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嵐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刺眼的讓忍不住翻了個，傳來的不適又讓無法繼續睡下去。

撐著厚的床面坐起，環顧屋子一眼。憑這屋子的風格，知道自己還在李慕珩家中。

忍著強烈的不適起床去浴室洗澡，昨天穿來的那件服早已不知蹤影。回想李慕珩昨天的行為，不苦地笑了笑，即便那服還在，估計也只剩殘碎的破布了。

結婚那時，李慕珩本就很回家，兩個人同床次數更是屈指可數。那時候的李慕珩在這方面對雖不算溫，卻從來不會像昨天那樣強殘暴。此刻再看鏡子里的自己，鏡面將上的痕跡清晰呈現著，無聲地告訴李慕珩昨天究竟有多狠。

砰然一聲巨響，浴室的門突然被人大力推開，伴隨著李慕珩的聲音一并傳來。

“林嵐！”李慕珩站在浴室門口，眼里滿是擔憂，語氣也有種失而復得的釋然：“你在這里做什麼？”

林嵐偏過頭了他一眼，目平靜的仿佛看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想起自己現在不著寸縷，忙扯過巾架上的浴巾將自己裹起來，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浴室。

床上有李慕珩剛送來的，遲疑了一會兒，拿起直接去浴室里更換。

李慕珩看著那閉的浴室門，心里百味陳雜。

林風自看守所那里得知林嵐已經被無罪釋放的消息，但打林嵐的電話一直于關機狀態，去住也沒人，這種況反而讓林風更加擔心。

他思來想去覺得這事兒有蹊蹺，恰好方蕾打電話來詢問林嵐狀況，林風如實說了，方蕾也束手無策。

剛掛完電話秦羽霖就來電了，林風猶豫了片刻，屏幕接聽。

“怎麼了？”他語氣依舊冷淡。

秦羽霖在電話仿佛不到似得，自顧地問：“嵐姐那里……你前天見到了嗎？”

林風疑道：“你怎麼知道我前天去見我姐了？”他思忖須臾，問：“是你找人幫的忙？”

“我請我爸幫的忙。”

林風沒猜到會是秦羽霖，一想到為了父親去接近陸臨舟，他心里就很不好，“羽霖，以后我的事你別管了，免得給自己添麻煩。”

“不麻煩的。”秦羽霖努力笑了笑：“反正也是舉手之勞嘛，而且趁這個機會我也認識了一個大人啊，以后有什麼事，說不定還能找他幫忙。”

“什麼大人？”林風很擔心秦羽霖。

秦羽霖說：“就是江市長的兒子，江越。你這次能見到嵐姐，我爸就是找的他幫忙。”

“江越？”林風有些詫異：“你是說南城政界的風云人，軍區上將江越麼？”

“嗯，是他。”

得此確認，林風不微微皺起了眉。江越這個人他早有耳聞，三十出頭的年齡，已是南城軍區上將，不僅位高權重，手下更有幾大核心部隊。但因其人十分低調，極面，即便威名遠播，卻甚有人能攀上他這棵大樹。

林風原本很好奇秦羽霖為什麼會找到江越，但一想的父親本就是南城某廳廳長，會認識江越倒也不足為奇。

秦羽霖見林風遲遲沒有回應，不關心地問道：“怎麼突然不說話了？是我說錯什麼了嗎？”

“沒有。”林風回過神來，因秦羽霖的再次幫忙，他心里更是過意不去：“羽霖，這次的事……謝謝你了。但我還是希你以后不要再管我的事了，我不想給你太多的麻煩。”

“林風……”

“如果沒事我就先把電話掛了。”

“林……”

不等秦羽霖把話說完，林風已經決然地掐斷了電話。

他和秦羽霖現在已經分手了，秦羽霖也有了自己的往對象，他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去打攪平靜的生活。當初往時他就知道自己是高攀了貴枝，卻因年無知，相信可以沖破一切束縛，所以才選擇義無反顧。

后來，在秦羽霖的父親極力反對之下，才讓他深刻意識到自己與秦羽霖之間的差距。不管他多麼努力，在有些人眼里終究只是一個毫無背景的普通人。

對政界的秦家人而言，羽霖跟他在一起只會被拖累。

在秦家人眼里，比秦羽霖大六歲的杰出青年陸臨舟才是他們眼中的乘龍快婿。哪怕陸臨舟車禍有可能下半一輩子癱瘓，秦家人也愿意撮合他們二人。開始秦羽霖是極力拒絕的，因為被家人安排著去醫院照顧陸臨舟，久而久之，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有一次，林風無意中聽見秦羽霖與陸臨舟互訴衷腸，本就支撐不下去的林風主提出了分手。秦羽霖哭鬧了好幾天也沒復合，在醫院那次，是他們兩最后一次為爭吵。

