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謹行像生怕打不贏，還專門拿了副雪地專用的防水手套出來給戴上。午后太從云端冒出來，冷冰冰的灑下來，映在雪地上有些刺眼。

宋謹行看見瞇著眼在那戴手套，睫輕，走到面前取下墨鏡，微一俯，就戴在了臉上。

鐘阮星眼睛一下就舒適了，用厚重的手套把墨鏡往上推一推，扶正，問他：“那你呢？”

宋謹行就笑：“我用不著。”

鐘阮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扔去一個雪球：“好！看招！”

這一次準頭太正了，直接砸在他那張帥氣的臉上，雪球散開簌簌而落，有些從他豎起的沖鋒領口落進去，宋謹行眉梢一抖，撣了撣外套上的碎雪，不不慢地彎腰了個雪團：“準備好了嗎？”

鐘阮星看著他手里那個比腦袋還大的雪球，尖著跑開了。

很快，鐘佑也加了這場戰斗。

大多數時候，都是宋謹行單方面在被們圍毆。他的雪球總是得特別大，看著嚇人，但扔過來的時候因為太重，還不到近前就在空中散了，所以鐘阮星一次也沒被砸中過。

反倒是鐘佑小朋友敵我不分，見誰砸誰，鐘阮星屢遭背刺。

玩了快一個小時，鐘阮星實在跑不了，穿得又厚，跑起來格外費力，往雪地上一躺，大字型，不了。

宋謹行失笑，走過去蹲在邊拉起來：“你沒穿沖鋒，服會的，快起來。”

鐘阮星仰面看他，從這個角度看，天高云闊，白皚皚的從他頭頂傾落，當真像是從雪山上走下來的神。

瞇著眼，鬼使神差地開口：“宋謹行，要不要一起躺會兒？”

他由上而下看著，仿佛看進眼底，最后還是笑了一下，手把豎到下頜的領口往下一拉，唰的一聲，拉鏈被拉到底，他把沖鋒外套了下來，出里面寬松的黑。

鐘阮星一下坐起來：“你干嘛！”

宋謹行趁勢把沖鋒墊在了下的雪地上：“躺吧。”

他率先躺下去，支起一只手臂枕著頭，瞇眼看著頭頂遼闊的天空。

鐘阮星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又慢騰騰的躺下來：“你不冷嗎？”

宋謹行說：“還好。”

鐘阮星覺得這樣躺著好舒服，也不想了，于是開口大喊：“佑佑！”

正在前方小樹林堆雪人兒的鐘佑噠噠噠跑過來，聽見姐姐說：“去把帳篷里的小毯拿過來給哥哥蓋上。”

鐘佑：“噢！”

一搖一擺地跑回去，很快抱著小毯跑回來，蹲在宋謹行邊認認真真給他搭蓋在上，宋謹行笑著抬手腦袋。

鐘佑蓋完毯，蹲在他們邊好奇地看了一會兒：“哥哥，姐姐，你們為什麼要躺在這里？”

問得好。

鐘阮星胡扯：“這里天空最好看。”

“是嗎？”鐘佑歪著腦袋想了想，下一刻，原地躺下。

鐘阮星：“……”

宋謹行：“……”

好在很快爬起來，嘟囔：“明明就一樣！也沒有很好看！”說完，跑回小樹林繼續去堆雪人了。

旁傳來宋謹行低低的笑聲，鐘阮星轉過頭去看他，理直氣壯地問：“難道你不覺得這樣看天空更好看嗎？”

宋謹行輕咳一聲，認真道：“我也這麼覺得。”

于是兩人都不再說話，靜靜看著縷縷的云朵在天空間飄過。雪花靜謐地撲向大地，落滿他們的眉間發上。

不知過去多久，鐘阮星突然開口，的聲音帶著不太確定的猶豫，像是思慮了很久，終于試探問出口：“宋謹行，你知道我要去參加綜嗎？”

宋謹行閉著眼緩緩睜開：“知道，昨天在車上你說過。”

鐘阮星遲疑了一下：“那……”頓了頓，一咬牙，直接問：“你希我去嗎？”

宋謹行偏過頭來看。這樣躺在一起，的臉頰近在咫尺，能看清臉上細小的絨，還有已經泛紅的耳廓：“不是已經簽了合同？”

聽到他這麼問，鐘阮星有點惱怒。有對他的，也有對自己的。

現在在干嘛？就因為今天他的舉，覺他或許也有點喜歡自己，就想為了他放棄去綜的機會？就為了這麼一點不確定，就要終止已經定下來的工作計劃？

而且聽他的語氣，好像對自己去與不去本不在乎！

之前還對冉聽說不要為了男人放棄自己的事業呢！

呸！腦！鐘阮星，我唾棄你！

鐘阮星正想找補，聽到他先開口，帶著點安的笑意：“這是你的工作，選擇權在你自己手里。如果這份工作能給你帶來收益，那就安心去完它。”

鐘阮星閉了下眼，剛才上頭的腦迅速冷卻，嗓音也冷靜下來：“嗯，我知道。”

他突然手替拂去額頭的碎雪，笑著問：“了嗎？”

鐘阮星肚子：“有一點。”

他就坐起，把從雪地上拉起來：“想吃什麼？牛還是蔬菜？”

不遠，鐘佑開心地轉過朝他們揮揮手：“哥哥，姐姐！看我堆的雪人兒！這是哥哥，這是姐姐，這是佑佑，我們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鐘阮星噗地被逗笑了，走過去把小鬼拎回來：“你懂什麼一家三口，胡說話！”

鐘佑小朋友手舞足蹈：“就是一家三口！就是一家三口！”

冬天天黑得早，加上山路難走，吃完宋謹行準備的所有烤串，就準備收拾東西下山了。

玩的時候是開心了，收拾東西的看見滿地的裝備簡直頭皮發麻，但宋謹行沒讓手，把和鐘佑趕到帳篷里去休息。

等鐘阮星捧著話書給鐘佑讀到第五個故事的時候，宋謹行的聲音傳了進來：“可以收帳篷了。”

出來一看，營地已經空了，所有東西都被整整齊齊碼回了車子后備箱，只剩下這頂帳篷。鐘阮星再一次為他的手能力深深折服。

收氣墊床的時候，倒是三個人一起使力。鐘阮星按住左邊，宋謹行按住右邊，鐘佑蹲在中間，三個人一起開卷，努力把氣墊床里的空氣排泄出來。

鐘佑興大喊：“一二一！一二一！加油努力！”

嗯……怎麼不算幸福的一家三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