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都屬于別人,留給只有百思不得其解的痛苦。
白月沒有待到宴會結束就離開了,最近在準備自己的全國巡回畫展,大部分時間都待在畫室。但現在心復雜,畫室也不太想去了,干脆收拾了行李,出門旅游散心去。
也沒選目的地,到了機場隨便找了個航空公司,詢問最近一班飛機飛往哪里,聽聞是蘇城,也沒什麼猶豫就買了票。
蘇城好,風景好,適合散心。
白月在蘇城待了一周,直到畫室的助手一直催回去和承辦方談巡展的事,白月才收拾收拾心,打道回府。
散心還是有用的,至現在再想到那個冰塊臉不會痛心疾首了。
機票定在上午,到機場的時候,白月推著箱子慢騰騰去值機,被后跑過來去的一群人撞了一下。撞的是個年輕生,頭上戴著一個閃閃發的發箍,發箍上豎著“星星”兩個字。
生連忙轉過來說對不起,白月擺擺手示意沒事,生沖抱歉笑笑,又趕去追自己的小伙伴們了。
旁有路人議論:“這又是哪個明星的來接機了。”
“沒看見們手上拿的牌子嗎,鐘阮星的。”
白月值機的作頓了頓,腦子里立刻閃過一個清冷生的形象。只見過鐘阮星一次,在程燁文老師的壽宴上,穿著一士西服,干練利落,氣質冰冷,讓人一見難忘。
現在想起來,倒是和這次在年會上見到的宋謹行氣質如出一轍。
之前還覺得談就是要格互補,所以溫的宋謹行會喜歡一個清冷的孩,也很正常,般配。但現在……白月想象兩冰塊湊一起的畫面,打了個寒。
盡管一再告誡自己不要好奇,但走到頭等艙安檢口時,看見圍在外面的,白月還是忍不住抬眼去找。
鐘阮星就站在前面幾米遠的地方,戴著口罩,長卷發順地散在后,正在朝們揮手。潔額頭下一雙眼睛彎彎的,布滿了清澈的笑意。
那是一雙極其漂亮的眼睛,弧度與廓都生得極為致,一顰一笑之間,流出的眼神莫名讓白月有種悉。
今天出行的旅客比往常多,連頭等艙通道都排起了一條不長的隊伍。
鐘阮星為了和們多待一會兒,一直讓后的旅客先過去。很快就到了白月。
笑盈盈地轉頭:“你好,你先進去吧。”
話音落,四目相對,白月看見那雙漂亮溫的眼睛里閃過一抹訝然,但只是一瞬,很快又被掩蓋下去。
白月心里猛的升起一個念頭:認識我!
可們只見過一面,在那場壽宴上,們甚至沒有打過招呼,若不是程母對的糾纏,白月本就不會注意到。料想鐘阮星也一樣。
所以為什麼會認識?甚至只是一眼就認出了?
宋謹行跟說起過自己嗎?難道給看過自己的照片?不,那不像宋謹行會做的事。不管是之前那個溫紳士,還是現在這個冰塊臉,都不會做出給朋友看追求自己的異的照片的事。
這一點人品白月還是肯定的。
所以到底為什麼會認識自己?
但鐘阮星沒有留給太多時間思考,側讓出通道后,就繼續去跟自己的互了。
白月慢騰騰地朝前挪,把自己的份證和登機牌給工作人員時,聽到嗓音溫地說:“好了,我要進去了。你們都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謝謝你們來送我,拜拜。”
白月心古怪。
這對,怎麼跟互換了格一樣?
過了安檢,白月帶著復雜古怪的心去休息室候機。剛坐下沒多會兒,鐘阮星就帶著助理進來了。白月就坐在門口,一進來兩人的視線又對上,鐘阮星就像在看陌生人一樣,若無其事移開了視線。
白月心說,現在才裝不認識我是不是晚了點!
三個人走到靠的座位坐下,邊的年輕生不知道在低聲跟說什麼,忍不住笑起來,眉眼上挑,長發從臉頰垂下來,哪怕戴著口罩,也有種難以掩蓋的魅力。
這是和初見時完全不一樣的魅力,是張揚的、外放的、像夏日艷一樣灼熱耀眼的芒,在場每一個人的目都會不自覺被吸引,白月看見休息室里無論男老都在看。
那種只要在,就是絕對貌中心的氣場,是屬于明星的特質,更是自己的魅力所在。
如果是這樣一個芒萬丈的人,那在那場壽宴上,見到的那個冰冷沉默的人又是誰?
白月說不上來現在是怎樣一種心,只是突然之間生出一種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的詭異宿命。
宿命讓隨機買到了前往蘇城的機票,宿命讓決定在這天回京市,宿命讓在這里遇到了截然不同的鐘阮星,勾起了心中千萬縷的疑慮。
工作人員很快來通知他們登機。
白月坐在門口,第一個去登機。
頭等艙的位置很寬敞,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旅客陸續登機,鐘阮星是最后進來的。手里提著一個不到不到18寸的小箱子,進來時空姐笑著對說“歡迎登機”,也笑著朝空姐點了點頭。
“鐘士,我幫您把行李箱放上去。”
白月看到笑著托起了行李箱:“不用,我自己來。”
這一幕,詭異地和第一次在飛機上和宋謹行遇見時的景重疊。
拋開在招標會上那次遠遠一,在從京市飛上海的飛機上,那才是和宋謹行的第一次見面。他目溫,拒絕了空姐要幫他放行李的服務,自己將行李箱放了上去。
白月盯著那道窈窕的影,臉上出若有所思的表。
巨大的轟鳴聲中,飛機逐漸起飛,等到平穩飛行時,找空姐要了一張紙一支筆,然后起走到了鐘阮星的座位旁。
正捧著手機玩單機游戲的鐘阮星被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好在演技過關,沒出什麼馬腳,只朝投去一個疑的眼神。
白月微笑:“鐘小姐你好,我是你的,能請你給我簽個名嗎?”
真是見鬼了,白月什麼了???
鐘阮星心下嘀咕,臉上倒是面不改,鎮定道:“好呀。”
接過紙筆,大概是因為白月這個份特殊的人在場,下筆的時候有些走神,差點簽錯名字。
白月就見在紙上胡涂了兩下,把紙團了扔進放靠背里的垃圾袋,重新給寫了一張,然后微笑著遞過來:“謝謝你的支持。”
白月也微笑地點了下頭:“謝謝,祝你大紅大紫。”
之后一路,兩人沒有再有過流。
一直到飛機落地,鐘阮星走之前還記著這個,回頭沖點了下頭,白月也朝笑笑。等所有人都下了機,才慢騰騰地站起,在空姐疑的目中走到了鐘阮星的座位邊,從垃圾袋里找出了被扔掉的紙團。
打開之后,紙上的字跡被墨水涂了一個黑團,雙手撐開紙張,往上對準了飛機上的照燈。
燈映照之下,終于出了原本的字跡。
那是一個沒寫完的連筆“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