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中為首的人見阿纏生得貌，雖然給錢的人說了不讓店里的人，可這個時候他也聽不進去了，手就就要去拽。

聞重正要阻攔，卻聽外面有子怒喝一聲：“天化日之下，你們還有沒有王法！”

聲音還沒落，一個東西飛了進來，直接砸到想對阿纏手腳的人后腦勺上。

那人轉過頭，一只鞋從他腦袋上掉了下來。

攻擊很弱，但侮辱極強。

幾人同時向那名站在門口的子，阿纏竟從記憶里找出了對應的人。

這位姑娘似乎是安西將軍林城的嫡長，林歲。季嬋與并不悉，記憶里只是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而已。

可能是見有人出了頭，看熱鬧的行人，還有周圍店鋪的老板和伙計都聚集在了阿纏店門口，紛紛出聲說已經去報了，讓他們立刻停手，放下手中武。

那些人卻并不停手，只有那個被鞋砸了的人指著阿纏道：“這人心腸歹毒，賣有毒的香，害了我妹子渾長包，我砸的店就是活該！”

一時間圍觀人也不知道對方究竟說的是真是假，卻聽林歲冷笑一聲：“你說賣有毒的香，怎麼不去報？若你說的是真的，到時候挨上幾板子，豈不是更讓人痛快？”

旁邊頓時有人附和：“是啊，為什麼不去報，卻找這麼多人來砸店？”

“這明顯是趁機報復，這是和季老板有仇吧？”

林歲見那人說不出話，譏諷道：“連個誣陷的活都做不好，還敢收錢來砸人家的店，我要是你們，早就一頭撞死了，你蠢到這個份上，怎麼有臉見人？”

林歲幾句話就讓那人惱怒，他一邊罵罵咧咧：“臭娘們你懂個屁。”

一邊手去抓阿纏。

這一回還未到阿纏，一扇門板從門外飛了進來，直接砸到了那人上，將他生生砸進了柜臺里。

這靜讓店里的人全都停了下來。

陳慧從店外走了進來，隨手拽過來一個想要逃走的，一腳便踹斷了那人的腳踝，下手之果斷，讓聞重眉頭跟著一跳。

“慧娘。”阿纏急忙跑到旁。

“傷到了嗎？”

“沒有。”陳慧先是確認了阿纏沒事，又看了眼旁邊的聞重，見他不像是歹人，才看向店里的其他人。

陳慧走向那個被用門板砸進柜臺的人，將他拎了出來：“誰派你們過來的？”

那人倒是氣，依舊不肯說實話，只道：“沒人派我們來，我們就是為了討回公道。”

陳慧直接卸了他一條胳膊，那人疼得額頭上直冒冷汗，一邊扯著脖子喊：“殺人啦，救命啊——”

這時聞重終于上前，他對陳慧道：“這位夫人，不如讓我來試試？”

陳慧遲疑了一下，松開手，將那人放開。

聞重走上前，彎腰在那人耳邊說了什麼，那個人頓時抖如篩糠，一腦的把話都說了出來：“是晉侯府的管事找我們來砸店的。”

“原因呢？”

“聽說侯夫人的弟弟昨晚被活尸咬死在門外，侯夫人記恨這家店的店主，覺得是店主妨礙了弟弟，才害得弟弟死，就找我們來教訓一頓。”

聞重表淡了幾分：“晉侯府人嗎？”

由于陳慧及時趕了回來，雖然阿纏的店被人砸了，但是人沒有傷。

很快，京兆府的差役就趕了過來，將來鬧事的人都押走了，阿纏這個苦主也得去一趟京兆府，聞重作為證人自愿跟著一起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阿纏只來得及對林歲道了聲謝：“多謝林姑娘方才出手相助。”

林歲瞥了阿纏一眼：“廢柴。”

然后扭頭就走。

阿纏張張言又止，想說你的鞋還在我店里呢，然而林歲并沒有給說話的機會。

京兆尹辦事還是很有效率的，問清了案之后，判了幾人獄一個月，又讓他們賠付阿纏二百兩銀子用來修繕店鋪。

至于他們之前說的晉侯府的管事找他們來砸店之事，因為沒有證據，便只能不了了之。

那幾個地從晉侯府管事手里不過拿了一百兩銀子，轉眼間自己還要倒搭進去一百兩，頓時心如死灰。

但不給銀子一個月的牢獄之災就要變一年，他們只能盡力湊齊了二百兩銀子。

阿纏本也沒指能夠讓府出面對付晉侯府，拿了賠償后又與主來幫忙的聞重道了謝，便離開了。

等走了，京兆尹走下堂，對著聞重深深施了一禮：“下見過聞大人。”

