳶掛了電話,從包里拿出一只黑真眼罩戴在眼睛上。眼罩是特制的,里面有藥材,戴在眼睛上冰冰涼涼,很舒服。
“崔教授,你別總聽林媽媽的,我不是小孩子,可以自己照顧自己。”戴上藍牙耳機,小聲說道。
崔朗關掉車里的燈,扭頭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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