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昭忙道:“并非如此,我來是為探父親,要不要我為父親請太醫?”
聽他語氣關切,衛父才舒服坦些,“不必。”
他無大礙,天圣音里的讓他太過震驚,才神恍惚。
江夷歡愧疚道:“我惦記伯父的錢,而衛昭卻在關心伯父的,那就請伯父也關心他,你瞧他是不是瘦了?”
衛父抬眸,兒子眉目宇間確實有些倦。
到底是親兒子,他忍不住道:“你生病了?”
江夷歡代他回:“他沒病,信州陵州遭遇天災,他不僅要替太子理政,還要籌集軍餉,累壞了。”
衛父默然不語。
“伯父,當年青云街住了不人家,是衛昭花巨資讓他們遷走,衛府才有今日規模。如今他手頭,你能否幫他?”
衛父剛要說話,江夷歡又道:“就算我向伯父借的好不好?我給利息。”
衛父失笑,借錢給?那是包子打狗。
衛昭倒沒問家里拿錢的意思。
他獨占青云街,純粹是不想出門時,被其他家姑娘圍觀,所以才買下。
起道:“父親好好休息,兒子還要去東宮見太子,告辭。”
江夷歡回頭,言又止,“伯父啊,這錢——”
衛父淡淡道:“這錢,你是一定要嗎?”
江夷歡有點憾,伯父,我給過你機會,莫要后悔。
天氣沉沉的,黑云籠罩著京中上空。
大長公主來到衛府,探衛老夫人。
和江夷歡相認后,既高興又擔心,再三思量,決定堵住衛老夫人的。
衛老夫人翻白眼:你又來看我笑話?
大長公主冷哼:“你這刻薄毒婦,本宮有事要囑咐你,也是為你好。”
衛老夫人眼珠轉了轉:什麼事?
“不管你何時能說話,但你若敢泄夷歡的份,本宮就將你的破事兒全抖出去!讓你子子孫孫都知道。”
衛老夫人驚恐:你敢!
時期的,要是真被大長公主抖出去,哪還有臉活?
“你答應本宮,本宮就替你保守。夷歡遲早能恢復份,嫁給衛昭,是衛家的榮耀。假公主長久不了,誰輕誰重,你自己掂量吧。”
衛老夫人思索半晌后,同意。
清楚知曉,衛昭雖對不屑,但不會害。
但衛暝卻是真恨,又心狠手辣,若讓他得勢,那還了得?
如果能開口說話,定要阻止衛暝娶假公主,再把衛暝趕出青云街。
或許是蒼天聽到了的所求。
大長公主走后當晚,能開口說話了,大半夜的,把嬤嬤嚇個半死。
天不亮,就召集眾人來見。
讓兒子們坐著,兒媳們站著,坐在上首訓話。
兒媳們同時有一個念頭:要是江夷歡在就好了!好好整治!
衛老夫人暫時沒磨人的心思,讓衛暝拒絕與平原公主的婚事。
理由是,衛暝與平原公主的面相不搭,會給家族惹禍。
衛父苦笑:“母親,那可是公主!”
他也不愿意衛暝娶假公主,但皇帝旨意都下了,哪能反悔?
衛老夫人卻道:“莫慌,理由我替他想好了,讓他告訴陛下,說他有疾。”
眾人:“......”
衛暝還不得氣死?
衛暝聽說后,倒沒氣死,他覺得十分可笑,老太婆做夢呢?公主他一定要娶,這是倒衛昭的絕好機會。
所有人都以為,衛老夫人又在倚老賣老,沒將的話放在心里。
然而他們卻忘了,衛老夫人生有多要強。
細雨飄搖中,在東宮忙碌完的衛昭回到江宅。
舅公舅婆在廊下擇菜,見他回來,歡喜道:“夷歡!夷歡!衛傅回來了!”
衛昭最近早出晚歸,他們好幾日未見到他了,還以為他厭了江夷歡。
江夷歡迎出來,見舅公舅婆神,笑道:“我與衛傅好著呢,你們凈瞎心。”
衛昭也正道:“舅公舅婆,我已讓太子給我們選日子,今年就能完婚。”
舅公舅婆立時笑花:“好!好!等你們有了孩子,我們來帶!”
風起雨落,水汽斜斜,打在衛昭臉上。
江夷歡蹦跶著,用袖給他遮風擋雨,“可不能淋著衛傅。”
樣子實在可,衛昭沒忍住,把抱得高高的,“小呆子,我有禮給你。”
帶江夷歡來到書房,這次他學聰明了,不給琴匣,只給琴。
“這琴我拿去重修過,你可喜歡?”
江夷歡見過簡玉寧的名琴,再見此琴,只覺浮華拙劣,琴面雕的是什麼?花哨得很。
衛昭有點慌,不會吧,不會吧?不能真嫌棄吧?
江夷歡腦子轉了轉,同一把琴,衛昭送了兩次,再聯想到他此前手上的傷口,莫非......
“哇,這琴我好喜歡!頗有古拙之!”
衛昭角上揚:“真的?你當真喜歡?”
“你親手做的,我哪能不喜歡?”
衛昭立時泄氣,“你猜到是我做的了?若不是我做的,你還會喜歡嗎?”
“沒有這個如果,它就是你親手做的!在我眼里,它比天圣音還值錢!”
衛昭嘆息,太子贏了,但他還是很高興,江夷歡多喜歡他。
小心捧著的臉:“夷歡,我要出京巡視了,等我回來,咱們就親,好不好?”
江夷歡將頭埋在他領口,著他的氣息,“去吧,我等你。”
衛昭抱,“這次是巡視災,況有點,下次我帶你同去。”
江夷歡輕輕應聲,衛昭著的臉頰,“江夷歡,不許再同別的男人靠那麼近,要是有下次,我就...把那個男人的腦袋擰下來。”
江夷歡笑著捶他,“衛傅也太狠了吧?”
衛傅冷笑,“要不然,把他流放一萬里?”
江夷歡鼓起腮幫子,“算你狠,衛傅。”
衛昭走的次日,簡氏兄妹來找。
簡易昀笑道:“衛傅不在京,連天氣都明不。”
江夷歡卻笑不出來,正道:“孫峻臣何時到?”
簡易昀低聲音:“我們得到消息,在通知孫叔叔前,他就已離開江州多日,估計快要到京了。”
江夷歡下意識手指。
和大長公主相認后,大長公主提及母親,只說太子妃天生神力,貌非常,在東宮深居簡出。
再多問,大長公主言辭就有點含糊,只說太子妃非常疼。
按理說,堂堂太子妃,是做不到深居簡出的。
這些疑問,要當面問清楚,不然總有點不安。
另一邊,衛老夫人逮著機會,開始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