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當然不能理解幫助兇手害自己的兒子，咬牙切齒地罵到：“我當初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無無義的賤種！連自己親娘都害，你會不得好死！”

太妃心知自己難逃一死，憤怒與絕充斥著全，早已不顧忌自己的形象，恨不能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所有害的人。

在眼中，現在的趙巡就是幫兇之一。

趙巡被劈頭蓋臉一頓罵，臉鐵青，就在太妃還要罵他的時候，趙巡忽然一掌扇了過去。

清脆的掌聲過后，太妃直勾勾地看著趙巡，一臉的不可置信。

趙巡憤怒的息聲清晰可聞，他指著自己道：“我是賤種？難道你就不賤了？你踩著我爹的尸攀上北荒王，不想認我，覺得我是你的恥辱？你把我丟給趙家不聞不問，想起來了就像是逗狗一樣給我一個眼神，然后覺得我應該恩戴德是吧？

覺得我不配做你兒子，只有白斬荒才是你兒子，是不是？可惜白斬荒救不了你。”

他邊說著，邊用麻繩將太妃的手死死綁住，還系了個牢固的死結，然后又去綁腳。

將人捆住之后，趙巡依舊于憤怒之中，他轉頭看向尚：“我已經綁好了，你還想怎麼樣？”

尚指著不遠立著的木架子，對他說：“把吊到上面。”

“不要，趙巡把我放下！”太妃終于反應過來，不住尖，但是趙巡毫不遲疑地將吊在了壯的木架子上。

“有殺豬刀嗎？”尚問陳慧。

陳慧轉離開，不多時，拎著兩把剔骨刀回來了。

尚接過刀，走到趙巡后，將其中一把剔骨刀塞到了他手里，然后握住他的手。

“爹。”尚他一聲，趙巡渾一個哆嗦，下意識地握手中的刀。

“你要干什麼？”

尚的聲音在他耳后響起：“今日你和太妃，只有一個人能活著離開這里。”

趙巡的上下牙齒開始打，發出嘚嘚的聲響。

“比起太妃來，我和爹之間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說是吧？”尚輕輕拍了拍趙巡的肩膀，“所以，我還是希你能夠得到活下來的機會。”

“趙、趙，畢、畢竟是你祖母。”

“所以你想替死？”尚的聲音里充滿疑，“倒也不是不行。”

“不是，我……”

“我知道，爹只是一時失言。”尚的語氣放緩，像是安一樣地對他說，“你應該沒有親手殺過人吧？沒關系，你可以把當是一只豬，只要找準了角度，來上一刀就好。”

尚松開了手，推了推僵的趙巡，鼓勵似的對他說：“去吧。”

太妃眼睜睜地看著趙巡握著剔骨刀走上前，眼中滿是驚恐，口中不停說著：“不、不要，停下來……”

然而趙巡和魔怔了一樣，眼睛圓瞪，眼底都是：“娘，你別怪我，我也只是想想活下去。”

然后，他大步走到木架前，閉上眼，一刀刺了過去。

噗嗤一聲，刀鋒，溫熱的濺到了臉上和手上，慘聲刺耳，卻只有在場的幾個人能聽到。

趙巡睜開眼，低頭看了一眼，他的刀捅到了太妃的腰側。

尚在他后拍手：“做的不錯，繼續。”

趙巡將刀出，然后又捅了一刀。

一開始，他的手因為恐懼而發抖，太妃在他的兩次嘗試下，痛得撕心裂肺，慘連連，從最初的咒罵，到后來喊著讓他給一個痛快。

聽著太妃的哀求，趙巡面上閃過一不忍，再一次下刀時，對準的是的心臟，然而刀在刺進口時，忽然就偏了。

太妃上的服早已被浸，暗紅的在地上匯聚一灘，中了這麼多刀，流了這麼多的，卻依舊還有呼痛的力氣。

阿纏坐在椅子里看著這一幕，看著趙巡一刀一刀的扎進去，每到刺中要害時，他就會失手。算了算，這已經是第八刀了。

被吊起來的太妃晃晃悠悠，就像曾經對尚說的那樣，像是豬攤上吊著的半扇豬。

趙巡此時滿都是，已然有些失控，他睜大眼睛看著太妃，反反復復地問：“你為什麼還不死？”

