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事我已經向太子殿下了口風,放心,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見神凝重,池宴出聲勸。
沈棠寧松了眉,轉而說起其他話題,臉上有了幾分笑意:“阿辭快要議親了,娘讓我替他把把關。”
池宴眉頭一挑,想起那小子近來不自然的模樣,瞬間了然:“他口風倒是,竟毫沒向我,談的是哪家的姑娘?”
沈棠寧想了下,舒展了眉:“聽說是明威將軍府的二小姐。”
池宴腦海里閃過明威將軍的臉,中肯地評價:“倒是個不錯的人家,我和明威將軍打過幾次道,他人還行,和太子也有些。”
他頓了一下,似是想到什麼,“他的大兒子也是個有本事的,將來說不定能闖出一番事業。”
點了點頭,徐徐地道:“門第都不是最要的,最重要的還是人品,不過阿辭既然不排斥,說明人家姑娘的確不錯。他的婚事有了著落,娘也能放心許多。”
池宴盯著瞧了會兒,便笑了起來,俯湊近了些:“都說長姐如母,你如今的派頭倒是愈發的足。”
聽出他話音里的打趣,沈棠寧輕推了他一把:“沒個正經!”
沒臉沒皮慣了,他索攬著,下抵在的肩上,舒適地瞇起了眼:“打算什麼時候去瞧瞧?”
思忖片刻:“我打算先去會會那位裴二小姐,若是不錯,再挑個好日子登門拜訪。”
婚姻大事還需慎重,若是對方人品能過關,其他的倒是不妨事。
池宴幽幽嘆息一聲:“果然是開了竅,邊一個接著一個都要親了!”
沈棠寧疑地盯著他,難免好奇:“還有誰?”
他直起子有些訝異地著:“你不知道麼?你的那個手帕溫家小姐,與楚明譽好事將近了!”
“原來是他。”眼里流出恍然之。
難怪那日溫瑤表現得有些異樣,問還遮遮掩掩,與楚明譽麼,雖然令人意外,不過仔細想想,倒也還登對。
——
沈棠寧是個執行力強的,很快便向裴二小姐遞了拜帖,對方欣然應邀。
既是相看,沈棠寧還是帶上了沈辭,對方也表明會有長嫂陪同前來,如此也不算落人口實。
打量著難得收拾的像模像樣的年,沈棠寧眉稍輕挑,語調含著打趣:“今日這派頭還沉穩,怎麼不穿你那些花里胡哨的裳了?”
沈辭過去偏好張揚風格浮夸的裳,用池宴的話來說像一只行走的花孔雀似的,殊不知他們二人堪稱半斤八兩。
他難得不好意思地垂頭,撓了撓后腦勺,語氣故作渾不在意:“這不是相看麼?可不得給人家留一個好印象?”
沈棠寧忍不住勾,到底還是年心,雖說這些日子他已經穩重了很多,可面對婚姻大事,仍然有些忐忑。
和裴家小姐約的地點是一湖心亭,這里僻靜,正適合談,也不至于有人來打擾。
穿過長廊,沈棠寧偏頭問:“你與那裴二小姐可曾見過?”
沈辭不自覺繃了些,有種被夫子問話的張,話音含糊:“……見過一面吧。”
抬眼瞧了瞧他,后者頓時舉起了手以示清白:“是在一次宴會上,我們私下可沒見過!”
笑意自眼角蔓延至眉梢,沈棠寧有意拖長了語調:“我又沒說什麼,你這麼張做什麼?”
瞧他這副模樣,對那位裴家二小姐應該印象不錯。
心中大致有了數,頓了頓,語氣愈發和,“你要是覺著滿意,阿姐就挑個良辰吉日讓人上門提親,既然是你喜歡的姑娘,咱們就爭取早點把人娶回家。”
沈辭眼眶瞬間有些發燙:“阿姐……”
沈昌對他一向嚴厲,謝夫人要管家,對他的管教難免疏,嚴格來說,沈辭是被沈棠寧帶大的,姐弟倆的自是不必說。
將淚意了回去,沈辭重重點了點頭。
兩人來到亭中坐下沒多久,裴家二小姐也到了,一同而來的還有的長嫂裴夫人。
大抵是出武將世家,裴二小姐裴明珠格爽利直率,裴夫人反而瞧著更為溫婉約。
幾人打過了照面,互相問了安落座,裴夫人覷了眼裴明珠,這才笑開口:
“早就聽聞池夫人是名門閨秀之典范,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沈小公子生得也是一表人才。”
沈辭耳不自覺紅了紅,垂著頭難得有些拘謹:“裴夫人過譽了。”
沈棠寧笑得明艷端方,禮尚往來夸了句:“裴小姐也是坦率可。”
見裴明珠直勾勾盯著自己瞧,彎了彎眉眼:“裴小姐一直盯著我,可是我臉上有什麼不妥?”
裴明珠笑了起來:“我見池夫人生得好看,這才有些失神,夫人勿要見怪。”
沈棠寧正要彎,卻聽道,“我原先以為,燕京的閨秀都如我嫂嫂這般端莊木訥,池夫人卻并非如此,倒是我狹隘了。”
笑容一頓,下意識看了眼裴夫人的方向,見對方抿了抿臉略顯尷尬,心里不有一異樣。
很快裴夫人又拾起了笑容:“我家二小姐從小養在外祖父家,子跳了些,有冒犯之還請池夫人見諒。”
裴明珠笑瞇瞇地吐吐舌頭:“夫人為人大度,才不會與我一般見識!”
沈棠寧不聲:“哪里的話,二小姐這坦率的格我倒是很喜歡。”
說了幾句話,便主提議:“我們在這聊天,聊的話題他們估計也不興趣,不如讓我這弟弟陪著二小姐在湖邊走走?”
裴夫人沒有立即應聲,先是看了眼裴明珠,這才點點頭:“還是池夫人考慮周到。”
沈棠寧心中那微妙更甚,分明裴夫人才是長嫂,怎麼瞧著卻要看裴二小姐的臉行事?
留了個心,讓雪青不遠不近跟在兩人后頭,有什麼事也能及時照應。
但愿是多心,還是讓阿辭親自和對方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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