聞重“嗯”了一聲，沒和京兆尹多說，也匆匆走了。

看著這位左副都史匆忙離去的背影，京兆尹抹抹汗，明天早上朝堂上有人要倒霉了。

第二日一早，朝會上，一貫低調的左副都史聞重突然站了出來。

不僅是坐在龍椅上的皇帝，朝中半數正在瞌睡的大臣和勛貴們都激靈了一下。

這位聞大人在史臺那可是相當的特立獨行的存在，從不盲從別人，他就喜歡參那些背景深厚的朝臣和勛貴，一參一個準，至今戰績在史臺無人能敵。

偏偏陛下信重他，誰拿他都沒辦法。

聞重朗聲道：“陛下，臣要彈劾刑部左侍郎嚴立儒。”

皇帝坐直：“說。”

“月前有活尸在京中作，陛下曾令刑部左侍郎嚴立儒全權負責此案。但據臣所知，那頭活尸至今未被抓捕，且昨日還在昌平坊還殺死一名刑部員外郎，而刑部非但沒有將此事上報，還試圖瞞陛下，其心可誅。”

“一群廢！連一頭活尸都抓不到，朕還能指你們保家衛國？”皇帝怒道，“嚴立儒呢？”

刑部尚書著頭皮上前一步：“啟稟陛下，嚴立儒已告假半月，今日并未上朝。”

“既然病了，那就讓太醫去看看，朕倒是很好奇，怎麼偏偏這麼巧，他在這個時候病了。”

陛下明顯是對刑部不滿了，刑部尚書不敢再為嚴立儒辯解，生怕皇帝將對刑部的不滿全部傾瀉到他頭上。

皇帝銳利的目掃過下面的大臣，最后開口：“白休命。”

“臣在。”白休命出列，姿態恭敬。

“三日之，朕要見到那頭活尸的腦袋。”

“臣領命。”

第40章 他抬起頭，與阿纏對視……

眾朝臣心里都很清楚，如果白休命三天之將那頭活尸殺掉，刑部接下來就要倒霉了。

不衙門都要從明鏡司手中分權，刑部一貫是跳得最高的，現在看來，也會為跌得最慘的。

就在大家看完了刑部的笑話，打算熬一熬時間等退朝的時候，聞重又開口了。

“臣還要彈劾晉侯治家不嚴，縱容其府管事買通地，打砸店鋪。”

這才對嘛，眾朝臣突然就松了口氣，就覺得剛才的彈劾了點意思，原來菜還沒上完。

突然被彈劾的晉侯滿腦子疑問，他大步出列，高聲道：“陛下，臣不服。臣妻治家一貫嚴謹，絕不會縱容管事在外生事，聞史可莫要冤枉本侯。”

“原來如此，既然晉侯認為貴府管事不會做這種事，那就一定是侯夫人指使的。”

聞重不愧是史臺誰都不敢惹的存在，說話專門往人肺管子上。

晉侯被他氣的想揍人，卻忌諱著陛下還在，只能強怒氣：“聞史慎言。”

“陛下。”聞重朗聲道，“被砸的店鋪在昌平坊，昨夜晉侯的妻弟就死在那家店外，那些地當眾承認，是侯府管事雇傭他們過來打砸，因為侯夫人認為這家店的存在妨害了其弟的命。”

“你胡言語，你故意栽贓！”

聞重本不管跳腳的晉侯，繼續道：“店鋪被砸時，店除臣之外，還有眾多圍觀者，他們都能證明。”

“那又如何，說不定那些地是胡栽贓給我晉侯府。”

聞重轉過頭看了眼晉侯：“此事臣要向晉侯道歉，未經晉侯允許，臣便私下為其府中的管事畫了像，將他們的畫像帶去京兆府大牢讓那些地分開指認，他們所有人都指認出了同一個人。”

聽到這里，晉侯的臉都青了，指著聞重的手都在發抖：“聞重，你敢潛侯府，你簡直無法無天！”

“臣有罪，請陛下責罰。但臣并未晉侯府，最多只是個墻頭，準確的說，只有臣的手越界了。”

看熱鬧的大臣們紛紛低下頭，強下上翹的角，心里想著，論氣死人還得是聞大人。只要他彈劾的不是自己，這熱鬧就有得看。

話說到這個份上，晉侯也沒必要辯解了，這件事他確實毫不知，必然是薛氏背著他做的。

只是運氣不好，偏偏撞上了聞重。

但在朝堂上，他總不能將此事推到薛氏上，這樣陛下會以為他以子為借口。

他只能沉聲道：“陛下，臣對此并不知，想來是府中管事自作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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