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是誰幫了你？”

“是……”姚定邦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是黃氏的弟妹，發現了黃氏和姑婆的易，就也找上了黃氏。”

“名字。”

“申悅華。”

“申……西陵申家？”白休命只是略微思索，便開口道。

“是，聽說是申家的遠親，我以前聽人說過申家人厲害，他們家族出了許多獵妖師，雖然不朝為，在民間卻很有威。”

白休命并不需要他解釋，而是繼續問：“申氏做了什麼？”

“給了我們一對玉佩，其中一個刻了我兒的生辰八字，一個刻了林衡的生辰八字。

婷婷將刻了我兒生辰八字的玉佩給了林衡，讓他攜帶，誰知不久之后，我兒好像一下子開了竅，竟考中了生。”

一開始，他就知道長子愚笨，并未對他抱有太多期，只想他平安。

可后來，長子考上了生，考了秀才……他對長子的期就越來越多，也就越來越無法收手。

“本記得你有兩個兒子，他們都借了林衡的運？”

“我小兒子借的是婷婷未婚夫的運，可惜他的才運太過一般，還不如從未科舉過的林衡。”

姚定邦語氣中流出一不滿。

“你又是借了誰的運？”

“是……是林城與林奕兩人。”

覺到白休命看過來的冰冷目，姚定邦還試圖辯解：“我并未常年借運，他們兩個很回來，婷婷接不到他們，只能將借運法放到他們房間中，他們每次回來上京我才能借到一點，對他們影響不大的。”

“姚大人倒是很誠實。”白休命道。

“不敢、不敢瞞大人。”姚定邦再度磕頭，“大人，下自私自利，卑鄙無恥，但下真的沒有一一毫對陛下不敬的心思啊，還請大人明查。”

“本知道。”

姚定邦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希冀之。

但隨即，白休命的話就將他打落懸崖：“可惜，姚大人不知道，前朝皇帝曾下過旨，在明鏡司的諸多律法中添加了一條，凡有人以詹草等迷員，等同謀逆，誅族。”

姚定邦一下子癱倒在地，眼前一片漆黑，他完了，完了。

仿佛傻了一樣的姚定邦被拖走了，很快，黃氏又被拖了上來。

接著是姚家的一對兄弟。

白休命挨個問過口供后，得到的供詞相差不大。

等問案結束，他坐在堂上沉思。

姚定邦與黃氏雖然是此事謀劃者，但他們也只是一知半解，尤其是借運之事，如果別人的運道才氣只靠法就能輕易借來，這世道早就了。

這其中，定然有些不為人知的，而這個，只有主持借運的申氏知曉。

申家在西陵勢大，林城卻在幾年前了安西將軍駐守西陵，他很難不將兩件事聯系到一起。

看來申家人的手，的有些長了。

白休命起：“江開。”

“屬下在。”

“黃氏與姚氏二族涉嫌謀逆，將全族人都帶回明鏡司審。”

“是。”江開領命離開。

姚氏一族本就在上京，黃氏一族的主支也是前兩年搬了京中，倒是省了他不的事。

至于其他族人，那就只能通知地方配合抓人了。

明鏡司一夜之間抄了京中兩個小家族，用的還是謀逆的罪名，第二日的朝堂又有人開始彈劾明鏡司濫用職權。

不過這次皇帝沒有看熱鬧，而是直接開口斥責了彈劾明鏡司的史，甚至將其貶出了上京。

朝臣們立刻知曉此事的嚴重，誰也不提了。

早朝后，皇帝將白休命去書房詢問案件相關，最后問到了申氏，白休命開口道：“臣派人去的時候，申氏已然自盡亡，還留下書，將一切罪行攬下。”

皇帝哼笑一聲：“倒是消息靈通，連明鏡司都能進探子，朕還真是小瞧了申氏一族。西陵那邊，怕是不安分了。”

白休命沉默不語，陛下口中那個最不安分的人，是他的生父西陵王。

皇帝看他一眼，無奈道：“朕跟你說話呢。”

“臣即刻帶人屠了申氏一族，為陛下出氣？”

皇帝沒好氣的扔了個硯臺過去，白休命接住，順手收好賜名硯。

“申氏一族你多派些人盯著，他們與妖族多有聯系，朕遲早要置他們。”

“陛下英明。”