秦羽霖的幫忙他從心里激，卻不想再欠人。

看著已經黑屏的手機，他暗暗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也要變得強大起來，只有如此才能守住自己想要的。

……

臥房的冷氣開得極低，與室外的烈焰白日相比有著強烈的對比。李慕珩環抱雙臂、背對飄窗站著，面淡然地凝視著浴室的門，目仿佛古井幽潭般幽深寧靜。

“等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浴室里的人沒有回應。

他知道林嵐是真的生氣了。

等了莫約十來分鐘，浴室的門被打開，換好服的林嵐從里面走了出來。

李慕珩給準備的是一件白緞面連，長及腳踝，七分袖，領口蕾花邊剛好到鎖骨，可以將上所有的痕跡遮擋無。

看著林嵐穿上自己親手挑選的服，李慕珩對自己的眼倒是頗為滿意，先不說風格，至尺寸是恰到好。

他一向沒什麼耐心，愿意花時間和力在林嵐這里，對他而言已經是破天荒了。

林嵐準備出去，只是想到那復雜的鎖和電梯碼，又不得不開口，“麻煩你開一下門，我想離開。”

的聲音毫無緒波，但李慕珩一聽就知道是故意用這種冷漠的口氣與自己說話，上前走到林嵐后，他深深地看著那背影，片刻之后，又恢復他的淡漠：“去哪里？”

“與你無關。”

李慕珩搖頭笑了笑，有些無可奈何：“的虧還沒吃夠嗎？”

林嵐微微蹙眉。

“看守所和法院我都已經打點好了，即便你回去也沒人敢留你。”他陳述道：“如果你是想回家，很憾，你暫時不能離開這里。”

“為什麼？”

“有些事我還沒想好，想好之后我會告訴你。”

林嵐轉過怒視著李慕珩，“你想什麼是你的事，跟我沒關系。我回我的家，那是我的自由，你也無權干涉。”

李慕珩說：“你別忘了，那房子是我的。”

“你……”想起李慕珩昨天說的那些，林嵐也不再生氣，更不與他爭論，那房子是他的，不回那里住搬家總可以。

李慕珩知道又誤解了什麼，卻沒解釋的打算：“你這兩天暫時先住在這里，等我把手里的事理完了，我帶你去個地方。”

林嵐側目冷眼看著他，笑：“李總日理萬機，何必跟我這種人浪費時間。還不如讓我自生自滅，也好過在這里礙你的眼。”

“林嵐……”李慕珩啞著嗓子開口：“你一定要這樣嗎？”

林嵐無懼他那沉冷的目，直視他的眼，“不然呢，讓我答應你？可我不想那麼下賤了啊。”

“下賤？”李慕珩怒極反笑，他迎著林嵐的目步步上前：“昨天說那麼多，你就記住這一句了嗎？”

當然記得還有其它的，比如他答應陶夭放了自己，再比如這輩子下地獄也一起。又沒健忘癥，哪會記不住呢。

只是不想再回憶罷了。

四目相對，林嵐終究是心虛的。偏頭想避開李慕珩的目，下又被他捉住，只能被迫仰頭著他那張人神共憤的俊冷容。

李慕珩俯湊近，在耳邊輕吐著熱氣，極為曖昧，“如果不想我把昨晚過激的行為再重來一遍，就不要想著再刺激我，你知道我什麼都干得出來。”

林嵐怒瞪著他，恨得咬牙。

若是以前，李慕珩會很林嵐對自己的恐懼和害怕，那讓他有種征服和凌駕。但如今，林嵐的張和排斥卻讓他卻覺得很失落，甚至有種無法言說的苦滋味。

這種滋味太難，以至于讓他短時間無法明白這到底意味著什麼。松開林嵐的下，他轉背對著林嵐盡量保持風度：“公司那邊你暫時別聯系任何人說你無罪釋放的事，包括你的老板季巖東。”

“沒找到證據，怕穿幫了？”林嵐忍不住諷刺道：“其實何必呢，花錢花關系撤訴，結果什麼證據都沒有，如果董事會的人追究起來，到時候再把我起訴一次，倒霉的人是我，丟臉的可就是你李總了。”

李慕珩微微回頭看了林嵐一眼，“所以我才讓你躲好了。”

說完，他大步走出了臥房。

林嵐僵直地站在原地，關門聲響起，才確定李慕珩真的走了。無力地癱坐在床沿，眼睛酸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