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洵一瞬間清醒過來,方才的想法一掃而空,隨后將慕笙笙肩膀扶起,攬在懷里,朝著屋外大聲呼喊,“來人!”
按照藺洵的安排,相關人等早已在外頭等候多時,眼看夜已經深了,屋里一直沒有靜,眾人正在打盹兒。
聽聞藺洵的聲音,所有人瞬間睡意全無,一擁而。
眾人讓開一條路,青拎著藥箱走在最前面,匆匆進屋,便一刻不停,過來給慕笙笙診脈。
所有人都是張皇失措,神經繃,已經來不及去想為什麼慕笙笙會在藺洵床上,二人還衫不整的,反正大家早已見怪不怪了,這二人都共一室了還能清白到哪去。
藺洵擔憂地注視著慕笙笙,又看向正在把脈的青,詢問:“怎麼樣,可是又犯病了?”
青的手一直搭在慕笙笙脈搏上,臉變了又變,把完了脈,又仔細檢查了一番慕笙笙的眼耳口鼻,這才慎重的得出結論,“殿下,慕姑娘這是中毒的跡象!”
不是犯病,是中毒?
現在也來不及管慕笙笙是怎麼中毒的了,藺洵詢問,“可有法子解毒?”
青都不出時間答話,他飛快的從藥箱里拿出一把銀針和一堆藥丸藥,立即著手為慕笙笙解毒。
青找準位,用銀針在慕笙笙上扎了幾下,不過片刻,慕笙笙角便吐出一口黑來,正是被出來的毒素。
查看癥狀,青大概已經推算出中毒類型,很快就選出了相應的解藥,喂服下。
一切做完,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后,青累得滿頭大汗,幾乎是跌坐在凳子上,一旁的藥趕拿著帕子上來替他汗。
藺洵方才在旁一直屏氣凝神,直到現在才開口問,“況如何?”
青表緩和下來,回答,“還好發現及時,要不然神仙難救。”
這還要多虧了,青一開始就在門外等著的,但凡晚了一步,這毒素都能要了慕笙笙那條脆弱的小命。
當然,也要多虧了是神醫,如果今夜換了別人,慕笙笙這條小命同樣保不住。
留慕笙笙獨自在里屋床上躺著,藺洵等人都退到了外屋說話。
青這才帶著輕松笑意道:“慕姑娘服下解藥,已無大礙,只是太困睡著了而已,不但如此,某看這病似乎也有了起。”
青這些日子忙著制藥,一共只給慕笙笙把了兩回脈,第一回是他剛來攝政王府的時候,瞧著慕笙笙雖然沒死,卻也活不了幾日了。
可又過了這些時日,好像有所好轉,活上一個月都不問題,看來這些日子吃的藥還是有效果的。
藺洵和紫蘇綠蘿等人,得知慕笙笙只是睡著了,并沒有生命危險,總算松下了繃著的弦,長舒一口氣。
藺洵詢問過了慕笙笙的病,隨后才想起來追究投毒之人。
男人手握拳頭,骨骼咯咯作響,“如何中毒的?”
能進攝政王府的東西,都是經過層層把關的,就是防止有人給藺洵投毒,今日怎會投毒投到慕笙笙上去了?
青回答,“不知慕姑娘今日都吃了些什麼?”
藺洵質疑的目落在青上,“吃了你給的藥丸和湯藥。”還有橘子之類的一些食。
青連忙擺手,“某的藥絕對沒問題,就算對的病沒有效,卻也不可能害中毒斃命。”
想想也是,青跟慕笙笙無冤無仇,一直都在沒日沒夜的想辦法救,又怎會下藥毒?
既然青的藥沒問題,那就是慕笙笙吃的其他食,莫非,是橘子?那橘子是藺洵從宮里拿回來的,也讓人檢查過,并沒有問題,而且當時藺洵自己也吃了……應該沒有問題才對。
疑點重重,藺洵傳令下去,“給本王調查清楚!”
“屬下領命。”
這事不僅是攝政王雷霆震怒,就連天樞也是氣惱不已,自然首要重視,當即就下令封鎖王府,調查所有人事。
這邊,青親自檢查了今日慕笙笙吃的兩種藥,藥丸肯定是沒問題,只有青和藺洵二人經手過,而且已經吃下許久,要發作早就發作了,等不到半夜。
至于晚上才喝的那碗湯藥……
紫蘇把藥渣拿過來給青檢查,青立即就看出了問題所在。
他面凝重,拿著一截草藥,呈現在藺洵面前,“殿下,這副藥有問題,某原本開的藥是烏頭,炮制過的烏頭本沒有太大毒,可有人在里頭又加了一味貝母,形劇毒,險些害了慕姑娘命!尋常人并不知曉這些,此下毒之人應是通曉醫的。”
藺洵得知竟是那碗湯藥有毒,險些害死了慕笙笙,想起慕笙笙本來不想喝這碗藥,是他催促喝下的,頓覺有些暗暗后怕。
他面沉了下來,心里已然有了懷疑的人選。
先前青配藥實在忙不過來,便在外頭請了幾位大夫回來做幫手,這毒,定是他們里頭的某人所為!
敢在攝政王府里作孽,看來是活膩了。
天樞辦事效率還是有的,藺洵和青在這邊剛說完話,那邊天樞已經押著一個人回來稟報,“啟稟殿下,這人大半夜鬼鬼祟祟,想從后門出去,被下面的人捉住了,不知該如何置。”
看著遠那中年大夫,估計與投毒事件不了干系,藺洵眼神冷冽如刀刃般,“押地牢,本王要親自審問!”
“是!”
天樞目兇狠,角卻帶著笑意,好像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給此人用這地牢里最殘酷的刑了,不然實在沒法為慕姑娘出了這口惡氣!
攝政王府的地牢可是曾被人稱為人間煉獄,里頭不知染了多腥,拘了多冤魂,沒人能活著從那里走出去。
那中年大夫大概也是有所耳聞的,一聽說要送他去攝政王的私獄,當即就嚇得渾抖,哭喊著代,“別送我去那,我都代,我什麼都代……”
既然肯代,那就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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