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馬上出殯了,雋深還不過來嗎?”
夏南枝一縞素,跪在母親的靈堂前,紙錢燃燒的火映照著慘白的小臉。
低頭看了眼快沒電的手機,陸雋深的電話依舊無人接聽。
母親去世,夏南枝懷著七個月的孕在靈堂守了七天,結婚三年的丈夫一次都沒出現。
陸雋深工作很忙,夏南枝一直很理解他。
懂事地告訴自己,陸雋深可能在忙工作。
“他可能在忙,不過來了。”
夏南枝臉上淚痕未干,將手里最后一點紙錢燃盡,撐著自己沉重的子艱難站起來,早已沙啞破碎的聲音道:“出殯吧。”
旁邊的嬸嬸姜紅怪氣道:“南枝,陸總能有多忙,七天都不見一個人影,這也太不把你媽放在眼里了。”
堂妹夏檸嗤笑一聲,“媽,你說錯了,陸總哪里是不把伯母放眼里,分明是不把堂姐放在眼里,哦對了,還有堂姐肚子里的孩子。”
幾人譏諷的聲音格外刺耳,夏南枝的心口難掩酸,可依舊告訴自己,結婚后陸雋深一直是個合格的丈夫,他不會刻意不過來,一定是被工作牽絆住了。
剛說服自己,現實卻狠狠給了一掌。
夏檸看著手機驚了一聲,“這不是陸總嗎?陸總都上熱搜了。”
夏檸故意將手機遞到夏南枝面前。
夏南枝低頭看著手機,是一則熱搜視頻,熱搜是今天早上的,視頻是昨晚的。
標題是:陸氏集團陸總為真許若晴小姐包場慶生。
視頻里,夜空下滿天煙花璀璨絢麗的綻放,男人優雅霸氣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雙深邃的眸子靜靜看著旁邊的孩,而旁邊的孩指著綻放的煙花,的笑容仿佛比煙花更璀璨耀眼。
煙花絢爛,可夏南枝的視線只落在男人的背影上。
無比悉,一眼就看出視頻里的男人是自己的丈夫陸雋深。
所以他昨晚在陪別的人放煙花慶生
夏南枝大腦空白了好一會,僵到無法彈。
煙花綻放的聲音伴著夏檸的嘲諷聲還在繼續,“堂姐,你不是說堂姐夫在忙嗎?堂姐夫真是太忙了,忙著給別的人包場慶祝生日呢。”
夏南枝攥手心,腦海里全是陸雋深為別的人包場燃放煙花慶生的畫面。
以為他在忙。
即使母親過世這樣的大事,也一個人撐著,不敢多麻煩他。
七天,他沒空接一個電話,沒空過來為母親上柱香,卻有空包場為別的人燃放煙花慶生。
多可笑啊。
視頻里的人是陸雋深的初,是陸雋深深的人。
而只是陸老爺子為報答父親的救命之恩,希能給終依靠,讓陸雋深娶回家的妻子。
這三年,夏南枝知道他不自己,所以從來不敢讓自己的事麻煩陸雋深,更不敢奢求什麼。
陸雋深是冷漠一個不懂浪漫的男人,他不過任何節日,生活里只有工作。
直到今天才發現陸雋深不是不懂浪漫,他只是對不愿意浪漫。
陸雋深用一場燦爛盛大的煙花讓夏南枝了最大的笑話。
夏南枝咬牙,努力下心里的痛楚,把視線從手機上挪開,想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可笑。
母親出殯還需要持,得撐住。
夏南枝強撐著彎腰,抱起母親的牌位,無視那些人譏諷的目走出去。
夏南枝還記得母親生前想再見陸雋深一面。
那時候同樣給陸雋深打了好多電話,他沒接,也許那時候他也正陪著許若晴吧。
母親希能和陸雋深永遠幸福地在一起。
可或許做不到了。
一個人持完一切,等親戚朋友都吃完飯走完了,夏南枝獨自一個人坐在餐廳的椅子上。
陸雋深姍姍來遲,他一黑襯衫,俊的臉上沒多表,他的視線落在夏南枝上,看著這場面,常年不見緒的臉上難得有幾分歉意。
夏南枝扶著肚子抬起頭看他,那忍的委屈瞬間涌了出來。
夏南枝深吸一口氣,將那委屈狠狠咽下,面上沒有一波,“剛忙完嗎?”
陸雋深沒發覺聲音里著的脆弱。
“白天有個會。”
“那昨晚呢?生日過得還開心嗎?”
陸雋深皺了皺眉,不等他說話,后一個穿著紅著連,肩膀上還披著陸雋深外套的人走了進來。
夏南枝臉更沉了些。
“南枝,抱歉,雋深昨晚跟我在一起,前幾天我母親生病了,雋深怕我一個人辛苦,就幫著我一起照顧,導致他沒看你的消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麻煩雋深的。”
夏南枝聽著許若晴的話,一酸更是洶涌地涌上心頭。
“你母親病得嚴重嗎?”
“不嚴重的,就是小冒,有點發燒,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夏南枝的心臟仿佛被人重重地砸了一拳,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緒,可通紅的眼眶和抖的瓣還是出賣了。
陸雋深眉心皺得更了些,知道夏南枝母親過世時,他正在開會,會議結束打算過來時,許若晴那又出了事,事一多,他便把夏南枝的事忘記了。
不管如何,他很抱歉。
陸雋深想過去給夏南枝的母親先上柱香,夏南枝卻手攔住了他,“不用了,母親比較重要,你去陪和母親吧。”
陸雋深步伐一頓。
夏南枝不想待在這里了,站起就要離開。
沒有哭,夏南枝不允許自己為了不值得的人掉眼淚。
陸雋深看著夏南枝已經七個月,走路都有些困難的,突然有一心疼。
許若晴只是母親生病都擔心無措地給他打電話,哭得梨花帶雨,夏南枝母親去世,卻是自己一個人撐過來的。
“你去哪?懷著孕不要跑。”陸雋深想住夏南枝。
夏南枝苦笑。
原來他還知道懷著孕啊。
拋下懷著孕的妻子,跑去照顧別人的母親,可見他毫不在乎和這個孩子。
不被期待在乎的孩子生下來也不會幸福。
夏南枝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痛苦下仿佛做了什麼決定,越走越快,直接上了電梯。
陸雋深心口一堵,抬步追上去,許若晴拉住他,“雋深,南枝母親去世正難過著,要不讓自己冷靜一下吧。”
陸雋深擰眉看了許若晴一眼,直接推開許若晴的手,聲音沉冷,“現在緒不好,容易出事,你自己先回去吧。”
陸雋深出去時已經不見夏南枝的影了。
看著車來車往的街道,陸雋深拿出手機打了通電話,“定位夏南枝的手機,立刻找到。”
陸雋深俊的臉上有幾分不安。
一小時后。
助理給陸雋深打電話,“先生,太太現在在醫院。”
“去醫院干什麼?”
“打…打胎,還有,太太讓律師擬了一份離婚協議,太太已經簽字了。”
耳邊“嗡”的一聲。
陸雋深深邃的眸子里滿是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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