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初越扯笑，料峭的冷風里一雙眉眼瀟懶：“有駕照嗎？”

溫霽搖頭。

“想學？”

溫霽第一次被問想不想學開車，略點了下頭，出五指道：“方向盤得掌握在自己手里。”

男人一雙勁長的倚在越野車旁，單手環，另一道手喝飲料，對落了句：“到時候教你。”

溫霽吃完熱狗了角，頓時來了興致：“我舍長也去考駕照了，報名費大概是六千，你是能幫我省這筆錢嗎？”

上了車，溫霽邊說邊外套，張初越熱車，眼尾：“免費你恐怕不會認真學，總得讓你把我當教練。”

溫霽一聽，眉心都著認真：“你放心，我肯定不會握著方向盤的時候喊老公求求再教我一次。”

張初越下顎繃了下，抬手調后視鏡，道：“你要真聽話就好，別三兩句就要吵起來。”

“那也是你要跟我吵。”

溫霽有不服輸的子，而張初越向來不在意在皮子上讓吵贏，只要旁的地方吵回來便是。

車子一路駛向國道，溫霽白天睡飽了，這會安安靜靜地調音響，按了播放鍵，出來的是首老掉牙的歌——

“我承認都是月亮惹的禍，那樣的月太你太溫……”

“噗！”

溫霽趕把音響調靜音，再看張初越那副淡定的尊容，忍不住捂笑：“原來你喜歡這樣的啊～”

他年紀算算雖然只比大五歲，但剛上小學他就要升初中了，就像初一生和高三生，距離也不小了。

張初越開口：“你上次在KTV唱的那首歌就很新了？老歌電臺的經典音樂確實比現在大部分的歌好聽。”

溫霽擰開礦泉水瓶，擺了擺手道：“我也沒說歌不好聽，又不是笑你老土的意思。”

“那你關掉？”

溫霽：“……”

這首歌的歌詞多有些直白，又是“你的錯”又是“一種”，假裝轉移話題，問他：“喝水嗎？”

張初越卻說：“看月亮嗎？”

溫霽眼瞳微怔。

北城的冬天向來霧霾嚴重，月蒙星稀，這也是想冬天回鄉下一口的原因。

張初越的車在黃昏時駛下高速，碾過小國道，開上一無人問津的山坡野地，凹凸的沙礫晃著子，越野車的底盤轟鳴微震著大。

在月亮升起的時候劃開天窗，照進一室疲憊的旅人。

溫霽眼睛亮起，夜里溫度驟降，但卻解了安全帶迫不及待下車，沒見過世面一般“哇”了出聲。

“你怎麼知道這兒的？”

站在夜嵐風靜的山野邊，漫天星幕掛在后。

“以前回家的時候經過。”

“想不到你也會欣賞啊！”

溫霽這句“想不到”讓張初越覺得在探他的在。

他靠在車邊點起了煙，也不解釋只是偶然經過，從未想過駐足。

人生總有許多艷風景，但在他看來不值得如何夸嘆驚奇，更不可能在趕路之時停下來花時間欣賞，不過這次有溫霽在，又覺得這一路夜可以停留。

目的地并不重要，一切變得沒那麼著急。

溫霽這會竟然抬手去抓星星，興道：“你知道嗎，以前我們在鄉下沒什麼好玩的，就夜里看星星和月亮，因為這種時候湊到閑聊的大人邊有零食吃！”

回頭，看到張初越手里夾著煙，長一直一屈，他頭頂也有片天，但最濃黑的夜被他扯下，踩在腳底。

他點了點煙，隨風散下星，溫霽眼眸微怔，聽見他說：“那你想吃什麼？”

溫霽看向他手里的煙，轉眼被男人咬在間，廓隨著他深吸而微微陷下，黑夾克里是高領，影子又高又長的，是壞人。

因為他不僅把煙凈，還擰了水將煙火澆滅，連一口也不給。

男人長指淋過水，溫霽說：“我也想要一。”

張初越把礦泉水喂到里，“外面冷，上車。”

就快過年了，玩要玩，但也不能了冷。

溫霽撅著喝水，聽見他說冷，忽然想起件最要的事，小快步地繞到副駕駛座邊，說：“那你現在可以戴上它啦！”

張初越神微愣，眼神在去帆布袋時熠。

洗干凈的手去開副駕駛座前的儲箱，沒來由說了句：“車剛洗干凈的。”

忽然，面前遞來一團深藍的絨線球。

張初越神微愕。

與此同時，儲箱的門“吧嗒”打開，溫霽剛側了下子，就看到里面堆壘的一片片“水袋”。

空氣安靜了三秒，溫霽臉頰被凍得通紅。

“張初越！”

男人腦筋轉得快：“這個儲箱都是放你的東西。”

包括之前藏的「八個」。

眼眶一下紅一下，指尖在那團線球，張初越的手過去，五指攏線球，溫霽不肯收手，要抱回去，張初越于是連人帶球一起抱到懷里。

溫霽蹙著眉心罵他：“你混蛋！”

駕駛座進來一個，鬧騰間后背膈到方向盤，輕呼了聲，張初越倏忽護住后背，說：

“學開車第一步就是調整座位，你低頭找一下車座右邊的按鈕，把我椅子往后推寬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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