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晚不由地抓了后墓碑，在他漠然的注視下簡直不過氣。

生怕霍蒼現在挖出媽媽的尸骨一寸寸打斷，可也知道，如果他想這樣做，自己本攔不住。

“對不起……”嚅囁半晌，除了這三個字，似乎沒有別的話可以說。

霍蒼看護住墓碑的樣子，嘲諷道：“你以為一句對不起，我就會放過你們？”

莫晚晚搖頭，還是那句：“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不知道怎麼便惹惱男人了，他角勾起一抹薄涼，手將從地上拎起來，反手將在墓碑上。

在耳邊的聲音比惡鬼的獰笑還可怖：“比起一句毫無用的對不起，我在這里當著的面侵犯你，是不是更能顯出你為母還債的誠意，嗯？”

莫晚晚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眼前便是媽媽的照片，照片里的人還笑著，卻仿佛眼角多了幾分悲傷，就這麼隔著生與死的距離，靜默無言的看著。

下意識手蓋住照片，不讓照片里的人看見自己此時的狼狽。

懷里的人渾僵，霍蒼看著拿手蓋住的照片，眼底過一……

“媽媽！”

霍昭的聲音如同一把劍，脆生生的割碎了夜的渾濁。

莫晚晚沒來得及睜開眼，男人便松開了。

兩人誰也沒想到霍昭會獨自出現在這里，他邊沒有一個人，上到都沾著的泥土，連臉上都是。

不過此時他小臉上滿臉的興，直接無視了一旁的霍蒼，邁著小短撲進莫晚晚懷里，像小貓兒般撒道：“媽媽，原來你在這里呀，我還以為你又不要阿昭了！”

莫晚晚錯愕不已，下意識看向他來的方向，確實沒有保鏢跟著。

捧起小家伙的臉，正要發問，旁邊的霍蒼冷冷道：“你怎麼來的？”

霍昭還在生他的氣，聞言哼了一聲，“不告訴你！”

莫晚晚心里后怕的很，這小家伙居然一個人就跑來了，萬一路上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

難得沉下臉，嚴肅道：“阿昭，告訴媽媽，是誰把你送來的？”

如果不是有人送他，不相信霍昭能自己跑來這個距離市區二三十公里的郊外。

霍昭最怕惹不高興，頓時一副乖巧模樣：“我跟著爸爸來的。”

莫晚晚僵著脖子，沒敢去看男人此時的反應。

霍昭說：“我睡醒以后找不到媽媽，以為媽媽又不要阿昭了，阿昭就去找爸爸，聽見保鏢叔叔跟爸爸說你在墓地……我不知道墓地在哪里，就趁爸爸不注意，在車里躲著，然后爸爸就帶我來了。就是爸爸走得好快，爬山的時候我一點兒都跟不上。”

他說得輕輕松松，莫晚晚卻聽得膽戰心驚！

“阿昭聽話，下次不許這樣了。”

且不說他跑上車躲著這種事多危險，就說萬一霍蒼下車的鎖了車門，把他關在車里，后果不堪設想！

還在試圖和霍昭講道理，下一秒他就被霍蒼單手拎過去，手起掌落，直接把小家伙揍懵了。

莫晚晚也懵了。

霍蒼揍完，直接把小家伙往地上一扔。

冷冷道：“知錯了麼？”

莫晚晚微微瞪大眼。

不敢相信這是霍蒼教育孩子的方式？

他以前明明……

對小孩子很溫和的。

若是以往，霍昭只會咬著牙怒瞪回去，死活不認錯，下次還敢犯。

如今莫晚晚就在邊，他被爸爸了幾掌，又丟人又委屈，了聲‘媽媽’，一癟就要哭。

以為能在媽媽這里尋求一點安，撒撒讓媽媽哄一哄。

哪知道哭沒來得及哭，就聽見莫晚晚聲問：“阿昭知道錯了嗎？”

霍昭：“……”

眼淚生生被他憋回去，他吸了吸鼻子，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焉焉的：“我知道錯了媽媽。”

莫晚晚將他扶起來，小聲道：“你跟爸爸說。”

霍昭嘟著，不甘不愿道：“我知道錯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