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柳摘桃兩個唬走了周正以后,就回寢宮來復命。
寢宮里龍紅燭悠悠燃,大紅錦被層層堆,良辰景,煞是喜人。
馮婞終于掏出那包準備已久的,倒進了酒壺里,拿起酒壺晃了晃,晃得泠泠響。
邊道:“去問問,皇上什麼時候來。”
摘桃轉就出去問,沒多久就氣沖沖地回來。
馮婞看了看,道:“怎麼的,皇上突發惡疾來不了了?”
摘桃道:“要是突發惡疾倒好了。聽說這宮里的嘉貴妃腦殼痛,皇上連夜趕去那邊了。早不痛晚不痛,偏偏今天晚上痛,腦殼真會挑時候。還有皇上,明明今天和皇后大婚,他還往別跑,存心想讓皇后難堪。”
折柳道:“你說兩句。”
馮婞呲了一聲,道:“看來他護子的心腸,同我護世間好男兒的心腸是一樣的。”
摘桃道:“皇后還替他說話,難道就不生氣嗎?”
馮婞道:“我要是生氣能氣死他的話,這氣倒也值得一生。”
摘桃腦筋一轉,道:“也是,生氣氣的也是自己。”
馮婞道:“何況當皇帝的本就有三宮六院,當皇后不就是替他管理這三宮六院。”
折柳也有些不忿,“可皇后能說會打這等優秀,原以為進宮來,多能令皇上刮目相看。皇上若是重皇后,來日遣散后宮獨寵皇后一人,也未嘗不可。”
馮婞立馬糾正道:“那他豈不是會把我看得很?做人要理智,千萬不能有這樣昏頭的想法。”
折柳想了想,道:“也是,咱們又不是來坐牢的。”
摘桃道:“那今晚怎麼辦呢?”
馮婞道:“早點睡吧。”
摘桃惋惜道:“可惜了那包,都灑進了這壺酒里。”
馮婞道:“可惜什麼,留著。他幾時來幾時給他喝。”
摘桃道:“放到明天都沒酒味了。”
馮婞:“那就加點糖,搞糖水給他喝。”
摘桃:“還是皇后有辦法。”
此時沈奉到了怡清宮,徑直往嘉貴妃的寢宮里去。
進了寢宮,繞過屏風,就可見人倚榻,別有風。
嘉貴妃妝容致,著清涼,看見沈奉進來,便秀眉輕蹙,養得蔥白水的手指著額頭,很應景地發出兩聲輕嘆。
沈奉看在眼里,這模樣,哪是頭疼,更像是磕多了春丨藥。
嘉貴妃弱無骨地懶懶撐起,想見禮,沈奉道:“妃不必多禮,既不舒服,就躺著吧。”
嘉貴妃眼里得能滴出水來,“謝皇上諒。”
而后又有些自責,“今日皇上與皇后大婚,本是大喜的日子,都是臣妾這子不爭氣,還讓皇上心來探臣妾,真是讓臣妾愧難當。”
沈奉道:“那朕現在走?”
嘉貴妃又急忙道:“皇上來都來了,就陪臣妾坐會兒吧。”
沈奉屏退左右,嘉貴妃的宮退下時,得了眼神授意,將寢宮里的燈都熄了,只留下一盞掌夜的微弱紗燈。
線和旖旎,再加上人如斯,著實惹人遐想。
顯然是想留沈奉在這里過夜的。
嘉貴妃還弱地道:“皇上今夜本該在中宮,卻出現在臣妾這里,也不知皇后會不會怪臣妾。”
沈奉道:“這你得問。要不要朕現在差個人過去替你問問?”
嘉貴妃:“……”
嘉貴妃了兩聲,“唉喲,臣妾頭好像更疼了,皇上你幫臣妾可好?”
沈奉不不慢道:“不急,先喝口水。朕來都來了,有的是時間給你。”
嘉貴妃一聽,心下一喜,眼神也更加水。
他慢條細理地倒了一杯水,隨著水流緩緩落杯盞之際,袖中一枚白丹也落其中。
白丹遇水即化,了無蹤跡。
沈奉把水遞給,心滿意足地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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