太妃張著，里全都是。疼痛讓咬掉了舌頭上的，睜著眼，聽著趙巡的話，心里也在想，為什麼還沒有死？

阿纏的目從近乎瘋魔的趙巡上移開，落到了剛剛醒來的趙澤謙上。

覺得，自己有些小看尚的報復心了，被關押了二十年的意識，果然只是看起來正常。

尚正在對趙澤謙說話，他說：“這一次，到你了，弟弟。你和你爹，只有一個人能夠活下去。”

他還說：“我原本不想牽連你的，可誰讓爹非要帶你過來呢，你總要做點什麼，證明一下自己。”

然后將另一把刀塞進了趙澤謙手中，趙澤謙握住了刀。

趙澤謙確實比趙巡要狠得多，他握著刀從地上爬起來，快步走到趙巡后，然后，一刀扎他的后心。

趙巡的作一滯，他艱難地轉過頭，只看到了趙澤謙因為用力而扭曲猙獰的臉。

“澤、澤……”他張了張，然后倒在了地上，再無聲息。

太妃眼睜睜地看著的親孫子害死了的親兒子，下一刻，又見到趙澤謙驚恐地瞪大眼，拿著刀的手不控制地抬起，反手朝心臟狠狠扎了一刀。

刀尖刺又拔出，溫熱的噴了太妃滿頭滿臉。

在太妃的注視下，趙澤謙也倒了下去。現在，不但失去了兒子，連孫子也沒有了。

當一切歸于平靜，尚才一步步朝太妃走了過去。

他站在木架前，拿出一張手帕仔細替太妃了臉，但實在太多了，用手帕不干凈，反而涂抹得到都是，顯得有些可怖。

尚的作溫，聲音也是溫和的，他說：“我娘死的時候，就是這樣吊在牢房里，和你現在的姿勢一模一樣。”

太妃虛弱地開口，聲音含糊又可憐：“我錯了，你殺了我吧。”

尚搖頭：“太妃怎麼會有錯呢，你也并沒有覺得自己錯了吧？知道你為什會落到這個下場嗎？”

他并不需要太妃的回應，自問自答道：“因為阿纏。”

“太妃，你是不是很好奇，原本對你百依百順，恨不得把命獻給你的趙為什麼會背叛你？為什麼會幫阿纏？”

“為什麼？”太妃發出氣音，就算死，也想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麼會輸。

尚湊到耳邊，悄聲說：“因為我不是趙啊，趙只是我分離出的一抹意識，后來他控制了我的，只差一點，他就能讓我徹底消失了。”

看著太妃呆滯的表，尚幽幽地嘆息：“只有阿纏發現了我，從來就不喜歡管閑事，所以也從來沒有想過幫我。直到你讓人去殺，我去為通風報信。”

“是你？”太妃終于知道，阿纏為什麼能夠提前一步逃跑。

若非如此，當初他們也不會費了那麼大力氣，最后還讓人跑進了上京城。

“是我。”尚替太妃整理了一下散的頭發，繼續滿足的好奇心，“進京后不久，阿纏找到了我，然后將我的意識喚醒了。”

“竟然是這樣……”低聲喃喃。

“是啊，就這麼簡單。”尚笑著說，“這大概就害人者，不得好死，你說是不是？”

太妃掀起眼皮，看著不遠依舊坐著不的阿纏，其實已經有些看不清了，但是能夠覺到來自阿纏的目。

那是漠視的目，本就沒有把自己放在眼中。

曾經的很多次，阿纏就是用這樣的目看著自己。

明明只是個闖了人類居所的狐妖，懵懂無知，卻又高高在上的漠視一切。

厭惡那樣的眼神，那讓忍不住想到了曾經的尚家人。

他們明明只是平民，卻在面前彰顯所謂的家族底蘊，再深厚的底蘊又能如何，最終還不是死的一個都不剩。

太妃忽然覺得很冷，耳邊響起了連綿不斷的慘聲，那是尚家人的聲音嗎？他們是不是在詛咒，詛咒將北荒王帶來的不得好死？

努力去聽他們的聲音，可寒冷與疼痛讓的意識越發的模糊，聽不清那些聲音，越是這樣就越是絕。

是他們的詛咒讓落到這個地步，一定是他們回來報仇了！

太妃死了，死于失過多，從被趙巡刺傷到死亡，足足堅持了三個時辰才終于咽下最后一口氣。

死的時候，眼睛還是睜著的。

第163章 希白休命今日出門沒……

此時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外面刮起了風，呼嘯的風聲像是鬼怪在哀嚎。

遠的莊戶家中已經點起了油燈，卻沒有人靠近這里，這方小天地早早便被隔絕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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