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為時一天的搜尋,巫山那邊總算傳回了消息。
“啟稟陛下,屬下將整座山搜尋了一遍,并無其他異樣,除了……”
崇德帝聲音冷沉:“除了什麼?”
林軍統領小心翼翼覷了眼皇帝的神,著頭皮道:“屬下等人在一山谷地帶,發現了一塊巨石攔路,周圍有許多麋鹿的尸,尸表面并無外傷,死因著實古怪,極有可能是凍死的。”
然而群結隊地凍死,還都死在一。未免也太過離奇!
這幅怪異的景象顯然讓一群人驚疑不定。
崇德帝皺了皺眉,“那塊石頭現在何?”
統領忙道:“回陛下,還在巫山,屬下本想著人運回來,可不知為何,但凡是接過那塊石頭的人,都會莫名出現不適,嚴重者還上吐下瀉,屬下擔心有損陛下龍……”
福公公瞪大了眼驚嘆道:“莫統領的擔憂是對的,這樣不祥的東西,萬萬不能近陛下的!”
崇德帝眉頭鎖,臉沉沉。
“天現異象,莫非是在警示朕什麼?”
這時,外頭有宮人來稟:“陛下,三皇子求見。”
“他這時候來做什麼?”崇德帝神略為不耐,突然眸變了變,他轉頭看向福公公,神莫名,“朕記得沒錯,三皇子的小字元吉?”
福公公臉頓時有些微妙,恭恭敬敬福:“還是陛下記好,奴才都差點兒忘了,這還是貴妃娘娘親自取的呢,說是寓意好。”
鹿的別稱又元吉,象征吉祥與長壽。
崇德帝神倏地就冷了下來,他不疾不徐笑了一聲,眸發寒:“讓他進來,朕倒是想瞧瞧,他究竟想做什麼!”
殿的人戰戰兢兢垂下頭。
燕行舟踏進殿時,便察覺到氣氛過分安靜。
他瞥見半跪在地上的莫統領,頓時心領神會,八是巫山那邊已經有了眉目,他角不著痕跡一勾,走上前行禮:“兒臣見過父皇。”
崇德帝喜怒莫測瞧了他一眼,心中起伏不定。
他這個兒子,究竟是什麼時候生出的野心呢?
也是,他給了他至高無上的寵,難免讓他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這個時候不陪你母妃,來這兒做什麼?”
“兒臣才從母妃那里過來。”燕行舟抬起頭來,狀若關切,“聽聞巫山有異,兒臣心中擔憂不已,特來看父皇,這是已經有了眉目?”
他看了眼莫統領,可惜對方垂著頭,兒沒敢和他對視。
崇德帝扯了扯,語氣意味深長:“你倒是有心。”
燕行舟沉浸在即將到來的喜悅之中,沒能發現他的異常,恭敬地道:“為父皇分憂解難,本就是兒臣的份之事。”
崇德帝聽著只覺得諷刺,是分憂解難,還是不得他早點死?
“為儲君太子都沒這個心,你倒是積極。”
燕行舟終于察覺到一違和,微微抬眼,斟酌著出聲:“皇兄不好,兒臣只能代為盡孝。”
崇德帝不再掩飾神的冷然,口吻著一怒意:“那你也要代他坐上這太子之位嗎?!”
燕行舟神錯愕地睜大了眼,連忙跪下,語氣艱:“兒臣不敢,父皇……何出此言?”
崇德帝冷笑一聲:“莫羽,你說給三皇子聽!”
莫統領瞥了眼臉發白的三皇子,沉著聲開口。
聽完經過,燕行舟的神先是不敢置信,接著轉為茫然、惶恐。
“麋鹿?”
怎麼會是麋鹿呢?
他明明安排的是……
來不及思索為什麼會出現變故,燕行舟看向崇德帝,眼神堅毅:“父皇,兒臣絕無半點不臣之心啊!”
崇德帝神譏諷:“那你地趕來又是做什麼?”
還有麗貴妃,故意說那麼一番話誤導他,又是安的什麼心?
蟒,不一定就指的太子,也有可能是其他皇子,當時他怎麼就偏偏懷疑太子呢?
太子恭謹謙卑,事低調,自己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誤解他!
崇德帝自然不愿意承認是自己多疑,他只能把責任歸咎于其他人,被自己的寵妃和兒子聯手愚弄,這是他萬萬不能忍的!
“傳朕旨意,三皇子言行沖撞,舉止不端,幽皇子府,無詔不得出!”
崇德帝頓了頓,猶不解氣,“麗貴妃管教無方,后宮干政,即日起降為麗嬪,閉門思過,以儆效尤!”
燕行舟神震驚愣在原地。
從前即便再生氣,父皇也從未責罰過母妃,這次他是真的了怒。
燕行舟咬了牙,事已至此,求也無用,只會愈發惹怒父皇,他深吸口氣,頭磕在地上:“兒臣領旨,叩謝父皇。”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別讓他知道究竟是誰搞的鬼!
——
旨意傳到坤寧宮,皇后沉默須臾,慢騰騰笑了一聲:“倒是稀奇,麗嬪得寵了大半輩子,沒想到還有這一天。”
笑不是因為幸災樂禍,而是笑帝王涼薄,在權面前,什麼夫妻恩寵都如過眼云煙。
不過好在早就看清了枕邊人冷無的一面。
對面的燕淮舉起杯盞喝了一口茶,垂下眼睫,不不慢道:“三弟這子,是該好好改改,學學什麼兄友弟恭。”
他眉眼溫和,舒朗如清風明月,好似白玉雕細琢而。
皇后打量兒子一眼,微微嘆息:“在皇家,有些東西命中注定沒有緣分,你莫要鉆牛角尖。”
燕淮抬眼微微一笑:“兒臣知曉。”
“棠寧這孩子,每每總是能解咱們燃眉之急,還有明儀……”皇后眉眼掠過惆悵,一閃即逝。
若非明儀提醒棠寧,這回怕是沒那麼容易扭轉局勢。
“確實多虧姑姑和表妹。”燕淮蹙了蹙眉心,神略顯凝重,“不過那石頭當真古怪的,不是什麼好,回頭兒臣勸勸父皇,早做理。”
他派去的人察覺到那塊石頭的特別之,于是才想到這麼一出將計就計。
但終究不是什麼好東西,要是殃及更多人,反倒不妙,還是早做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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