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空間里靜謐到針落可聞，所幸殘留下來的氣息仍在鼻腔邊彌漫。

對于昨晚的問題他始終耿耿于懷，難以放下。

可他又能拿怎麼辦呢？

洗手間的房門一開一關，里面的人緩緩走出。

對上男人眼睛的那一刻，詩愣了下。

他的眼神怪怪的，幽怨，不甘，似乎還藏匿著一心酸？

然而僅僅是一秒不到的時間，男人眼底的緒消散得無影無蹤。好似剛才所見的本不存在，只是眼花。

“下樓吧。”

“嗯。”懶得多想，畢竟才不會關心他分毫。

陸錦州牽著的手往樓下走，穿過走廊時，午間的從天邊落下，拉出兩道細長的影子。

長度不一的兩道影子重疊，不可分，在清香與寧靜中，他細細盯著。

至一直待在他邊，沒有其他想法，這一點足夠了。

……

二十五號，唐欣謙夫婦約了一眾親友在農家樂度假村吃飯。

他們邀請的人不，哲和孫雨菲就是其中一對，為了避免麻煩，詩本意是想婉拒。

可這是哥哥嫂子婚后組織的第一場聚會，加上唐欣磨泡，讓詩只好點頭。

午后的天氣很好，一群人圍在湖邊，或是閑聊玩樂，或是釣魚燒烤。

天邊的太一點點往下墜，暈染在大地上的暈溫馨寧靜。

在親友之間的酒杯撞下，夜幕降臨，爬上他們臉頰的是明顯的酒紅暈，以及中央火堆朝外散開的焰。

有了前車之鑒，詩不敢貪杯，只點到為止的喝了半瓶。

遠離城市的天空星河燦爛，晚風吹來，說不出的愜意。

“詩詩，我去那邊接個電話，待會就回來。”

“嗯。”繼續盯著天邊，一個眼神都不肯給。

待人離開，一旁的唐欣迅速湊了上來，笑道：“其實他對你還心的。”

他們之間的事聽說過，局面已經形，也不好評價，只能看著當下。

詩眨了眨眼，扭過頭來，微微勾，“你覺得我哥怎麼樣，還滿意嗎？”

話題引到謙上，唐欣順勢看向男人三分鐘前離開的方向，“他還行。”

上不咸不淡的還行，可人臉上藏不住的。

低下腦袋，絮絮叨叨說著話，然而詩的目卻是順著這個方向，忍不住看向閉眼休息的哲。

沒有孫雨菲，沒有陸錦州，更沒有盯著一舉一的眼睛，恰好借著唐欣的位置，終于可以好好看他一眼。

明明是悠閑的時刻，他卻是一臉疲憊，閉的雙眼似乎一直沒有睜開，不確定他是不是睡著了。

伴著涼意的晚風一直在吹，心里有些擔心，可卻沒有那個資格去關心他。

腳步聲從后的木制廊道響起，那是出自他妻子的腳步。

見不得人的那點關心只能藏在黑暗中，苦一笑，緩緩收回眼。

可偏偏在這時，“沙沙”聲響從哲背后的楓葉林中響起，接著，有人舉著匕首朝他沖去。

驚駭的雙眼驀然瞪大，行快過意識，詩迅速往男人的位置靠近，“哲！”

休閑椅上的人毫無反應，對危險的來臨更是一無所知。

現場其余幾人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就在他們的目追上詩的背影時，只見匕首割得鮮淋漓。

下一秒，手中的啤酒瓶碎在歹徒頭上，可迎接的不是歹徒的倒下，而是來自另外一名歹徒的瘋狂報復。

“詩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