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夷歡耳朵通紅,“......好吧,一起就一起,有疾的衛傅。”
有疾的衛傅,也是有那麼點脾氣的。
進了浴室,他放下江夷歡,抬進專屬于他的浴桶。
江夷歡也抬,可高差了些,不進去,旁邊又沒放腳踩凳。
有些委屈,蹲下拉浴桶,氣鼓鼓道:“衛昭,衛昭!你快拉我進去啊!”
衛昭覺得的樣子可極了,忍著笑:“......不行啊,我有疾,沒力氣拉你。”
“衛傅別怕,你有疾,我能治啊。”
解下發帶,將袍下,只留流錦肚兜,如雪生,姿態極妍。
衛昭眸瞬間深沉幽暗,呼吸凌,怎麼能來這招?
一把將提進浴桶,抱坐在腰間,手掌上細膩瑩白的脖頸。
江夷歡低笑:“瞧瞧,我多會治疾,你一下子就有力氣了。”
兩人額頭相抵,都是滾燙的,激起一陣戰栗。
人在懷,相,衛昭覺得進京的疲憊,窗外的風雨都沒了。
一邊親吻,一邊扯去僅剩的遮擋。
江夷歡回報他更熱切的。
.......
雨水敲打窗戶,風斜斜吹,一雙燕子在屋檐下躲雨。
有人在為重逢相親,忘乎所以。
有人在廳議論,侄孫婿到底有無疾。
衛晗與衛曠在謀劃報復。
他們已搬出青云街,再過幾日,就要被送到涼州了。
衛晗恨道:“讓我們拋下京中富貴,去那等苦寒之地,不等于我們死嗎?”
衛曠冷笑:“不能就麼這算了,我們得想辦法。”
他們商議半天,決定裝病拖時間,同時讓人快馬加鞭,傳信給那個人。
衛家年輕一輩中,除了衛昭,就數那個人最厲害。
一夜風雨過后,庭院中樹林青翠悅目,江夷歡疲倦的睜開眼。
朱弦早就起來了,道:“姑娘,將軍出去了。”
江夷歡個懶腰, 衛昭這是去找人了。
昨日兩人鬧到極晚,浴桶里的水換過幾次,衛昭卻意猶未盡,但還是沒同做真正夫妻。
案幾上放著那條五彩斑斕的手帕,留有字紙:江夷歡,把我的手帕洗了,我給你洗服。
江夷歡臉紅,昨晚衛昭將抱到榻上,已累得睜不開眼,服是他換的,衫大概被拿走了。
大長公主府,一早就迎來衛昭。
聽完他的來意,還在吃早食的大長公主愣住。
“你要本宮做人,代你提親?”
“是,還請大長公主費心。”
旁邊的駙馬笑道:“行啊,說說是哪家姑娘?”
“是吳州江氏。”
駙馬納悶,“哪個吳州江氏?沒聽說過啊。”
大長公主按捺住激,“衛熹,你要提親的姑娘,可是江千里的妹妹?”
“是。”
大長公主松口氣,萬一哪天江夷歡世被揭穿,也唯有衛昭能護住。
駙馬傻眼:“你們說江千里?被流放的那個江千里?”
“是。”
“怪不得你要自己找殿下!據我所知,江千里祖上是農戶,他還犯了重罪,江姑娘的出,你真能接?”
“當然能接。”
“可你父親能同意嗎?他肯定在意門戶之差!我倒有個好主意,如果你真鐵了心要娶,就在京中找個清貴門第,讓江姑娘認親抬高份,你父親或許能松口。”
衛昭想起江夷歡的樣子,笑道:“我要娶的,就是吳州鄉下的江夷歡,無需飾出。虛榮無能的男人才在意這些。”
駙馬:“......”
無助的向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欣極了,“好!好!江姑娘配得上你,此事本宮應下。”
衛昭朝一禮,笑道:“多謝殿下。”
江夷歡洗完手帕,抬腳去往書坊。
要多拿些話本,讓衛昭晚上給讀,多帶勁兒啊。
書坊生意極好,滿了顧客,懸疑志怪話本尤其歡迎。
江夷歡滿意道:“哥哥,我沒騙你吧?你就是寫話本的天才!”
許三郎捅捅,“妹妹啊,有人在盯著你,但不像登徒子。”
江夷歡一扭頭,是喬卿站在背后。
他敷衍拱手,“江姑娘。”
此人眼底青黑,神不大好。
嘖嘖道:“喬卿,你是科舉案進行得不順,來找我聊天換個腦子?”
喬卿臉頰微。
江夷歡朝店喊道:“各位!本書坊要歇業半日,送你們每人一本《吳州迷案錄》,散了吧!”
眾人一聽,興沖沖拿著不花錢的《吳州迷案錄》,趕溜走,生怕反悔。
“喬卿請坐,咱們慢慢聊。”
許三郎帶伙計守在門外。
喬卿翻閱《吳州迷案錄》,“姑娘好計謀,將殺人案說為民除害。”
江夷歡笑盈盈:“如果這些人還活著,吳州百姓又要枉死許多。”
“他們犯案,自有律法制裁,你以為你真能替天行道?”
“先不說我替天行道的事。喬卿既去了吳州,鄉試舞弊案的證據齊了吧?涉案之人可都有置?”
“此案牽扯甚廣,遠超本意料,本正逐個審判。”
他確實在為鄉試案煩悶,今日找江夷歡聊殺人案,就是要換個腦子。
“是嗎?你連崔丞相都能審判?”
喬卿臉微變:“你怎知事關崔相?”
上次在大理寺,他與江夷歡談話被打斷,就是被崔相走,暗示他要懂得轉圜。
“鄉試舞弊案背后是崔家,崔相是你姐夫,你不也是崔氏黨?”
喬卿額角青筋直跳。
“本從不與人同流合污!律法為國之基石,豈能兒戲?你也太小看我了!”
“喬卿,強者與弱者之間,并不存在律法。”
“普通百姓整日為三餐發愁,便是遭欺辱,也是能忍就忍。報對他們來說,代價太高了!搞不好就傾家產,遭報復。那位書生報了,結果呢?”
“他死了不說,家宅也被推倒,年邁的雙親無可去,凍死在風雪天!”
“那群鄉霸見新婦貌,強闖到小夫妻家中,當著丈夫的面凌辱新婦,最后將夫妻二人殺害,揚長而去!他們有錢有勢,害者父母耗不起司,此案不了了之!”
“這些害者,能等到你為他們張正義的一天嗎?律法之,可曾照在他們上?你說,若把這些惡徒殺死,是不是順應天理?”
律法是國之基石,卻非是普通百姓的基石。
它是既得利益者們的基石。
喬卿雖知在詭辯,卻無言以對。
半天后,他從懷里掏出一疊紙。
“這些文書信,是在你住搜到的,其中有你哥哥的筆跡,上面寫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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