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青這一下當真是病來如山倒,從此便臥床不起,整個人都陷昏迷。
太後那邊也坐不住,每日都來探,更是將自己宮裏私藏的好藥材流水一般地往林青青這裏送。
可是,那苦的湯藥一碗一碗地下去,人就是不見好,反倒是日漸消瘦,病氣濃重。
這一日,陳太醫送太後出來,忍不住輕聲說:“微臣知曉太後對貴妃娘娘的護之心,但是您重要,別被過了病氣才好。”
“貴妃娘娘這邊,微臣自會盡心盡力,請太後娘娘安心。”
太後聽出來了,這是在告訴,以後不要再來探林青青了。
沉默了許久,才歎了口氣,對陳太醫說:“你務必要盡心。”
陳太醫連忙說:“是,微臣一定盡心。”
這日之後,太後便當真沒再來看林青青,隻是每日都派人來這邊問問況。
約莫過了半個月,皇帝親自前來探,坐了有半個時辰就走了。
同一天,林九卿來看林青青。
因為過去兩人的恩怨,林九卿這些時日一直避嫌,半個月過去,後宮之中但凡有名有姓的都來看過了,隻剩下林九卿了。
就算是有天大的恩怨,在生死的麵前都變得不那麽重要了。
林九卿一進門,便被院子裏苦的中藥味兒熏得皺了皺眉。
曾經是個藥罐子,這苦的中藥吃了好幾年,這味道真是讓深惡痛絕。
抬手捂了捂鼻子,腳下的步子更快了些許。
等進了屋子,那中藥味兒稍微淡了一點點,但是這屋子許是久未通風的原因,有些沉悶。
林青青就躺在床上,麵頰瘦得凹陷,整個人看著病氣很重。
伏在床邊的墨承安站起來:“宸貴妃娘娘,你來了?”
林九卿手他的腦袋:“這些時日辛苦你了。”
墨承安看了眼林青青,搖搖頭:“不辛苦,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林九卿對他笑了笑:“去休息會兒吧,我和你母妃單獨說說話。”
墨承安點點頭,轉出去,將門帶上了。
門一關上,林青青就詐一樣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深深地歎了口氣。
林九卿角一,無語至極:“這是做什麽?”
“我現在終於能稍微理解一下你了,”林青青抬頭看著林九卿,抬手給比了個大拇指,“這中藥,即便是不喝,每日聞著這個味兒都讓人作嘔,你卻喝了好多年。”
“這床,剛躺著還覺得舒服,可時間一長,就覺得自己渾的骨頭都了,都是疼的,你養病那段日子卻大多數時候都是躺著。”
“這屋子,平日裏很喜歡待,可被困在這裏出不去之後就覺得這是牢籠。”
林青青抬手了眉心,歎了口氣:“能忍常人不能忍,活該陛下寵你。”
林九卿被最後一句話給逗笑了,沒好氣地道:“陛下寵我可不是因為我是個病秧子。”
林青青翻了個白眼:“是是是,你們是真,不管你什麽樣他都喜歡。”
他是村裡最年輕的秀才,娶她進門,疼她、寵她、教她做一個無所畏懼的悍妻,對付糾纏不清的極品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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