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再配著冷鐸這張臉。
估計尋常人都要遭不住。
好在秦曦瑤并不是尋常人,瞇了瞇眼,眸底都是審視。
雖然剛才喝了酒,是微醺狀態下,但秦曦瑤無比冷靜。
“哦?等本宮做什麼?”
跟之前在邊塞,只穿颯爽騎裝的模樣不同,現在的秦曦瑤可是穿公主朝服,盛裝而來。
本就是金枝玉葉,再加上那與生俱來的氣質。
讓人忍不住想要臣服,拜。
冷鐸自然也不是那種會被氣勢,就嚇到的人。
但他還是不掩飾眼底的驚艷跟繾綣,又往秦曦瑤邊靠了靠。
明明兩個人還沒有到一起,但地上的影子卻已經重疊。
冷鐸:“公主,我們什麼時候親?”
秦曦瑤:“你并不是我的駙馬。”
冷鐸:“我知道,我只是你的皇夫之一,但到底是皇夫,就算是你不想給我一個婚禮,但我總是住在行宮也不太合適。”
他又靠近了一步。
“公主,我何時能夠搬進你的公主府?”
對方的聲音明明十分溫,但秦曦瑤在他的溫之中,立刻到了一強勢。
不悅抿,“按照大楚規制,公主要跟駙馬先婚,皇夫才能夠進門。”
“冷大首領既然已經同意了做皇夫,那麼剩下的,就得按照我們大楚的規矩來辦。”
冷鐸突然手,在對方嚴陣以待的表下,只是輕輕地摘掉了對方發髻間的一片落葉。
“公主,規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我可以先住進公主府,等以后駙馬進門了,我在為你真正的皇夫,如何?”
“主要是我畢竟是察哈部落大首領,察哈那麼多人看著。”
“如果公主這點小要求都不同意,那麼以后萬一再有這類況,他們怕是不敢信任大楚了啊……”
這話適中。
不是太強勢,但也娓娓道來,講明其中利害關系。
秦曦瑤知道這人在危言聳聽,不過是想要進的公主府。
估計進了公主府,他的狐貍尾就會出來了。
也罷。
反正早就決定了要好好地監視這個人,他不出狐貍尾,要怎麼監視他呢?
秦曦瑤角微揚,抬手幫冷鐸整了整領。
然后慢慢靠近,雖然沒有,但卻讓兩個人的呼吸,糾纏到了一起。
冷鐸的目下意識地落在左眼下的淚痣上。
“公主?”
秦曦瑤:“既然你想要住進公主府,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
冷鐸:“不過是什麼?”
秦曦瑤手了他的臉,最后住了他的下。
冷鐸比秦曦瑤高了半頭多,他就配合著秦曦瑤,子往下一矮。
秦曦瑤:“可是我這人呢,有潔癖,臟了的我嫌棄,不懂規矩的我嫌棄,有惡習的我嫌棄。”
冷鐸垂眸,看到兩人的袂都糾纏到了一起,他嗯了一聲,“公主,我不臟的。”
秦曦瑤:“空口無憑,等明天我派幾個有經驗的監跟嬤嬤,專門給冷大首領檢查檢查,教導教導,如何?”
這就有點侮辱人了。
秦曦瑤等著冷鐸發火。
冷鐸微微一笑,“好。”
秦曦瑤瞇了瞇眼,這人道行可真深!
冷鐸也在秦曦瑤看不到的角度,瞇了瞇眼,角微揚。
這公主可真有意思。
不能那麼容易弄死了。
事說完,秦曦瑤不再想要跟這個冷鐸靠得這麼近,有點暈。
所以轉就要走,可沒有想到,兩人的袂竟然糾纏到了一起。
這一轉,用力一扯,子就又被拉了回來,冷鐸就勢出手,扶住了的腰。
乍一看,好像是兩個人在深相擁。
而恰好那邊岑驍跟歐修瑾也是喝多了酒,要去更,結果卻看到了這一幕。
兩人雙目眥裂。
冷鐸瞥到了那一眼,神未變,而是對懷中的秦曦瑤說道:
“殿下,咱們倆的袂不小心糾纏到了一起,你別,我解開就是。”
秦曦瑤抬起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冷鐸,反手揪住了他的領,兩人的臉靠得極近。
“冷鐸,你是故意的?”
冷鐸:“殿下,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都不重要,重要的都是心意。”
“我,心悅公主殿下。”
兩人四目相對。
彼此的試探跟算計,在某個瞬間,兩人都心知肚明。
但是其他人不知道。
在外人看來,兩人就是在眉目傳,眼神糾纏……
“冷鐸你個王八蛋,趕放開公主!”岑驍一下子沖了過來,將秦曦瑤從冷鐸的‘懷中’給扯了出來。
刺啦一聲響。
秦曦瑤跟冷鐸的袂,都被扯斷了。
秦曦瑤一把將岑驍給推開,“岑驍,你發什麼瘋?”
