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山莊

姜稚跟耶波面對面坐著，桌上的香爐幾乎都要滿了。

滿屋子都是蘭花味，姜稚被熏得都要睜不開眼：“有沒有覺？”

耶波閉目沉思：“沒有。”

以前一聞這個味兒就想睡覺，如今除了覺得放松之外，什麼覺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被調包了？”姜稚抱著滿滿一匣子的線香，隨意抓起一把放在鼻尖聞：“味道對的。”

耶波：“咳咳咳……能把打開嗎，熏死了。”

門一開，一白煙涌向外面。

耶波揮手驅散煙霧，扭頭時，卻看見姜稚一臉呆怔的盯著手里的線香。

“要不，你試試催眠？”耶波提議。

……

催眠試了，喚醒的還是耶波。

姜稚子一，無力的癱坐在拔步床上：“怎麼會這樣？”

耶波甩了甩頭，忽然頓住。

“糯米糍。”

“昂？”

耶波：“我怎麼會在這兒？”

姜稚：“……你別嚇我。”

只是催眠他了，可沒消除他的記憶。

耶波似乎也察覺到不對勁了：“我好像……好像想不起來事了。”

姜稚連忙朝他靠過去：“那你記得什麼？”

耶波：“不是這個意思，我……”

從前只要他想，他可以隨意瀏覽周胤記憶，就在剛剛，耶波回憶，周胤最后一次出現的時候，都干了些什麼，他試圖從周胤上找答案。

結果，腦海里一片空白。

姜稚喃喃道：“難道線香真的過期了？”

而耶波卻在想，難道我的作業白了？

就這樣過了三天，姜稚每晚都會點線香，結果醒來的都是耶波。

為此，耶波也很納悶。

心說老家伙該不會是寄生到別人上去了吧？

周六，姜稚深跟半夜出發，耶波開車。

“去哪？”

“去靜安寺。”

聽說那里的佛祖很靈。

靜安寺？

耶波覺得耳，卻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

耗費兩小時，抵達目的地。

寺廟建在山里，想上去要爬很長的臺階，耶波目測了一下，糯米糍爬不上去。

“這廟非拜不可嗎？”

姜稚虔誠的向山頂的亮：“明天是南亞的祭祀節日，大家都會來這里上香。”

“明天過來不行？非得晚上？”

“因為我要上頭柱香。”

這三天姜稚過的很不好，連葉真都看出魂不守舍，一回來就聞到那子蘭花香。

耶波醋歸醋，但在這種需要團結起來一致對外的關鍵時刻，周胤的失蹤的確很人頭疼。

“那就走吧。”耶波拎著東西往上爬。

不出他所料，姜稚沒爬多久就沒力氣了。

耶波蹲在前面的石階上，躬：“上來，我背你。”

一向懶得的，卻搖頭：“不行，這樣就不靈了。”

耶波狐疑的看著從眼前略過的影，心里暗罵周胤太不是東西，來的時候一聲招呼沒打，走了，還是一聲招呼不打。

累的糯米糍大半夜爬那麼高的臺階，為他祈福。

耳畔的息聲很重，耶波心底泛起不忍：“要是累了，你就停下歇歇。”

姜稚雙手撐在膝蓋上，佝僂著背，大口大口的吐著氣：“耶波，你說他會不會就這樣消失了？”

耶波被問住了。

這一切又不是他安排的，他怎麼會知道呢。

“我覺周胤應該不會消失。”

姜稚：“……為什麼？”

耶波酸溜溜道：“他舍得嗎？”

姜稚輕笑；“那你呢？”

“什麼？”

“你應該也舍不得，對吧。”

耶波好整以暇的看著，問了個很不自量力的問題：“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跟周胤如果有一個必須消失，你想留下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