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第二家店鋪,掌柜同樣很熱,將琳瑯滿目的胭脂水滿心歡喜地呈上。
沈棠寧已經能夠很好地適應,一面打量著這些東西,一面以顧客的角度評判優缺點,暗暗在心里記下。
池宴也相當規矩地站在旁邊,無論掌柜夸得天花墜也絕不搖。
沈棠寧見掌柜這般熱周到,倒有些愧疚,忖著隨意買一樣東西,也不至于人白白浪費時間。
突然聽聞門口傳來靜:“這等小事讓下人跑便是,你如今子重,何必親自跑這一趟?”
這道聲音并不陌生,沈棠寧沒有回頭,已經認出了來人。
池宴挑眉去,只見池景玉攙扶著沈熹微踏進門來,端的一副溫的模樣,他下意識看了眼沈棠寧。
神淡淡,面上沒什麼緒。
沈熹微面頰微紅,抿笑道:“下人挑的,哪比得上世子的心意?再者,我也想出來氣,總是在家里悶著,倒也乏味。”
兩人一進門,就瞧見了沈棠寧和池宴,神各異。
池景玉眼神微變,有幾分不自然,極輕地擰了下眉,尋思要不要換一家。
他有些擔心沈棠寧會將那三萬兩的事捅出去。
沈熹微眸閃了閃,心想這可真是冤家路窄,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竟上了這兩人。
不過正好,世子近來對愈發溫,也好沈棠寧親眼瞧瞧。
角已經勾起了笑意,笑盈盈故作驚喜:“長姐?”
掌柜一臉驚訝著這兩對,神頓時有些微妙,知道其中的曲折,一時替他們尷尬不已。
燕京這樣大,這都能撞到一起,可真是冤家路窄了!
這下沈棠寧想裝作沒看見也不,轉過神平靜地過去:“二妹妹。”
目在沈熹微隆起的小腹停留一瞬,狀若關切,“你子不方便,正是該好好在家中靜養,怎的這時候出門?”
沈熹微一臉含帶怯:“我想買些首飾,本來自己一個人來也,可世子不放心,偏要陪著我。”
這句話本意是炫耀。
沈棠寧卻意味深長地瞧了眼池景玉,外面欠了一屁債,還有閑錢買首飾,別是打腫臉充胖子吧?
池景玉總覺得的目格外敏銳,仿佛悉一切似的,他強撐著冷靜,臉不冷不淡朝池宴招呼:“你如今倒是顧家。”
池宴暗暗瞇眸,他這大哥總是有本事將好好的話說出怪氣的味道。
于是他也吊兒郎當回:“了家畢竟是不一樣,大哥若想像我學習,也可以早日家。”
這話一出,池景玉和沈熹微的臉紛紛像吃了蒼蠅,均是一臉難看。
沈棠寧有些想笑,睇了眼池宴,不愧是他,一開口得罪倆。
這一行人掌柜哪個都不好得罪,看夠了熱鬧連忙出來和稀泥:“池世子,您和您的如夫人想瞧些什麼首飾?”
沈熹微聽到這話,臉又是一沉。
掌柜這話已經算給臉面了,畢竟又不是正室夫人,稱一句如夫人已經算客氣。
可有池宴方才那句話在前,這話便怎麼聽都覺得刺耳。
的好心然無存,又不愿在沈棠寧面前怯,迎著池景玉詢問的目還要強歡笑:“瞧瞧頭面罷。”
掌柜笑容愈發燦爛:“您且坐著等,我讓人給您拿過來瞧。”
細心周到的態度讓沈熹微勉強好了些,在池景玉的攙扶下落了座,扭頭瞧見沈棠寧的目落在肚子上,便有幾分微妙的得意:“大夫說,我這一胎極有可能是男孩。”
沈棠寧眸微,抬起頭來笑看著,緩緩出聲:“如此,我倒要提前向二妹妹道聲恭喜了。”
沈熹微盯著的神,瞧不出毫端倪,眼神暗了暗,沈棠寧也就是會裝模作樣,這會兒保不齊心里正難呢!
這麼一想,好了許多。
掌柜將首飾呈上,池景玉瞧著那致的頭面,不由皺了下眉,這麼一套下來,估著得有幾百兩。
他原先以為熹微只是擇一兩件首飾,如此他還是負擔得起,可一整套下來,那價格就另當別論了。
沈熹微目掠過面前的首飾,有些挑剔地輕輕撇:“瞧著似乎也不怎麼樣。”
池景玉本能地松了口氣。
掌柜眸微閃,心中頗為不忿。
他們做生意的最要的是有眼,給客人推薦的自然是價格能在他們承范圍之的。
既然瞧不上這些……
掌柜扯起角,笑著提議:“您且等等,我們店里還有更好的。”
說著扭頭朝伙計使了個眼,“去,將我那兩套鎮店之寶拿出來!”
沈熹微子坐直了些,看樣子很興趣。
池景玉卻抿著,沉默不語。
都是鎮店之寶了,那價格不得更貴?
沈棠寧將這一幕收眼底,角微微一翹,倒是趕巧,出來一趟還能看上熱鬧。
鎮店之寶果然名不虛傳。
一套金質累嵌寶頭面,華貴卻不顯俗氣,散發著金燦燦的芒。
另一套銀紋攢珠梨花形頭面秀雅絕俗,讓人眼前一亮。
就連沈棠寧也覺得著實不錯,貴確實有貴的道理。
沈熹微眼底頓時有了神采,執起一支梨花簪瞧了又瞧,顯然不釋手。
掌柜便笑道:“您真有眼,這副頭面我敢保證,整個燕京只有這麼一套,您若是戴著走出去,絕不會和人撞上!”
獨一無二,聽起來更讓人心了。
沈熹微眸撲閃,怯地瞟了眼池景玉:“世子,就這套吧?”
其實兩套都很喜歡,不過念及池景玉囊中,也只能識趣些。
池景玉著頭皮,面無表問:“這一套下來,要多?”
若是從前,興許他都不會看價格,直接便讓人包下了,可今時不同往日。
掌柜臉上堆著笑容:“世子,不貴,只要九百兩!”
九百兩?
還不貴?!
池景玉臉微僵,他徐徐看了眼沈熹微:“熹微,這套頭面瞧著與你不太襯。”
沈熹微角弧度頓時一僵:“……”
沈棠寧和池宴對視一眼,這套路怎麼瞧著那麼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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