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霍昭自己穿好服，背上小書包，在小板凳上面坐好，等著媽媽起床。

然而一等再等，媽媽始終沒有下樓。

王婆抱著小滿出來，霍昭噠噠噠地跑過去，拽著王婆的角問：“婆婆，媽媽還在睡懶覺嗎？”

王婆說：“我上樓去看看。”

年紀大了，抱著小滿上樓的時候走得小心翼翼，后面還墜這一個霍昭，便走得更加小心了。

房門打開，莫晚晚房間里被褥整齊，不知道是出門太早還是昨晚本沒有回來。

霍昭以為媽媽去上班了，呆愣了下，不可思議道：“媽媽忘記我今天要上學啦！”

王婆畢竟是個大人，想的便多了些。

安好霍昭，便來到樓下找出自己的手機給莫晚晚打了個電話。

那邊傳來霍蒼的聲音：“婆婆。”

霍昭高興道：“是爸爸！爸爸和媽媽在一起！”

王婆問霍蒼：“晚晚昨晚去你那里了？”

得到霍蒼肯定的回答后，說：“霍昭今天上學怎麼去？”

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婆子，腳不利索，還帶著一個不到半歲的小娃娃，恐怕把霍昭送不到學校門口，自己就要迷路了。

霍蒼說：“我讓司機過去。”

王婆還想問莫晚晚，那邊傳來說話聲，霍蒼把電話給掛了。

王婆雖然年紀大，但是耳清目明，在電話掛斷的瞬間，聽見那邊說話的似乎是醫生，在說什麼胃出的事。

若有所思的站了一會兒，便在霍家的司機來前，簡單的給霍昭做了個早餐。

霍昭三句不離莫晚晚，一口一個媽媽，三四歲的小孩兒，正是粘人的時候。

王婆笑說：“晚晚說，不是你的媽媽哦，你的媽媽在醫院里，姜歡對不對？”

“不對！不對不對！”霍昭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媽媽就是媽媽，不是別人！”

“那那個姜歡的人，是你什麼人？”王婆笑瞇瞇的問。

霍昭想了想，大概這個問題有點難住他了，他想了好一陣，才說：“也是媽媽。”

因為他懂事開始，邊的人就說那是他的媽媽，他至今也說不清這兩個媽媽的不同。

如果他再大一些，大概就會知道，一個是生的媽媽，一個是后媽。

提到姜歡，他小臉皺了包子：“我不喜歡那個媽媽，也不喜歡阿昭。”

王婆若有所思。

不多時，司機就把霍昭接走了。

——

醫院里。

莫晚晚睜開眼的時候，沒想到自己還能活著。

大概是的表太過明顯，旁邊傳來男人冷漠的聲音：“你沒死很失？”

莫晚晚循聲看去，霍蒼立在那里，宛若一尊煞神。

兩人四目相對，他泛著的眸子帶著駭人的氣息，“真可惜，你還活著。”

莫晚晚閉著不說話。

這副樣子總是能無端地挑起霍蒼的怒火，他冷冷道：“看來你是忘了我的警告，不說話是在跟誰發脾氣？”

“沒有不說話。”莫晚晚一開口，聲音沙啞非常，“嗓子疼。”

嗓子應該是傷到了，說話聲音耳難聽，一開口自己就嘗到了腥味。

說‘嗓子疼’的時候有氣無力的，像是在撒。

莫名的，男人的臉舒緩了幾分。

沉默蔓延開來。

莫晚晚不想到從前，在這人面前總是有說不完的話，無論什麼事，都能說上好一陣。

也不知道男人那時候煩不煩，在那之前，也從未想過他會不會心煩。

想想就好笑。

他以前沒想讓說，卻一直說。如今他見不得沉默，卻一句多余的話都不想說。

霍蒼一貫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但他即便只是站在那里，也讓人無法忽視。

護士進來換藥，大概是沒見過這麼安靜的兩個人，察覺到病房里詭異的氣氛，下意識放輕作。

莫晚晚那只手已經腫了起來，護士只能給換一只手打點滴。

因為過于張，一連扎了好幾針都沒有扎到管。

陡然后背泛起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