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瑯環殿 云清清眉頭微蹙: “你神識才剛醒,能維持多久?” 祁墨折扇一收,微微一笑: “師父放心,這次養魂效果不錯,至能清醒三天。”
他指尖凝出一縷金,在空中劃出一道完整的符紋: “您看,連‘固魂印’都能用了。”
云清清仔細探查了他的神魂狀態,終于點頭: “好,一起去。”
暮漸沉時,二人來到城西一清幽別苑。
祁墨揮退所有侍從,帶著云清清徑直走向后院竹林。
夜風拂過竹葉,沙沙聲中,他取出一塊鎏金令牌,在月下流轉著奇異的暈。
這瑯環金令約莫手掌大小,通呈現出古樸的鎏金澤,表面鐫刻著繁復的星紋圖案。
那些星紋并非簡單的雕刻,而是由無數細小的符文連接而,在月映照下閃爍著幽藍的微。
令牌中央鑲嵌著一枚深紫的晶石,晶石部似有星云流轉,時而泛起銀白的點,宛如將一片星空封印其中。
祁墨將金令懸于掌心,靈力注的瞬間,令牌上的星紋逐一亮起,最后一筆符文點亮時,忽有一道靈自中央的晶石出,直沖上天空,消散不見。
“好了。”
祁墨低聲道,“引路人會在子時出現,我們等著便好。”
兩人回到室,云清清看了一眼祁墨: “還有三個時辰才到子時,你先凝神休養一下,時辰到了我喊你。”
祁墨點點頭,坐到矮榻上盤膝閉目,靜坐養神。
云清清指尖凝起一點靈,在他眉心輕輕點了一下,隨后也坐到另一邊,等待著子時到來。
三個時辰過后。
云清清忽然睜開眼,看著房間憑空出現的一團霧氣,抬手朝祁墨眉心打出一點,喚醒了他。
“來了。”
云清清低聲道。
只見霧氣散去,原地站著一位著灰藍長袍的子,袂上銀線繡著流的云紋。
子面容溫婉,發間只簪一支青玉筆,手中捧著一盞琉璃燈,燈映照下,的影似真似幻。
兩人對視一眼站起,祁墨拿出瑯環金令,只見金令中央的晶石正如呼吸般一明一滅,與那燈相應和一般。
子沒有開口,只是靜靜注視著金令。
祁墨將令牌遞過去,指尖輕,符文頓時亮起耀眼金,隨后從袖中取出一條銀繩,示意二人系在腕上。
云清清剛系好銀繩,就覺腳下一輕,琉璃燈的芒驟然擴大,將三人籠罩其中。
四周景象如水中倒影般扭曲變幻,再睜眼時,已站在一條幽深的玉石廊道前。
廊道兩側懸浮著無數螢火般的文字,在黑暗中明滅不定。
“瑯環重地,規據有三。”
子的聲音在廊道中回。
“一、止戈法;二、限時三晝;三、緘默離殿。”
子說完三條規則,將琉璃燈留在原地,朝二人微微頷首。
“燈滅即歸。”
話音落下,影已如煙消散。
祁墨著廊道盡頭那扇雕滿星圖的青銅門,輕聲道: “師父,我們只有三十六個時辰。”
云清清點點頭,邁步朝廊道深走去。
廊道盡頭,青銅門無聲開啟。
門后是一片浩瀚的星穹,無數典籍如星辰般懸浮在虛空中,每一冊都散發著瑩瑩微,書頁無風自,偶爾有金符文從紙頁間流淌而出,在黑暗中劃出細碎的痕。
腳下是半明的玉階,踏上去時泛起漣漪般的靈紋,仿佛行走在水天之間。
云清清在原地站定,若有所思。
祁墨面驚訝之。
“……小世界?” “沒錯。”
云清清點點頭。
早已對瑯環殿有種種猜測,如今確認它的典籍庫事實上是以小世界承載,倒是意料之外,理之中。
意料之外,是因為瑯環殿的出現始于數百年前,那時世界靈氣已衰竭得厲害,很難想象還有修行者能維持小世界,并用于典籍庫這種用途,留存于后世。
理之中,是因為唯有小世界,才能讓瑯環殿那神乎其神的傳說為現實。
云清清一眼就看出,空中那些典籍書冊并不是實,而是一道道念力凝的記錄。
而中央懸浮的青銅鏡,便是用于搜尋典籍記載的索引法,只要注于一靈力并在心中念想著要查的詞匯,法便會自在浩如煙海的典籍記載中,將所有相關的典籍送到眼前。
這種手段在那個時代很常用,只是現如今,怕是只有瑯環殿的小世界還能做到了。
云清清目掃過四周,眼神微。
這里的布局…… “師父?”祁墨的聲音從后傳來。
云清清思緒回籠,收回視線走向那面懸浮的青銅鏡,鏡面如水,倒映不出人影,只有星芒流轉。
祁墨折扇輕敲掌心,饒有興致地環顧四
周:“不愧是傳說中的瑯環殿,如今這世道,還能將小世界維持到如此地步,這底蘊也是深不可測啊。”
云清清未答,指尖輕鏡面,心中默念“太虛靈髓”。
鏡面波紋開,無數點從星穹深匯聚而來,麻麻的書目在眼前快速閃過又瞬間消失。
不過片刻,云清清收回手,眉頭微蹙: “沒有。”
祁墨沉片刻: “或許記載中并未直接用‘太虛靈髓’之名。”
云清清也是這麼想的,點點頭,再度按上鏡面,這一次不再限定關鍵詞,而是直接以神識覆蓋整層典籍。
祁墨見狀,折扇一收就要幫忙,卻被云清清抬手制止: “你神魂未穩,別逞強。”
他眨了眨眼,抬手從眉心牽出一點靈,笑瞇瞇地遞過去: “那師父用這個試試,我自創的‘千念陣’,能分神化念,同時閱覽百冊典籍。”
云清清接引靈自己眉心,神識一掃,立刻發現這陣法構思巧,將神識分作千縷細,每一縷都能獨立解析文字,倒是省時省力。
微微勾了勾: “不愧是你。”
弟子中的發明小能手,非這家伙莫屬。
祁墨得意地晃了晃扇子。
云清清不再多言,催千念陣,剎那間千百道神識細如流散開,沒四周懸浮的典籍中,金文字如溪流匯的識海。
祁墨抱臂站在一旁,目卻落在云清清沉靜的側臉上。
師父全神貫注的模樣,和從前一模一樣……的神識仍是那樣強大,真是太好了。
一個時辰過去,云清清緩緩睜眼。
祁墨正盤膝坐在地上,手肘慵懶地撐在上以手支著下頷,注視著。
見回神,祁墨站起拍了拍擺,湊過去問道: “如何?” 云清清搖頭:“沒有,去第二層。”
太虛靈髓本就是極品天材地寶,也沒想著能輕易找到,早有心理準備。
兩人朝第二層的口走去。
第二層的星空更為深邃,典籍數量銳減,但每一冊都包裹在璀璨的暈中,顯然更為珍貴。
然而,兩人查遍所有相關記載,依舊一無所獲。
祁墨了眉心:“只剩第三層了。”
云清清向廊道盡頭那扇閉的青銅門,眸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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