“林城……倒也算是被人蒙蔽，便不追究他了，他什麼時候能恢復正常？”皇帝問。

“最多半個月，待臣將案子審完，便會即刻將罪魁禍首刑，借運之事對林將軍父子影響不大。”白休命說道。

“好，等他恢復了，讓他提早回西陵。宋國公的那個嫡子修為雖然不錯，但能力還是差了些，需要好生磨煉，西陵邊軍將領的狀都告到朕的案上了。可惜了先代宋國公的明頭腦，既沒有傳給嫡子也沒有傳給嫡孫。”

皇帝的這些嘮叨話，白休命只是安靜聽著并不。軍中之事，他無權手。

第61章 百戰神將錄

之后幾日，阿纏一直沒見到林家人被放歸，想來案子還未結束。

若是其他的案子，市井中還會有些流言傳出，可涉及到明鏡司，大家好像都很惜命，什麼流言都沒有，這讓阿纏很是不滿意。

陳慧見接連幾日每天都要出去瞧一眼將軍府閉的大門，不由有些好笑，這日見天氣好，便和商量：“昌平坊那邊已經開始工了，要不要過去散散心？”

阿纏想了想，點點頭，最近實在有些無聊，打算順便去書鋪的徐老板那里挑些話本回家看。

陳慧駕著馬車帶著阿纏往昌平坊去，途經安平坊的一家書鋪前，阿纏見到不書生打扮的人圍在書鋪外，似乎在爭著買書。

還是第一次見到生意這麼火的書鋪，忍不住探出頭去多瞧了幾眼，約聽到百戰神將這樣夸張的稱呼。

看來他們買的多半不是什麼正經書，誰家好人百戰神將啊。

上次風靡書鋪的還是嚴青天，現在嚴青天已經在家發爛發臭了。

上一個被人戰神的，是鎮北侯，正關在家里面壁思過呢。

阿纏覺得，如果這個百戰神將有原型，下一個倒霉的可能就是他了。

馬車經過安平坊，很快來到了昌平坊。

阿纏一眼便看到了自家的鋪子，不過短短十幾日，原本毀掉的鋪子已經被拆除了，新房子的地基早已打好，連房子的基本框架都已經型。

后院的三間屋子被推倒，與買下的新院子連在一起，重新砌了墻，圍一個更大的院子，也正在蓋新的屋子。

前后院加起來，足有十多名工匠在忙活，看他們的速度，最多半個月，房子應該就能完工了。

陳慧上前與工頭說了幾句話，那工頭連連點頭。

這些時日，房子重建的事一直是陳慧負責，工頭也是通過牙行找來的。

工頭對這位看起來溫和，卻十分有主見的夫人不敢有半分糊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在面對這位夫人的時候，他總是會不自覺的膽寒。

之前他與手下的工匠說起，其他人竟然也是同樣的覺，他們都覺得這位夫人不簡單，做工的時候便越發謹慎。

陳慧倒是沒察覺工頭的不對，對工頭還是比較滿意的，雖然銀子花的多了點，但他手下的工匠做事認真，倒也值這個價格。

阿纏在馬車上看了一會兒，便下了馬車朝徐老板的書鋪去。

的房子要重建，難免會打擾到旁邊鋪子的生意，一開始，陳慧便已經和左右鄰居打了招呼，還送了禮。

徐老板樂呵呵地收了，另外一邊的鄰居顯得不太高興，東西收了，然后把陳慧趕走了。

這次阿纏依舊帶了禮給徐老板。

“徐老板，你瞧我帶了……”阿纏拎著兩斤從珍閣買的上好的醬牛走進書鋪，一進去就被里面黑的人給驚住了。

徐老板被在人群中，不得已站在一張椅子上朝周圍的人喊：“諸位，不要急，今日百戰神將錄第三冊 還剩下十本，沒買到的明日還可以來買。”

立刻有人不滿地喊道：“憑什麼明天買啊，我今天就要看！”

“就是，今天就要看。”

徐老板抹抹額頭上的汗，心中也很是無奈。

最后，他只能按照先來后到，將十本書賣了，又好聲好氣地安了其他人，才將一群人送走。

“徐老板，生意興隆啊。”阿纏笑道。

“季姑娘，你可莫要打趣我了，小本經營，小本經營。”徐老板呵呵笑道，隨后看向阿纏手中的紙包。

他的深深嗅了嗅，瞇起眼：“這味道，是珍閣的醬牛？”

“是啊，我方才經過珍閣，便順手買了送給徐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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