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句話,空氣靜止了,整個祭場落針可聞。
這姑娘在說什麼?是平原公主?
可平原公主哪長這樣?當他們瞎嗎?
衛昭全像被凍住,他毫彈不得,唯有雙目死死盯住江夷歡。
皇帝抖著胡子,怒斥:“江夷歡!你莫不是瘋了,你忘了你的親哥哥江千里嗎?誰允你胡攀親的?”
三皇子也罵道:“姓江的!你竟敢冒充皇室脈?此為死罪!我決不饒你!”
他持劍刺向江夷歡心口,今日定要殺了,順帶報往日之仇。
見三皇子攻向江夷歡,衛昭暴喝,“住手!你敢!”
可惜他離臺上有些距離,來不及相救。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三皇子武藝高強,這姑娘怕是要沒命了!
劍森寒,江夷歡后仰躲過,反起一腳,踹向三皇子口。
三皇子從祭臺重重摔下去。
衛昭拉起他,一把鉗住他的脖子,從牙里出話來:“我有沒有說過,讓你別?”
三皇子快要窒息,太子死死抱住衛昭,“傅別沖啊!你不能殺他!”
衛昭將三皇子狠狠甩開。
皇帝見狀又氣又怒,“衛昭!你瘋了不?他是朕的親兒子!”
衛昭雙眼紅了,“江夷歡還是我的命呢!你們讓把話說完!”
江夷歡怔怔向他,衛昭真是,真是......
大長公主按原計劃走向祭臺。
聲道:“諸位,請聽本宮一言,真是平原公主!給了本宮信。”
取出一塊玉牌,“這是章德太子親手所刻,上有四字:扶桑之,陛下可找人驗真偽。”
又拿出幾件服。
“這是當年離開東宮時所穿,皆為制。且的容貌與章德太子妃極像,上的胎記本宮也瞧過。還有在皇陵那日,叩首后,金才出現,陛下——”
大長公主跪地,“當著神靈與列祖列宗的面,我以命擔保,就是章德太子之!先帝親封的平原公主!也是陛下的親侄!千真萬確!”
皇帝頭疼得快要裂開,江夷歡怎麼可能是平原公主?荒唐!實在荒唐!
然而鐵證如山,大長公主秉正直,斷不會混淆皇室脈。
江夷歡能在祭臺上獻舞,大長公主肯定幫了,們在這種場合說出,擺明不給他退路。
他飛快盤算著,宮里已有一位假公主,他若認下江夷歡,不就等于承認此前混淆了皇室脈?
要不殺了?不不,行不通的,若真殺江夷歡,衛昭必反!
反駁份吧,有證加大長公主這個人證,也不行。
那只能——
江夷歡朝他鄭重行禮:“陛下最敬重我父親,也真心疼我。父親曾托夢于我,他激陛下找到我,還說陛下這些年來勞費心,朝臣對陛下過于苛刻。”
朝臣們:“......”
皇帝張張:“......你,你——”
“陛下,如今孫峻臣在江州生,父親并不樂見。過段時間,我打算去江洲勸降他。哦對了,西南王也知曉我世,他承諾幫我。”
不管西南王愿不愿幫忙,先這麼說,反正皇帝多疑,此話一出,他必懷疑西南王。
皇帝:“......”
好個西南王!怪不得他不重視假公主,原來他早就知道!
好歹是做過帝王的人,他調整好后,正待哄江夷歡幾句。
卻聽一位愣頭青朝臣興道:“平原公主風采過人,令我等大開眼界!不過宮里那位平原公主呢?又是誰?”
江夷歡奇道:“什麼宮里宮外的?平原公主從始至終都是我。還請大人莫要胡言。”
愣頭青還待說什麼,被他的同僚捂住。
皇帝吁口氣,江夷歡在替他遮丑呢,還算識相,不然朝臣真鬧起來,于雙方都不利。
掛上笑容:“諸位,此次祭天大典十分功!朕相信大長公主所言,公主也累了,就同朕回宮歇息可好?”
他要哄走江夷歡,設法將困在宮中。
江夷歡眼睛,“不了吧?我有家呢。”
朝臺下的衛昭道:“衛傅,你過來扶我一把,可好?”
手玉白的掌心,眼睛眨也不眨的盯住衛昭。
眾人的視線都落到衛昭上。
衛昭攥拳頭,緩步走向祭臺,生平第一次,他腳步竟有些不穩。
江夷歡心口生疼,手一直著。
像是等了許久,閉上眼。
被一個溫熱的懷抱裹住,是悉干凈的氣息。
衛昭給抹去額間的汗水,“...累壞了吧?早知道你今日要獻舞,昨晚定讓你早些睡。”
他昨晚一直纏江夷歡,江夷歡雖然沒答應,但兩人也耳鬢廝磨許久。
兩人牽手走下祭臺。
目睹這一切的衛暝驚愕萬分,攔住他們:“衛熹,那批井鹽是你截下的吧?我已經有證據,證明是青字營所為,是不是江夷歡帶他們做的?”
衛昭想拔劍,卻被江夷歡摁住。
孫峻臣仍是裝,他用力甩衛暝一耳,“放肆!你方才是聾了嗎?敢這麼與我家公主說話?”
衛暝又又怒,卻只能眼睜睜見他們揚長而去。
衛父上前扶起他,無奈道:“眼下是什麼形?你何苦呢?”
他萬萬沒料到,江夷歡竟是平原公主,怪不得如此張狂,想讓兒子造反,自己做皇后嗎?
皇帝沉沉的目掃過來,他瞬間清醒,當務之急是要表忠心。
立即跪地請罪,“陛下,微臣真不知江夷歡就是公主。陛下方才也看到了,我兒也不知,他也很意外。”
皇帝沉聲道:“朕不怪你,此狡猾多變,瞞過了所有人。”
他簡直沒臉回想,這姑娘騙他騙得有多慘!虧他還當是個傻姑娘!
三皇子脅骨在疼,恨聲道:“父皇,你真要認下?”
“今日之形,你以為朕能選擇不認嗎?”
“父皇別忘了,平原公主已經被你許配給衛暝,既然要做公主,這門婚事也要認!”
衛暝眼睛一亮,是啊,江夷歡說過,平原公主從頭到尾就是,那就得依旨嫁給他。
衛父卻跪地:“陛下,微臣請求陛下,廢了衛暝與平原公主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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