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鐸現在在公主府,說好聽了皇夫。
皇家公主的夫婿。
可實際上就相當于男寵,一點地位都沒有。
就這樣,冷鐸甚至都愿意?
本來秦曦瑤十分堅定地認為,冷鐸肯定是別有用心,野心。
可是在夢到了那些他經歷過的事后,如果那些事都是真的,那麼冷鐸應該就不是一個野心家。
他對察哈應該沒有歸屬,更多的是仇恨。
因為在秦曦瑤的夢中,他那那些欺辱傷害了他跟他母親的人,統統都給殺了。
最后,人了察哈部落的大首領后,雖然每天臉上掛著笑容,但那笑容卻還十分空。
無聊。
對待生死,都十分無聊。
除非那些夢中的景都是假的,不然的話,秦曦瑤是真的猜不到冷鐸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墨十九沉默下來。
坐在旁邊的林墨羽瞬間明白了什麼,他給秦曦瑤的茶碗中添了一些茶水。
“墨十九,如果你知道的話,就告訴瑤瑤吧。”
“剛才你不是說過了麼,不管是原來的西域還是如今的察哈,都對大楚沒有覬覦之心了。既然如此,還有什麼事是不能說的麼?”
國事方面,有一些會守口如瓶。
可如今,還有哪個國家,能與大楚相抗衡?
墨十九抿,最終目落在了秦曦瑤上。
“他是為你來的。”
秦曦瑤挑眉,“為我?”
墨十九:“對。之前阿鐸心中裝滿了仇恨,所以報仇是他唯一的目的。”
“后來他功報仇,做了察哈部落聯盟的大首領后,他就開始茫然了,沒了目標。”
“后來,他聽說了大楚的強盛,就把大楚當做了新的目標。”
秦曦瑤十分無語,“哪怕用二十年,三十年,都無法撬大楚,他依舊決定要這樣做嗎?”
墨十九點頭。
林墨羽在旁邊卻也跟著點頭,“我理解他,他的目的不是逐鹿天下,而是想要去做一些事。”
當年,他剛被還是國公府世子的主子給救了,整個人就很茫然。
他也想過報仇,但是,他知道自己當時本無法撼整個魔淵。
而去找自己的世……后來跟小姑姑相認了,他就有了自己想要守護的家人。
這也給了他活下去的力。
“總是要找一件事做,不然的話,整個人會茫然,放空。”
再后來,林墨羽慢慢家人多了起來,他也在小姑姑跟白神醫的幫助下,漸漸地跟其他人一樣了。
所以,他特別理解冷鐸這種狀況。
秦曦瑤蹙眉,“可是,你剛才說,他來大楚京城是為了我,這一切又跟我有什麼關系?”
“而且你不也說了,他對大楚不覬覦了嗎?”
墨十九抬眸,心復雜地看著。
“公主殿下,你可以理解為,他把對攻打大楚的興趣,轉移到了您上。現在在他眼中,您十分有趣,也就是說,您現在了他心中的那抹執念。”
秦曦瑤一臉錯愕。
林墨羽也跟著狠狠皺眉。
雖然他理解冷鐸,也知道自己的公主表妹,十分優秀。
但是,這也不是被什麼七八糟的野男人,能夠覬覦的原因!
林墨羽:“什麼執念不執念的,既然如此,那就尋個理由,把這個冷鐸送走好了!”
這次到墨十九皺眉了,他嘆氣,“如果他還把公主當執念的話,如果強勢送走,恐怕他就會想一百種法子留下來。”
林墨羽冷笑,“由不得他。”
絕對不能把這麼危險的人留在瑤瑤邊。
他看向了秦曦瑤。
秦曦瑤一時間心很復雜,想確認那些夢境的片段,但或許墨十九知道的也并不太多。
尤其是,冷鐸為什麼厭惡人這件事。
那個夢境之中,冷鐸本來選了什麼?
聊到最后,墨十九還是殷切道:“公主,阿鐸他真的不容易的,他從出生那一刻起,所有選擇,都不是自己的選擇。”
“公主,如果可以……”
林墨羽在旁邊打斷了他,“行了,現在我們不直接把他趕走,已經是看在協約的份上了。”
“至于瑤瑤心中如何想,決定如何對待冷鐸,那是自己的事。”
“其他人也無權干涉。”
墨十九有點憋悶地瞪了林墨羽一眼。
要知道,這小子以前就是魔淵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屁孩,誰能夠想到如今了大楚的將軍。
還是皇后親侄。
大楚如今一日中天,任憑誰都水漲船高了。
他只好抿了抿角,不再多說什麼。
而秦曦瑤離開后,回了公主府,其實很想要見一見冷鐸。
但直接說夢中的事,有點冒昧。
而且這人的自尊心應該也很強,不屑別人的憐憫。
最重要的是,秦曦瑤認為自己也沒有資格,直接去揭開對方的傷疤……能夠夢到那些事,十足都是意外。
晚上回來后,路過玲瓏閣,多看了一眼。
但什麼都沒有說。
玲瓏閣中,冷鐸依舊依靠在貴妃榻上,著月牙白繡著淡桃花暗紋,整個人慵懶得好像是貓兒。
他抬起頭,看了看主院的方向。
他知道秦曦瑤回來了,但也知道,對方不會跟自己見面。
可是冷鐸卻很想知道,他為何會在夢中,就是自己那些不堪的過往中,夢到了秦曦瑤呢?
