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乾安殿的時候,沈奉走在前步履生風,趙如海跟在后著脖子勸道:“那偏殿本防不勝防,明個皇上還是別去了吧。”
沈奉道:“怎麼不去!朕倒要看看,還能有什麼花招!”
趙如海心想,明明不想與后宮眷多接,偏偏又想與皇后爭這口氣,這不是找罪麼。
第四天晚上,偏殿既沒有藏人,硯中也有墨,筆也是好的,就是批折子批到一半的時候,燈沒油了。
不是沈奉桌上的燈,偏殿里其他燈陸陸續續全沒油了。
這回本用不著他趙如海,外面便主道:“皇上,臣妾進來給皇上點燈吧。”
接著沈奉便看見,房門半開,進來一、二、三……四個妃嬪!
沈奉終于忍無可忍,震怒道:“紅氏!你不要太過分,真以為朕收拾不了你嗎!”
四位妃嬪一嚇,連連跪地。
沈奉冷聲道:“都退下!去把皇后來!”
馮婞在寢宮里都躺下了,聽說皇帝要見。
摘桃進來稟道:“皇后,今晚的皮條拉斷了。”
馮婞從床上坐起來,思索道:“是今晚安排的人多了嗎?早知如此,只安排三個就好了。”
折柳道:“皇后,皇上還在偏殿等著你。”
馮婞去偏殿時,偏殿里黑漆漆,沈奉正坐當中,氣氛冷凝。
沈奉先聲奪人道:“們是怎麼回事?你可知后宮君主是大罪?!”
馮婞好奇地問:“們怎麼了?”
仿佛對事件的質并不興趣,反倒對這個過程更加興趣。
沈奉冷道:“你一而再再而三安排后宮諸人擾君心,不是是什麼?!”
馮婞道:“那可就奇怪了,又不是我請皇上來我這偏殿的,是皇上自己非要來的。我為皇后,平日里照拂后宮是我的職責,團結家人們是我的義務,我家人們來中宮消閑度日更是理所當然的,皇上偏殿頻出狀況,們主提供幫助,還幫出錯來了?”
沈奉:“……”
他還是很見有人能像這般無恥的。竟顛倒是非黑白,聽起來還很有道理的樣子!
像這種無恥之徒狡辯起來,一般人本接不上話。
他只能從刁鉆的角度跟辯。
沈奉道:“那為何偏殿上頻出狀況?一會兒是沒墨了,一會兒是筆壞了,一會兒又是燈滅了,追究底,還不是皇后管理不當之責?!皇后這是影響朕理國務,該當何罪?!”
馮婞道:“沒墨了應該是硯臺的問題,筆壞了應該是質量不過關,燈滅了那肯定是燈油不經燒,說到底,都是它們太不懂事。”
沈奉深吸一口氣,不住火,怒道:“不要以為你是紅家,朕就不敢拿你怎麼樣!朕希你做個安分守己的皇后,你要是做不來,朕不介意教你怎麼做!”
馮婞沉默片刻,道:“我不是紅家。我是馮家。”
沈奉自顧自又道:“你紅杏是吧,你若安分守己,在宮中尚可相安無事,可你若蓄意生事,就別怪朕對你不客氣!”
馮婞道:“我也不紅杏,我馮婞。”
沈奉也沉默片刻,道:“你到底有沒有聽朕在說什麼?”
馮婞道:“聽是在聽,只是皇上要不要先把我的名字對了再說?我聽著怪難。”
沈奉一聽難,瞬間就好多了:“那是朕的口音問題。以后都得這麼,皇后要是難就忍著吧。”
馮婞道:“口音問題可以理解,可皇上我皇后卻又得清楚,皇上應該我房后,我你房上,倒也登對。”
沈奉:“……”
他瞇著眼,氣息危險:“你這是在拿朕的口音開玩笑?”
馮婞道:“口音有什麼可玩笑的,我只是把它變一種日常,聽習慣了就不難了。”
沈奉頓了頓,道:“你不想著糾正朕,你還想誤導朕!”畢竟滿朝文武時時刻刻都想著要糾正他。
馮婞:“這哪里是誤導,這是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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