岑驍這個時候還沒反應過來,他愣愣地,倒是歐修瑾反應很快,他立刻道:
“公主,岑驍是看你們的裳纏繞在了一起,是想要幫你們困的,不過是著急了一些。”
“岑驍,你也是的,怎麼能弄壞了公主的裳?公主這套朝服繡織不易,價值不菲,你趕回去數一數小金庫,給公主賠一套吧!”
岑驍一聽,頓時明白過來。
原來兩人剛才不是在親,而是因為裳纏繞在了一起?
他頓時如小啄米般點頭,“對,對不起公主,我一定賠你的裳!”
秦曦瑤沒什麼心了,擺擺手,轉就要走。
冷鐸看著的背影,突然開了口:“公主,那之前的事,咱們就說好了。”
秦曦瑤:“嗯。”
等到公主離開后,岑驍這才變了臉,他氣勢洶洶地來到了冷鐸跟前。
“你跟公主說好了什麼事?”
冷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轉就走。
岑驍立刻上前去攔住了冷鐸,“你說不說?你如果不說,休要怪我不客氣?”
冷鐸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這個是以后,岑驍才發現,自己竟然比這個狐貍還矮了一點!
他了口窩,至氣勢不能輸。
冷鐸微微一笑,“那是我與公主殿下的私事,與岑小將軍無關。”
岑驍:“你!”
歐修瑾連忙拉住了他,冷鐸微微一笑,轉揚長而去。
岑驍扭頭瞪歐修瑾,“你剛才攔著我做什麼啊,明明這狐貍肯定是蠱了公主,說了什麼話。”
歐修瑾嘆氣,“你看他愿意跟你說的樣子嗎?”
岑驍揮舞著拳頭,“那我就打得讓他開口。”
歐修瑾搖了搖頭。
這貨可真是……不過,他這樣沒頭腦,估計公主殿下不會喜歡,以后也不足為患。
現在最需要忌憚的,是這個冷鐸!
宴會結束,冷鐸回到了使臣行宮,跟在邊的蒙克看著他破損的裳,一臉震驚。
“首領,您的裳怎麼了啊?難道是剛才在宮中遇襲了?”
“實在是太過分了,他們大楚這是要做什麼?”
冷鐸抬了抬手,“沒有遇襲,不要大驚小怪的。”
“你立刻讓人去將我們帶來的東西都收拾好,過幾天我們要搬進公主府了。”
蒙克抬起頭,驚喜道:“啊,公主決定要跟您親了嗎?”
其實不算是親。
或者說,秦曦瑤從始至終,就沒有想過要跟他親。
但也正因為這樣,才有趣。
冷鐸沒解釋什麼。
等到第二天,突然一群年紀很大的監來到了使臣行宮。
為首的趙公公拱了拱手,“見過冷首領,雜家是公主之命,特意過來給您檢查子,教導您規矩的。”
冷鐸微微頷首。
但是旁邊的蒙克頓時炸了。
他了耳朵,又問了一遍,“各位公公,你們來是做什麼的?”
趙公公:“是來給冷首領檢查子,教導規矩。”
蒙克:“大膽!你們這是侮辱人!滾滾滾……啊!”
冷鐸將蒙克給踹到了一邊,對趙公公等人道:“開始吧?”
趙公公等人微松了一口氣,本來還以為這人不好相與,這個差事會很麻煩。
原來很簡單的嘛。
等到門關上后,趙公公揣著手道,“冷首領是自己裳,還是讓雜家們伺候裳?”
冷鐸把玩著一柄匕首,“我從來沒有過人,這一點你們回去可以稟明公主。”
趙公公還要再說什麼,只見冷鐸手中的匕首,嗖然朝他飛了過去,直接削斷了他的一縷頭發,釘在了后邊的柱子上。
趙公公頓時被嚇得一冷汗,他佯裝鎮定道:“冷首領,你畢竟是公主的皇夫,是公主的附庸,你怎敢違抗公主的命令?”
冷鐸:“我自然不會違抗公主的命令,但是我這一裳,也只有公主才能夠。”
“你們把規矩都誦讀一遍,就回去復命吧,可以把我的原話,都稟告給公主。”
“哦對了,我這人說話,不喜歡重復第二遍,要不你就試試?”
趙公公:“……”
這誰敢試啊?
所以他沒有再堅持給冷鐸檢查,而是帶著人,盡職盡責地把公主府的規矩講了一遍。
他還擔心只聽一遍,冷鐸記不住,還留下了一個本子。
上面詳盡地寫了公主府的規矩。
做完這一切后,趙公公趕帶著人就走了,回去稟告給了秦曦瑤。
趙公公:“公主殿下,那位冷首領的規矩學得很認真,但是他拒絕裳,他說……他的裳只有您才能。”
秦曦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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