這倒是一件有趣的事。
主院中的秦曦瑤,打算明天下了早朝后,去趟坤寧宮,想要了解一下表哥說的所謂心醫。
并不是圣母心,以為自己可以救贖冷鐸。
主要是自己現在莫名其妙地進了對方的夢境,恐怕兩人早就有了糾葛。
多了解一些,才能夠在事變得棘手之前,妥善理。
秦曦瑤一向不喜歡打沒有準備的仗。
可是當沐浴完后,著淡藕中,頭發還未干,正用細葛布拭著。
抬起頭,就看到了寢房臨窗的矮炕上,正有人斜靠在那,手中翻看著一本兵書。
秦曦瑤眼神瞬間冷了一下,“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是最近對冷鐸的事,多關注了一些。
但不代表他可以登堂室!
冷鐸懶洋洋的好像是沒骨頭似的,換了一只手撐著下,看著未施黛,但卻也又又颯的公主殿下。
他角微揚,“殿下不要生氣,就是好幾日不見,甚是想念,所以就想要來看看你。”
秦曦瑤已經轉過,拿起了旁邊架子上擺著的寶劍,“現在看完了,可以走了?”
冷鐸目掃過那寶劍。
知道倘若他繼續賴在這里,對方恐怕就會直接捅過來。
他半垂睫,直接開門見山道:
“公主,我找你來,是想要問一問你,你這段時間,有沒有夢到我?”
秦曦瑤眸子一。
詫異地抬起頭看著冷鐸。
冷鐸角微抿,“瞧公主這反應,是真的夢到我了啊。”
秦曦瑤本不想立刻問這人的,但既然他提了,也不喜歡找繞圈子。
提著劍就走了過來,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坐在冷鐸對面,凝眸看著他。
“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或者說,你對我做了什麼?”
冷鐸微微錯愕,隨后卻輕笑了起來,“公主以為我是讓你夢到我的嗎?我倘若真有那麼大的本事,我就不用千里迢迢,來給公主做男寵了啊。”
秦曦瑤:“那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夢到……那些事,都是真正發生過的嗎?”
這次到冷鐸收斂了臉上漫不經心的笑容。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此時沁著一寒氣。
“所以,你都夢到了?”
秦曦瑤:“對,都夢到了,怎麼,你是想要殺我滅口麼?”
如果直接武,秦曦瑤一點都不怕。
冷鐸武功高強,但也不差。
最重要的是這里可是公主府,是的地盤,只要一喊,外邊就能沖進來許多武功高強的暗衛。
冷鐸抬起頭,看著那張漂亮強勢,偏偏又是在幸福中長大的臉龐,涌起的殺意瞬間退了下去。
只剩下了一抹羨慕。
“你知道的,我殺不了你。”
“不過,現在你知道了那些事,是認為我很可笑,還是很可憐呢?”
冷鐸雙手撐著桌子,俊臉靠了過來。
他都要到秦曦瑤的臉上了。
秦曦瑤子后撤,握了寶劍,“說話就說話,你給我坐好了!”
“你不是厭惡子麼,就不用再裝這個了!”
冷鐸笑了起來,“公主,你不是夢到了嗎?我的確厭惡子,可你知道那個夢中,我為何選擇了你?”
“因為我不反你的。”
秦曦瑤用劍抵著他的口,“但我反你的。”
冷鐸抬起手,子微微后撤,“好,我不靠近了,那你能回答我,到底是認為我可憐,還是可笑呢?”
秦曦瑤不太明白,這人為什麼這樣執著這個問題?
但是突然就想起來,之前跟表哥墨十九他們說的那些話了。
冷鐸只是想要去找一些事做,證明自己還活著。
這人有的時候,有著超乎尋常的偏執。
所以這個回答,就會讓冷鐸決定,是否還對有興趣,是否還繼續在大楚京城待著了?
那麼,到底是該憐憫他,還是無地嘲笑他?
到底是應該讓這人徹底絕了對自己的興趣,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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